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春节过后,天气回暖。
陆星在寒假期间赚了一笔钱,他心情颇好,难得出门逛街。
在他家距离两百米的地方,新开了一家甜品店,甜蜜的奶香与水果香味充盈在店铺里面,让人一进去就忍不住深深吸上一口,食指大动。
陆星看着柜台里各式各样的甜点,挑选了几样,打包回家。
他边吃边走,巧克力浓郁细腻的质感在嘴里化开,搭配香软的蛋糕和酸甜的果酱,让陆星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很快就要到家,陆星拐入安静的偏街,这里远离热闹的街区,十分安静,住着本地的居民。
两边大树新抽了芽,地上落着几根枯枝。这时正是中午,周围没几个人经过,陆星独自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疑惑地回头,后面空无一人,分明没有人跟着。
几根漆黑的树枝断成两节孤零零留在瓷砖上,风一吹,碎屑满地飞。
陆星回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或许是树枝干枯自己断裂了,他刚才竟然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奇怪。
陆星嘀咕一声,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
围墙后,一名打扮低调的男人悄悄探出一个头,拿起手机,对着陆星的背影拍了几张。
一栋豪华的别墅里,江榕正在接电话。
“你查清楚了,陆星身边没有别的人跟着吧?”江榕眯起眼睛,对方是他找的侦探,将陆星平时的生活习惯都了解了一番。
电话里传来一个自信的声音:“没有。我都查过了,他一个人住,平时基本没人来找他。”
他在陆星家楼下蹲了一两周,吃饭时都没闲着,时刻关注陆星的动向。
就跟普通大学生一样,陆星不用工作,除了做饭要出门买菜外,他几乎不出门。就算出门,晚上九点前也会回家,从不去酒吧ktv,甚至出门吃饭都很少,除非有人主动约,不然他看陆星能在家待半年。
侦探啧啧感叹,可能这就是“宅”吧。
江榕好奇道:“周延平日不去找他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侦探摇头,“很少,最近都没有往来。而且因为他一周只出几次门,和周围的邻居也不熟悉,独来独往的。”
“好,我知道了。”江榕挂断电话,打给了另一个人。
手机很快被接通了,对方没有说话,江榕也不在意,反而习以为常,朝对面下了命令:“去陆星家附近守着,找到机会就把他绑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干活利索点,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不想再看见陆星出现在我眼前。”
江榕唇边发出一声冷笑,嫉妒和仇恨将他原本还算好看的一张脸弄的无比扭曲。
他心情惬意地想,就算第一次陆星大难不死,总不会有第二次了吧。
反正周延目的达到,陆星就是个弃子,江榕不相信周延真的会对陆星动心。
陆星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向往常一样出门买东西,快要到家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似乎有人给他发了信息。
他掏出手机低头看,发现是周延发来的。
嘴近周延有空,所以想请他一起去家新开的餐厅吃饭。
陆星有些无奈——自己看起来像个饭桶吗?
还是说国人交流感情总是以吃饭为借口呢?
陆星正在犹豫,周延发来几张照片,是哪家新餐厅的几个菜式。
鲜艳诱人的图片仿佛已经散发出香味,陆星心头一动,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打下字并且发送过去:好。
周延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陆星觉得有些好笑,莫名觉得周延心情很好。
正当陆星专心看手机的时候,一辆面包车突然冲出来,陆星刚抬起头,就见面包车放慢速度,到达他旁边时车门突然打开。
“什——”
陆星刚想问什么人,就被捂住了嘴。他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偏偏这时四周无人,住在这里的人都去接孩子回家了,能对陆星身边的情况这么熟悉,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陆星心下一沉,几个黑衣人打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陆星,两个人按住他的肩膀,一个人捂嘴,三人手脚麻利,一下子就把陆星带上了面包车。
车门“嘭”地一关,面包车提高速度,扬长而去。
陆星被五花大绑扔在后座,嘴上贴了胶布,黑衣人们守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一整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没干过几十次都未必这么熟练。
陆星心想,自己可能遇到专业的了。
黑衣人们统一穿着西服,戴着宽大的墨镜,看不懂到他们的脸。
陆星没法说话,只能静静观察局势,看他们想把自己带去哪里。
一边观察,陆星一边在脑海里排查对方是谁派来的,沈郁?不太像,那只能是他得罪过的人。可是他一直在金棘黎学院上学,哪里得罪过什么社会上的人,非要说,就是跟祝锦产生过激烈的矛盾。
可祝锦要是有绑架他的这个本领,当初就不会在酒店被他整成那样了。
陆星想了想,还是想不到幕后主使是谁。
他心里浮现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不会是沈郁的仇家吧?因为他是沈郁的儿子,所以对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陆星紧紧蹙着眉,若有所思。
面包车开了两个小时,陆星在车上被颠簸的想吐,不知道这群人把自己带到了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车终于停下来了,黑衣人带着他,把他带下车。
陆星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郊外,四周荒无人烟,几座山头树林葱郁。
陆星被推搡着进了山下一间废弃工厂里。甫一进去,就闻到一种陈年铁锈的味道。因为废弃太久,地上废弃的材料堆满灰尘,狭窄的窗户外落进几束光,勉强照亮室内。
陆星在地上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似乎是想让对方把自己嘴上的胶布撕掉,他有话要说。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只见一个人出去,似乎在联系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