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大小姐昔日里那般嚣张,怎的现在落寞成这番模样?”
“那江二小姐也是,还留你一臂做甚?全都卸下来,也比现在这个鬼样子好!”
“瞧瞧你这模样,怎的还有脸面来这学院呢?”
洺古学院内,几个女灵主围成一团,在一隐蔽角落嬉笑着。
皆是嘲笑不屑声…
“你们给我滚开!”
向芸单手持烈焰鞭,全力向着身前的几位挥去。
一女子伸手抓住那烈焰鞭,手上散出寒冰之气,将那燃烧的熔岩冰冻起来。
“身为四家族之人,就这点能耐?真是笑死人了~”
那女子手上一用力,便将那鞭子从向芸手中夺出。
向芸咬紧银牙,周身散着怒气。
现在的她已没了契约神,且丧失一臂。
在这九州内,就是妥妥的废物!
往日那些她瞧不上的贱民,如今都爬到了她头上…
而眼下她所承受的这些羞辱,皆是因那江梵烟而起!
几人站在向芸面前,如看饲养的猪马一般瞧着她。
那刺耳的笑声,令她怒气滔天,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攥紧了玉拳。
“要我说呀,若我成了这番模样,定是不愿在这世上待了!不仅狼狈,且是连那路上讨饭的,都不愿意多瞧我一眼!”
“妹妹说得对,这番模样,讨饭的也嫌其瘆人!”
“你们这群长舌妇,给我闭嘴!”
向芸听此,咬牙切齿的扑了上去,想与那人打斗一番。
哪知刚要上前,便有人从身后拉上了她那条空荡荡的衣袖,一把将她拽在了地上。
“竟还是如此狂妄?看来只断这一臂,向小姐也并未长什么记性呀!”
那女子踩在向芸手上,用力往地上摩擦着,那脚下的手,溢出了血迹。
几人轰然大笑,看着那脚下之人。
“住手!”
江梵烟远远的,就听到了这犄角旮旯里传出来的嘈杂声。
靠近一看,那向芸正被一群人围着,模样甚是狼狈。
本来她也是不想管的,毕竟她可不是什么圣母。
这向芸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自然是惹了不少人,现如今被人欺辱,也是自寻的!
可,她竟还是忍不住管了。
“你们如此待她,且不怕家族被连累么?”走近那几人,江梵烟双眸半眯,漠然说着。
这面前几人,与这向芸又有何异?
“江小姐,这向芸这般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怎的现在还摆起了脸子,装起好人来了?”
那女子睥睨一眼,嗤鼻笑道。
“装好人?怎的我做什么,还得问过你们几位?”
江梵烟浅笑抬眸,拿起手中佩剑,左右端详了一番,轻声问道。
身前那几人见她举剑,皆心中一颤。
眼前这人,屠那三阶猫妖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她们?
“今日之事,若是在外听到半个字,我们,可是还会来寻你的!向芸小姐~”
那几人留下一句话,又抬脚给了那向芸一脚,接着便讪讪的绕道而去。
向芸单手扶墙,略显艰难的爬起,垂眸咬紧银牙,不愿去看那眼前女子。
“谁要你假惺惺的在此,多管闲事!”
江梵烟睥睨一眼,冷哼一声,眼前这人还真是丝毫未变!
“拿好你的鞭子,我说过了,我留你狗命!”
“自然…也不会让你的命落在别人手上!”
轻瞥眉,江梵烟将那地上的鞭子捡起,扔向了面前之人,便转身离去。
向芸伸手接过,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怒气竟散去了许多……
今日怎未见那夜公子人影?
江梵烟坐于内堂之中,已习练了半晌的功夫,却并未见那平日里甚是踊跃之人。
“小姐!”
还在想着那人为何不来,堂外就传来玉俏唤她的声音。
江梵烟扶裙起身,向那丫头走去。
这才几个时辰未见,这丫头便如此匆忙的来唤她,许是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刚走近玉俏,就见小丫头满额细汗,面色慌张,略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发生了何事?你且慢慢说。”
江梵烟见此,疑问道。
“小姐!大事不好,老爷要责罚您!”玉俏喘了口气,面色泛白。
“责罚我?”
江梵烟嗤笑一声,本以为那江老爷子改了改性子,没那么冥顽不灵了…
如此看来,还是那般模样!
“走,我倒想瞧瞧,这江老爷子又想要拿什么来责罚我?”
玉俏又满是担忧的跺脚说着:“可是小姐,今日与往日不同。”
“老爷唤我到正堂之时,其余几个族的家主全都在,还有些名望颇高的长者,屋里聚满了人!看着很是不妙!”
江梵烟轻挑黛眉,嘴角浮上一丝冷笑。
这又是给她排了场大戏…
既如此,她就更得去看看了!
毕竟少了她江梵烟,这群老家伙的戏台子都搭不起来不是?
此刻,夜梓寒正巧从书院后花园走来,手里捧着一团焦黄的小花,脸上浮起一丝浅笑。
他抬眸正看见那女人离去的背影,正欲唤她,却见其脚步匆匆,步履如飞,四方皆散着寒气。
这女人,恐是又出了什么麻烦事?
——
江府正堂外,站着两排持刀的士兵。
江梵烟自院内阶梯向上走时,便被两旁之人以观异兽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玉俏跟在主子身后,也被两旁之人盯得有些发颤,这似要将其剥皮抽筋的气势,令她有些害怕。
“哟,我的好妹妹来了。”
见着江梵烟刚踏进这内堂,江熙蕊便嗤笑着张口。
今日众家族讨这江梵烟的罚,她又怎能错过这番热闹?
江梵烟闻声不语,先是扫视了这堂内之人,这满堂习坐,皆是颇有些名声之人。
“江堂主真是养育了个好女儿呀,这正堂之上,父落座于位,满堂皆是其长辈。”
“令女可好,非但没有先行礼数,反倒是正身而立,紧闭尊口,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呀!”
漠然的听着那老家伙对她的呵斥,江梵烟唇畔轻扬。
“梵烟见过江堂主,见过诸位家主,长辈。”她立直了身子,盈盈笑道。
言语之中,皆是狂妄不屑之息。
“江堂主,现这令女已在场,那刚才商议的结论,是否可以执行了?”
楚家主眼中滑过一丝狡黠,看向那江瑾。
江瑾眸中尽显百般无奈,他身为堂主,现居然在自家堂内,同这一群老头,来斥责他的烟儿!
紧攥着手,看着堂下之人,眸中布满血丝。
“执行?梵烟可是犯了什么罪,值得各位长辈如此大费周折的,聚于此地?”
江梵烟侧身,看向那满目怒火的楚家主,邪魅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