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轩长腿抬起,轻松越过拐杖,“奶奶,对不起,我下次再来看您。”
“好啊,真是个孝顺孩子。”顾老夫人抹着眼泪,气得一阵咳嗽。
这个宝贝孙子,第一次当面忤逆她,而且是为了仇家的女儿。
佣人关心地问道:“老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顾老夫人摆摆手,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您咳血了。”佣人看着丢进垃圾桶的纸巾,上面沾染着鲜血,不由得惊慌失措,“我这就给赵医生打电话。”
“我没事,扶我去卧室躺着。”这已经不是顾老夫人第一次咳血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一直隐瞒着,也是不想让大家担心。
顾老夫人问佣人:“你觉得我今天做的对吗?”
“您自然是对的。”
“你出去吧,医生来了再进来。”顾老夫人靠着枕头,但愿辰轩能像他爸爸一样,尽早放下不合适的人。
……
顾辰轩追出去的时候,简零榆已经跑不见了,他开着车,在附近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他给她打电话,“你在哪儿?你最好别和我上演什么失踪的戏码。”
“闲逛。”简零榆坐在一家奢侈品回收拍卖的沙发上,慢悠悠地问道,“你找我干什么?你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吃什么饭,你跑了我一直在找你。”顾辰轩急的满头大汗,她还有心思闲逛。
“那你在家等我,我有事情和你聊。”不等他答应,简零榆就挂断了电话。
顾辰轩想到以前兔子一样温顺柔弱的简零榆,怎么现在变成猫咪了,心情好的时候安静乖巧,心情不好的时候,恨不得用爪子挠死他。
简零榆把手机放回口袋,见拍卖行老板还在拿着放大镜看,“老板,你还没有看好吗?可以估价了吧。”
老板对这枚钻戒爱不释手,放下放大镜之后,还拿着好一阵端详,“好钻啊!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钻!”
简零榆摊开掌心,示意把钻戒放上去,“您要是开不出价格,就物归原主吧。”
“不不不。”老板面露难色的解释着,“这蓝钻不可多得,价格起码在五千万往上走。您要是拍卖,就是五千万起拍,不过拍卖流程耗时有点久。要是直接卖掉,就只有三千五百万。”
刚刚这位姑娘一进门,就说是急用钱才当掉前男友送的钻戒,可这中间相差了一千五百万,他怕她难以接受。
“你这也太黑了。”简零榆拿过钻戒,起身就走,全然不顾老板在后面喊着,“您别走呀,价格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其实她今天也不是诚心要卖掉,只是先了解一下行情。
顾辰轩见她这么晚才回来,“你干嘛去了?”简零榆故意气他,“约会。”
顾辰轩果然被气到,他在她身上嗅着,有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你别忘了江起云的下场。”
“你属狗的呀,闻来闻去。”简零榆推开他,“我逗你的。”
顾辰轩这才放心,“你要和我聊什么?”
简零榆要提前终止结婚协议,“我要和你离婚,开个价吧。”
“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顾辰轩摸着她的额头,“还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简零榆拿开他的手。
“我给你科普一下,我们签订的协议是两年,你现在要求离婚,属于违约方,要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
简零榆点点头,很认真地说着:“我知道,我承担。你想让我赔多少钱?”
她学金融,对合同很了解,违约方通常都要赔偿巨额财产。
顾辰轩不可能和她离婚,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空中晃动着。
简零榆笑得很讨好,“一万?”
顾辰轩脸上冷了下来,“我很像慈善家吗?”
“一百万?”
“一百万算什么?”顾辰轩一个月的开销都不止这个数。
“一千万?”简零榆吸了一口凉气,这胃口真不小,还好钻戒能换来的钱比这个多。
顾辰轩用手指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一百亿。”
简零榆下巴险些掉到地上,“你疯啦!”
她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谁让你想违约呢?”顾辰轩得意地说道,“要不要放弃?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简零榆看见他这样,逆反心理一上来,更加想离婚,“你瞧不起谁呢?不就一百亿吗?你等着,我的前夫先生。”
顾辰轩感受到她说着话时的咬牙切齿,不悦的提醒着,“我们还没有离婚,注意你的称呼。”
前夫?谁发明的这两个字?这么刺耳。
简零榆嫣然一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只要能气到他,她就开心。
顾辰轩见她往厨房走去,“你没吃饭?”
“没有。”简零榆从顾老夫人那里出来后,气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她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任由别人欺凌。
她要反抗,要离婚。
顾辰轩一直找她,也没有吃饭,“给我也做一份。”
简零榆灵机一动,“一万。”
她就不信,凑不到一百亿。
顾辰轩没反应过来,“什么?”简零榆已经拿着手机走到他面前了,笑得甜美,“顾总,一份晚餐一万,您是现金还是转账?”
“你想钱想疯了吧?”顾辰轩明白过来,“结婚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你要承包所有家务。”还想用这种方式赚钱离开他,恐怕没睡醒。
顾辰轩见她委屈地瞪着自己,“你瞪着我也没有用,赶紧履行协议。”
“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简零榆不服气地走到厨房,做着晚餐。
她想起方梦妮之前在她饭碗里面埋盐,顾辰轩,今天就让你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很咸的米饭。
她把菜和饭摆放好,坐在餐桌上叫顾辰轩,“吃饭啦。”
顾辰轩见她憋不住笑,“你在笑什么?”
简零榆夹起一块肉,“没什么啊,吃饭。”
顾辰轩也夹起一块肉,随后扒下去一大口米饭,“你炒菜放了多少盐?”
他边说边把吃进嘴里的吐进垃圾桶,他还以为是肉咸。
简零榆又吃了一块肉,“不咸啊。”
顾辰轩看她不像是装的,尝了一口米饭,“饭好咸。”
简零榆夹起他碗里的饭,送进自己嘴里,强压着咸的想吐的味觉,“顾总,您说笑了,米饭怎么会是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