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戈文之所以这么宣布,也是和张茵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虽然那天洪戈文被张茵游戏式的用枪逼着答应娶她,但是事后洪戈文还是严肃地和她说了这个问题。
洪戈文告诉张茵,他要等全广东省都成为革命根据地,进行二次北伐之前,两人再举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张茵却不愿意再等,她担心夜长梦多,她知道革命的风险,谁都不知道明天自己是否还活着,她本来是想在洪戈文去广州之前就嫁,最终还是做了妥协,商定广州暴动胜利之后,洪戈文就回来娶她。
洪戈文还没有忘记对郭启尧的关照。
离开海陆丰的前两天晚上,洪戈文给了郭启尧3块大洋,让他买了一只白斩鸡,一只烧鹅,又买了半斤好茶,两人在办公室吃着。
自从知道洪戈文要走,郭启尧这几天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现在有机会和洪戈文单独在一起,他有了一吐为快的机会。
白斩鸡和烧鹅让洪戈文食欲大增,他吃了两块,见郭启尧没有动手,他给郭启尧递过去一个烧鹅腿:“吃。”
郭启尧并没有响应洪戈文,而是问:“师长,你要去广州为什么不带上我,是不是对我有哪些地方不满意,你说出来我可以改,我感觉我再有不是,我还是可以保护你的,你看我的枪还是打得很准的嘛。”
洪戈文嘴巴含着一块白斩鸡肉,他鼓着腮帮子问:“你舍得离开阿红?”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况她还不是我老婆呢。”
洪戈文瞪着他说:“郭启尧,你还是不是革命军人,满脑子封建思想,我告诉你,对女人要尊重。”
郭启尧知道自己说错了,也不敢还嘴。
洪戈文指着鹅腿命令道:“吃。”
郭启尧拿着鹅腿啃着,洪戈文也拿起一块鹅肉塞进嘴里:“你和阿红进展到哪一步了?”
“也没有什么进展。”
洪戈文嘟嘴做了一个亲嘴的动作,问:“这个了没?”
郭启尧不好意思地说:“这倒有。”
“行啊,你小子还是可以。”
“不过,她总是用这个拿住我,她要亲我随时就可以亲,我要亲她就要讲条件,否则不让我亲。”
“嘿,这点必须压过她,男子汉嘛,还能让她这么任性了。”
“师长,她功夫特别厉害,我打不赢她。”
洪戈文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疏忽,他知道阿红会功夫,却忘了教郭启尧一招两式了,他问郭启尧记不记得阿红的招数。
郭启尧一听,来了兴致,他起身比划了几下。洪戈文和“虎鹤双形”切磋时接触过,认得郭启尧比划的是咏春拳,这是源于船上渔家的女人拳。
这因为这样的发源,使得咏春适合在狭小范围内的贴身近战,而且作战讲究中线,这是咏春的优势,却也使得咏春有明显的弱势,比如被动接招,移动不灵活等。
洪戈文针对性地教了郭启尧两个动作,一个是步伐,利用灵活的步伐绕过阿红中线突然抱住她,利用自己的力量压住她,另一个是勾腿,绕过阿红中线后用腿勾阿红的小腿将她勾到。
洪戈文说:“把这两招练熟,管教阿红在你面前服服帖帖的。”
郭启尧高兴得练着不撒手,洪戈文说:“今天的任务是吃,练武是日积月累,不是一时的兴趣。”
郭启尧的兴致高了,抓起鸡和鹅大吃起来,洪戈文问:“还想去广州吗?”
“想。”郭启尧还嘴硬。
“郭启尧。”洪戈文严肃地喊。
“有。”
“立正。”
郭启尧嘴巴鼓鼓的起身立正。
“郭启尧同志,我命令你安心留在海陆丰,好好为革命工作,不得三心二意。”
“是。”
“坐下,吃。”
一切都布置完毕后,距离东江特委来人接自己去广州还有两天时间,洪戈文就打算给自己和张茵放两天假。
虽然对张茵有承诺,自己在广州暴动后就回来娶她,可是能否活着回来只有天知道,洪戈文决定利用这两天时间好好陪陪张茵,要让这两天成为张茵永远的记忆。
当洪戈文在张茵的游击队师部见到她,告诉她这两天自己属于她,至于去哪儿,怎么玩都由她说了算时,张茵兴奋得两手握紧了拳头,她既意外又惊喜,控制着自己不要喊出声来,她让自己平静地想了一会儿,让洪戈文下午3点在东城城关的一家茶馆等她。
洪戈文又回到办公室叫来聂岩,把军队和县里的事务对他做了交待,告知他自己离开海陆丰之前,要和张茵一起去战斗过的金厢镇,南塘镇和甲子镇看看,这期间军中和县里的事情,就交给他负责,有处理不了的问题就等自己两天后回来再说。
聂岩问是否要和三个镇打招呼,洪戈文说不必了,自己是轻装简行,不必要惊动地方。
向聂岩交待完后,洪戈文带着手枪,怀表和那支随身携带的小剑出了县政府,之后向东出城和张茵会了面。
张茵让洪戈文等她,她自己却不到2点就来到了城关的那家茶馆,她坐在临街的一张桌旁,面朝着城门方向,要了一杯红茶等着。她不停地朝城门方向看,她的心激动得厉害,心里怪洪戈文慢,又嫌时间过得慢。
洪戈文倒是卡着时间来的,比约定的时间早了5分钟。
城关两旁都是店铺,人来人往相当热闹,洪戈文在50米开外就看到了张茵,见她穿了一件合体的粉红色短沃,挎着盒子枪,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身尽显,尽管是坐着也显得她身材修长,引得满大街来往人等的注目。
等得焦急的张茵早就看见了洪戈文,在这之前她想着见面一定要好好责怪他一下,哪有男人让女人等的,还等了那么久,可是当她一见到洪戈文,那种兴奋劲儿就把责怪的语言全赶走了。
洪戈文一到,张茵就站起身来,她脸色洋溢着幸福,挽着洪戈文的手臂说:“什么都别问,听我的。”把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张茵一路都很兴奋,她带着洪戈文往东,大约走了6,7里地就进了陆丰,南塘镇和金厢镇之间的山区,这里风景优美,有山有水,人烟稀少,正是张茵打游击时非常熟悉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