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着新人赛车手的数据，头也没抬。
“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他双眼通红，愤恨地瞪着我。
我终于放下平板，冷漠地看着他。
“沈浪，是你自己把脸脱下来，扔在地上让别人踩。我只是懒得帮你捡起来而已。”
我的刻薄让他愣住了。
“黎雯，我们……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的气焰弱了下去。
我笑了。
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他利欲熏心到了这个地步。
“在你拿我们的梦想去换一个赌约的时候，在我们之间就已经只剩下生意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整理了一下他因为愤怒而有些凌乱的衣领。
“现在，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我凑近他的耳边，“收起你的小聪明和那些不入流的女人。否则，下一次，你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代言了。”
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坐回我的椅子，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
沈浪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黎雯，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啪！
文件夹砸到他的胸口上，发出巨响。
他踉跄着退后了一步，桀骜的眉眼全是不可置信。
“是你先逼我的！”
我起身，近乎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他盯着我的通红的眼睛，脸上划过一丝心疼。
可喉结上下滚动，他开口说的话却是：
“如果是因为辛娜，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她没什么，只是玩玩——”
“滚！”
满桌的文件全被我扫落，打断了他的辩解。
我背对着他，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他的气息靠近，手臂环住我的刹那，我反手推开他，抬手指向门外。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滚出去。”
我知道沈浪有多高傲，这些年也早就摸透他低头道歉的方式。
可是这次，是我的底线。
半晌，我听到身后一声叹息。
“黎雯，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门被关上，我跌坐回座位，深呼吸。
为什么变成这样？
这句话该我问他才对。
曾经为了我和车队不要命地去争抢冠军的少年，为什么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