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陆星拿出手机查金棘黎学院的资料,这是一所建立不到二三十年的私校,在c市颇有名气。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虽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但也差不多了。
陆星查探金棘黎的地址时,发现金棘黎离自己现在的住所挺近,那也好,至少不用住校了,陆星还是觉得在自己家舒服一点。
看了眼金棘黎的学费,陆星打电话给周延:“你已经帮我交了学费了?”
“嗯。”周延没有否认,“你拿着我昨天给你的入学通知函去报道就可以了。”
陆星说:“我把学费转你吧。”
周延:“不必了,学校是我选的,学费该由我来出。”
陆星一哂,这算什么道理?
“我出的钱,不是沈家的,你就收下吧,大不了当你借我的,以后还给我就是。”电话里周延的声音温柔如水。
陆星无言。
金棘黎一年学费十几万,他现在要是坚持还给周延,瞬间就能腾空家底。
“……好吧。”陆星说,“我会还给你的。”
不管是魏云那一千多块钱也好,还是周延的十几万,他都会想办法还。
陆星不想欠他们太多,周延已经对他很好了,明明在陆星眼中,他还是个不怎么熟的陌生人。
周延压低声音:“嗯。”
他没有拒绝,或许是因为他知晓陆星的脾气。
陆星挂断电话,从床头的书桌上,拿起昨天分别时,周延交给他的金棘黎入学通知函。
红色的封面上,金色花纹勾勒出荆棘的形状,纯金色泽彰显出学校的优雅与华丽。
周延应该提前就准备好了,所以见到陆星就拿出来了。
陆星目光落在通知函上,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暂停。
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慎重地收好了入学通知函。不管怎么说,都是周延一番好意,没有他,自己也不可能重返学校。
不知道金棘黎是个什么样的学校?
怀着这个疑问的陆星在报道那天踏入校门,好奇地东张西望,浑然不知已经有人给他打上了土包子的标签。
甚至有人拦住他问他是不是走错了。
陆星无辜地睁着眼,摇了摇手里的通知函:“我来报道的。”
看见他手里的通知函,那人一愣,把他带去了办公室。
陆星被安排在大一其中一个班级,他的专业选的是设计,周延说他从前似乎就对设计感兴趣。
被辅导员带去的时候,班级里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看着普普通通的陆星。
他穿着太普通了,制服一丝未改,没戴饰品,头发也规规矩矩地,没有染过颜色,连耳朵上,都找不到一个耳洞。
在设计这个时尚的专业里,他一点都不时尚。
辅导员介绍说这是新来的转校生。
陆星勾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发现底下的同学不怎么欢迎自己。
“大家好,我叫陆星。”
他的介绍十分简短,辅导员让他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开始开班会。
班会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说校园里的社团和学生会都开始招新了,大家有兴趣可以多参与。
陆星来报道时,金棘黎已经开学半个月了,大家该认识的都认识了,有些家世有渊源的,也早就聚到了一起,唯独陆星被孤立开来。
这种与周围产生隔阂的感觉并不是很陌生,陆星反而觉得很熟悉,因此适应的也很快。
辅导员给他带了一本入学手册,里面对金棘黎学院有详细介绍,陆星花了几天时间看完,彻底开始了他新的大学生活。
虽然失忆了,但是陆星在学习中发现自己的部分知识还在,所以学习起来相当迅速,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设计的知识他虽然掌握一些,但他脑海中更多的是金融相关的知识。
这点是他在看金融财报的时候意识到的。
当看见金融相关的报道时,他发现自己好像对那些数字很敏感,脑海里涌出了一些难以整理的相关讯息。
他告诉了周延,周延沉默一瞬,发来信息:可能因为你在安大是学金融管理的吧,设计是你的选修,那时你说自己很感兴趣。
陆星若有所思,他确实对设计感兴趣,虽然重来一次换了个专业,但他也不介意。
几周后,金棘黎学院里的社团和学生会开始招新,陆星只想混个学分,打算随便找一家社团加入。
然而他还没主动去找,学生会的人先找上门了。
陆星迷惑地看着面前身穿白金配色制服,一看就气质非凡的一群人,挑了挑眉。
“找我有事吗?”
站在中间那个男生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我叫陈霖,是学生会主席,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陆星更迷惑了,他好像不认识这位学生会主席:“你认识我?”
“嗯,周总告诉我的,你是沈郁先生的儿子吧?”陈霖俊秀的眉目闪烁着温润的光辉,“欢迎你来到金棘黎。”
一听到陈霖叫他“沈郁的儿子”,陆星心里的好感度瞬间下降,他面上表情不显,心中却撇了撇嘴,勾起嘴角礼貌的拒绝了:“抱歉,我暂时没有加入学生会的打算。”
这一听就是推脱之词,陈霖却像听不出来一样:“那你什么时候考虑好呢?既然是暂时的,那我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陆星眸光浅笑,心想,这个学生会主席未免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了。
现在弄的好像非要他加入不可。
陆星神色淡淡:“我打算加入社团,所以没时间加入学生会,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星说完离开,只留给学生会的人一个背影。
站在陈霖背后一直没开口的人道:“他也太不给您面子了!”
“就是,看着心高气傲的。”
“别人想让您亲自邀请还没这个机会呢!”
陈霖淡淡打断他们:“别说了,回去吧。”
他勾起唇角,没有多说。
站在他旁边的一名男生皱了皱眉,看着陆星消失的方向,眼中露出一丝厌恶。
不就是个土包子,拽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