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这两个字,从他那双薄唇之中吐出,无疑是将唐施推向了绝望之中。
她知道沈砚记仇,在他房中故意惹恼了沈砚,无非是想让他记恨自己,以后再也不想着跟自己有任何关系。
却没想到现在又要求到他头上……他此时报复她,倒也合理。
“大少,您有所不知,唐施爸爸是植物人,每个月花费居多,她缺钱缺的很,所以找上我。
她这种人,留在城堡里也是个祸患。”
赵周看到唐施不再挣扎,得意的挑了挑眉。
“诊疗室医疗团队有十几名医护人员,其中不少华人华侨,她要是真的为了钱,为什么找你一个小小的药师,而不去找医生?”
沈望淡淡的看了赵周一眼,矜贵儒雅的翩翩公子,瞬间换上了凌厉和威严:“应该是你平日里没少做这种事。”
“大少,我哪里敢,我真的没有……”赵周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整个人惨白着一张脸比唐施的脸色还要难看。
“有没有,查过才知道。”
说着,沈望拿出手机拨打了城堡安保室的电话:“唐施,晚点安保室可能需要你配合调查,只能委屈你暂时留在诊疗室。”
“好,我配合。”唐施点点头,可能是受了惊吓,她只觉得自己一动脑袋就疼,像是发热了。
坐在诊疗室的长椅上,她浑身发冷颤抖。
“人都死哪里去了?本少爷头疼的要死,快让人来开药。”沈砚一脚踢开了诊疗室的大门,入秋后夜里的风带着凉意,直直的吹向瑟瑟发抖的唐施。
晦气……唐施垂了垂眸,想着沈砚就是她的灾星。
自从昨夜开始,她一直都在发热紧张中煎熬,都是拜沈砚所赐。
“阿砚你酒量不凡,平时喝多了也没见你头疼,今天这是怎么了?”沈望已经打电话给医生了,见沈砚这么火急火燎,不由得叮嘱着:“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免得母亲替你担心。”
刚回到城堡,就被沈砚拖着来了诊疗室。说是出来透透气,忘了带手机,刚好让他开车送他来诊疗室拿解酒药。
要不是他们两人半夜来这里,只怕赵周已经得了手……
正说着,医生匆匆赶来,给沈砚开了解酒药。
“刚好你们替唐施做个检查,看她脸色不太好。”沈望亲自倒水看着沈砚吃了药,又转身交代了两声。
“多谢大少关心,我只是有点发烧,吃点退烧药就行了。”唐施强忍着不适,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好好的给她做个检查,仔仔细细的。她这可算是工伤,万一没及时得到治疗,工伤赔偿又是一大笔钱。”
沈砚斜躺在长椅上,阖着眼睛,懒懒散散的哼了一声。
沈望眸中闪过一抹好奇,视线在唐施和沈砚身上来回扫过……
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沈砚担心赔偿。
他包名模演员,一掷千金。
心情不好,在高楼上往下撒钱。
烧了一麻袋的钱,只为了纪念他无疾而终的爱情时,也是毫不眨眼。
对于唐施的工伤赔偿,他倒是舍不得了?
舍不得的是这个人,还是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