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一周,找到了那骇人的源头…
那女人座席旁,一只小狗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抢去了它多少骨头一样!
相视几秒,那小狗便跳下木凳,傲然阔步的向那女子走去。
都说狗随其主,他今日也真是见识了,果真是一模一样…
江梵烟刚走近江府,就看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上轿边四角悬着琉璃珠穗,一看便是有哪家大户登门拜访。
入江府之门,绕过正堂。刚进别院,玉俏就满脸欣喜的朝她奔来。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黛眉一紧,她半眯起眸,这几个时辰不见,又是发生了什么稀罕事?
“怎么?这江府出了何事?”
玉俏忙摆着手解释:“小姐,不是江府有事!是您的事,有人上门向老爷提亲了!”
小兽听此,从江梵烟的身后绕其前,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提亲?难不成…是要娶这女人?
这禹都城内谁这么丧心病狂,居然要娶这么一个手段毒辣的女人,也不怕她家暴?
“你是说,向我提亲?”
江梵烟神色漠然,有些迷惑。
这禹都城内,江梵烟并未和男子有过多接触,能向她提婚的人,她亦然是想破脑袋都猜不出的…
“是呀,小姐~这会儿正堂内可甚是热闹,小姐不想去那正堂屏风后,瞧一瞧那求亲之人?”玉俏满脸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主子。
她尚未满及笄,之前只听过老辈讲起这提亲成婚之事,还从未亲眼见过。
听男子求婚之时,女子都会在屏风后瞧瞧,看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今日她主子被人提亲,她这心里是激动的很。
“不去…”
江梵烟不解这眼前小丫头怎对这事情如此感兴趣,果断的回绝,头也不回的走近小木屋。
提亲了又能如何?
若是她江梵烟真的看上了哪个男人,自然是会八抬大轿把他娶回来!
这江府若越是着急忙慌的想赶她出去,她江梵烟就偏要在这府中。
在把那母女两个生吞活剥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挪地方的!
玉俏嘟唇,水灵灵的眼中略有些失望,看来要想伴着主子出嫁,她是要等许久了…
躺在软榻上,江梵烟便开始揣测武斗的事。
今日那面馆中,与她辩言的男子又是何人,她确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听其所言,这武斗是定能见上一面了。
‘怎么?想着是哪家的男子想娶你?’
看榻上之人半眯双眸,陷入深思的样子。小兽嗤鼻一笑,调侃的问着。
江梵烟不言,走近小兽,眸光冰冷凛冽。拎起小兽,对其阴森可怖的一笑。
身旁玉俏被她四散的寒气吓到,向后退了几不。
她这主子,突然间是怎么了,这是突然来兴致,要杀了这狗?
‘啪’‘啪’
只见主子举手向那小狗臀上来了几掌,小狗突然炸毛一般,张牙舞爪在空中挥舞着粉嘟嘟的梅花印。
玉俏释然的轻轻点头。
噢,原来…
这是主子与其爱宠间的升温互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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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画,银辉似水般洒向大地。
江梵烟坐于桌前,看着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有些许不适应。
玉俏将这满桌子的佳肴用银针验上一遍后,就站到主子身后等其吩咐。
“玉俏,你站着作甚?”
江梵烟见玉俏似乎不与她同食,抬眸问道。
“小姐,奴婢若是在此惹您不悦,就先出去站着,如若小姐有何吩咐,再唤奴婢。”
玉俏见主子神色异变,心里一紧,赶忙欠了身子就往外走去。
忽的,一只娇软的手紧握住了她的手腕,玉俏回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人。
“谁说让你走了?难道你还怕这饭里有毒?来…坐下与我同食。”
江梵烟瞄了眼面前满桌酒菜,折身看向她。
“奴…奴婢不敢”
听此,玉俏面色发白,恐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小主,垂眸欠身行礼。
“在我这里,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你看这一桌的菜,我一人也吃不完,净是都浪费了。”
“以后你就同我一起,不要计较那么多!”
玉俏听此,胸口阵阵泛酸,眼眶发热,一层雾气充溢眸间,水雾遮挡模糊了她视线。
自小,她便随着父母在草房内讨生活。
因家中过于贫寒,就被父亲变卖给大户换了些钱。
她跟了好几个主子,有对她拳打脚踢,刁蛮任性的,也有对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得知要被派到这里时,她还觉着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期将至了。
谁知这小姐与听闻竟完全不同,是第一个把她当人来对待的!
越是如此想到,她就忍不住眼眶的泪水,猛然抽泣。
“奴婢…奴婢谢过小姐!今后定当为小姐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江梵烟一怔,嘴角抽动。
她也不过是让这丫头陪着吃个饭,怎就要扯到生死?
这府内斗争是否太过可怕了些?
“快,来坐…等会饭菜就要凉了。”
“奴婢谢过小姐!”
吃过晚饭,她便钻进了锦被中,抱着怀里的小兽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这屋外的百灵鸟的低吟轻唱,缭绕入耳畔,令人心旷神怡。
江梵烟刚洗漱完,就收到楚家家母派人递来的邀请函。
邀其晌午用餐之后,到楚府院内赏花品茶。
这楚夫人她是清楚的,不会使什么幺蛾子,只是这宴上之人,她就不能确定了。
不过这些女人们,平时也不舞刀弄枪,搞搞玄器,竟只是想着品茶赏花。
江梵烟还真是想不明白,她们这不是白白的浪费了自身灵气?
还是说这有了家室的妇人,都步入了老年生活,除了这些闲情逸致的爱好外,竟都不搞事业了?
这别院经过木匠的修建之后,屋内看上去精致了不少。
加上江瑾那老爷子派人送来的檀木用具,让她这小屋里总算是有了人气。
玉俏为其梳妆打扮,正想在青丝间簪上金丝琉璃发簪,江梵烟却递过来那只看起来稍旧的翠绿银簪。
“戴这个即可。”
递上簪子,江梵烟望着铜镜中人。
这原主细长的柳叶眉,纤长的羽睫在这双黑眸上微微摆动,娇俏的玲珑鼻镶于这饱满圆润的唇部之上。
她从未这番细细的观察过原主相貌。
今日在这镜子里细看,却是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怪不得!
这江家母女对其如此生恨,这长相确实令人生妒!
也怨不得那日宴会上,处处皆是带着恨意的目光,谁让她江梵烟,长了一张绝世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