这个小区的人还挺多,走进来就看到了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一块聊天。
有几个老头在打牌,旁边围着一群人看。
我目光扫过去,并没有看到我要找寻的目标,我要找的是那天晚上做法事的老头彭公,或者是叫彭公帮忙的男女。
没找到,那就只能问了,这种事,我想肯定一问便知。
于是我去小卖部买了包烟,找到了一个正在抽烟的老大爷。
我给这老大爷发了一支烟,随后坐在了他身边问我:“大爷,跟您打听个人,请问您认识彭公吗?就是做先生的那个彭公!”
先生是农村对做这类事的一种称呼,算是敬畏的称呼。
“啊?”老头接过了我手里的烟,大声问道:“你找谁?”
“彭公!左先生的那个彭公。”这老头看上去有点聋,于是我加大了声音。
“彭什么?”老头侧耳倾听,又放大了声音询问。
“彭公!”我再次加大了声音。
“什么公?”老头再次大声询问。
我瞬间无语了,这才明白为啥他一个人坐着抽烟了。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到啊,他这是完全没法入人家的队伍。
“兄弟,你找谁?”突然,有个男人朝着我走了过来,询问。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他胡子拉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像是生了什么病。
“彭公,大哥,你认识吗?”
男子上下打量着我问:“你是谁啊?”
我还没回答呢,突然就从我们停留的这栋楼上走下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在工地门口做法事的那女人。
“怎么了?”女人看着男人问。
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之后,咦了一声道:“你,你是不是昨晚……”
“对,我是,姐姐。”我看了看她,随后又看了看男人问:“这位是……”
“这是我男人,昨晚就是给他喊的魂!”
“哦?”我重新再看着男人,身上的三魂七魄都在,就是有点不稳定。难怪看上去有些憔悴的样子,原来昨晚喊魂的对象就是他呀。
“那大哥这魂魄是喊回来了呀!”
女人说道:“对啊,昨晚回来之后,把大公鸡放在了家里,大公鸡叫了一晚上!今天人就精神多了。”
果然,彭公是有真东西的。
男人问女人我是谁,然后女人给他说了昨晚的事。
男人听完了之后,问我:“兄弟,你们进去那工地,也出事了?”
我点头说道:“对,有些问题想找彭公问问,所以我就过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找他,只能挨个挨个的问人。”
男人说道:“嗐,那工地啊,最好别去!妈的,太邪门了。“
“我跟你说啊,兄弟,我那天晚上……”
男人给我讲述了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东西,跟昨天晚上我听到的差不多。
最后我说先去找彭公看看,他们这才跟我说。
“彭公家不住这里,他家在土坝村,他是我们镇上的,我们是接他过来做法事的。今天一早人就走了,从这里过去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也不算远。”
谢过了两人之后,我便搭了辆车直奔土坝村而去。
确实不算远,也就半个多小时我就来到了土坝村。
土坝村就在路边,车一停就到了。
土坝村在一个平坦的田坝中,背靠大山,面朝田坝,很标准的住宅区。
彭公家也很好找,我下车之后,就正好遇到了一个正在田间的干活的大婶。询问一番之后就得知了彭公家的准确位置。
彭公家住的是一个很简陋的矮层平房,看着还挺磕碜。
门口倒是很整洁,有根竹竿在门口做晾衣杆,竹竿上挂着几件衣服,都是老头穿的,没有老太太的,看上去这彭公是一个人住啊。
我走到门口去喊了几声,可是没人答应!
不在家?
我看了看他旁边的几户人家,好像都不在家。
现在是早上的九点多,这个点,农村人嘛,大多干活去了。
我又在村里转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个中年大哥。这中年大哥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
见到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后问我:“兄弟,你外村来的?找谁啊?有烟没?搞根烟抽抽。”
正好,我买的那包烟还在口袋里。
我赶紧给他摸了一支,接过了烟之后,他就赶紧点燃抽了起来。吸了两口之后,他哎呀的叹息了一口气道:“舒服啊。”
就在他享受之际,我问他:“大哥,请问您知道彭公上哪去了吗?”
这大哥哦了一声道:“你找彭公啊,他上彭老四家去了!彭老四家出了些问题,找他去解决了。”
我跟大哥询问了彭老四家怎么走,大哥给我指了路!
很快,我就来到了彭老四家,他们家好像刚刚办过白事。
门口还贴着白纸写的对联,看那对联,应该也就是最近才贴的。
他家里有几个人,而我也很快就看到了彭公的身影。
直接他们都围在堂屋,不知道正在看什么。
我朝着堂屋的位置走了过去,很快就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况。就在堂屋里面,我看到了一层灰,是那种农村烧火的柴火灰。
而在柴火灰之中,还有一排肉眼可见的脚印。
那些脚印不是人的脚印,而是鸡的脚印。
鸡脚印,石灰上的鸡脚印。
这难道是鸡脚神?
我刚那么想着,屋子里的彭公突然开口说道:“看来的确是鸡脚神进家,这事麻烦了。”
“那怎么办呢?彭公!”一个年轻男子战战兢兢的问。
彭公一脸生气的说道:“早些时候我就说了,你父亲死得不对劲,让你们躲煞接煞送煞。可是你不跟我说了吗,你不信这个,现在出问题了,你问我怎么办?”
“彭公,求求您老了,您老一定有办法的。我们之前是,是真的糊涂了。我们看到黑子家也没办,所以就没办,哪知道这里面还真的会出这种问题啊。”
“那能一样吗?”彭公生气的说道:“黑子的母亲是寿终正寝,怎么都不会有问题,你父亲是自杀,那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