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认为,这叛是族假意言和,掩人耳目,实则是要攻城?”
一旁的夜梓寒,沉声应道。
若那叛族真的想吞并皇族,用此阴险一招,也是上策。
如果真是如此,他这个异王,也不好在旁观。
毕竟那叛军胃口之大,九州皆知,要是此次真的把人族吞了,那他们下一步,定会是异族。
江梵烟眸光微荡,敛起了妖治之色。
“若他们真想攻城的话,最佳的进攻时辰,不就是今晚?”
话落,寝殿内一片沉寂。
众人,都陷入沉思。
如果叛族正有此意,那今夜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无妨,既来之则安之,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本王,愿一同迎战~”
夜梓寒唇畔一抹媚笑,望向身旁之人。
“既如此,那吾就同你们商议一番,各位也做些准备。”
“咱们要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刘公公,去请赵将军过来。”
话落,殿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回应:“是~”
未等多时,门便被打开,赵将军从外进来,盔甲袭身,望着殿内云集的众人,一脸茫然。
“皇尊这是…”
自己在城外职守,就被刘公公叫到此处,看这样子,是有什么大事?
接着,几人围在一起,论起这用兵之事。
赖赖在一旁,则是早就掉着个脑袋,昏昏欲睡。
他对这练兵摆阵之事,一窍不通,他自认为行兵打仗,只要实力上有绝对的压制,不就行了,还需何阵法?
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他就屠一双!
白自然也是瘫坐在一旁,一脸惬意的瞄着那蠢狗,满脸笑意。
他们二人,头一遭对一件事的态度这么默契。
几人商议了一柱香的时辰,才渐渐散去。
很快,便入了夜。
四方沉寂,只能依稀听见断断续续的蝉鸣声。
客栈中,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呼噜声。
窗户大敞着,一男子坐在窗旁小桌旁,手中拎着一壶酒,另一男子,坐在凳子,盯着面前的酒杯,探着头嗅了嗅。
在银辉照耀下,那二人俊美的脸,显得异常妖艳。
“这就是上次那个让本王神志不清的东西?”
“怎的闻起来,是这个刺鼻的味道?”
赖赖绿眸半眯,一脸嫌弃的撇了桌上的杯子。
“是不是,你尝上一口不就知道了?”
白将酒倒进杯中,一饮而尽。
他目光望向窗外,又续了一杯酒。
今夜他二人守夜,自然是要喝上两杯,润润肠道,也好让自己精神一些。
若真是那叛族有什么异变,这两杯酒还能令他打起来更兴奋。
赖赖看那骚狐狸一杯接着一杯,像是畅饮人间甘甜美味一般,引得他喉咙也有些发痒。
他低下头,轻轻探出舌尖,在那酒杯中蘸了一下。
“嘶!就是这味道,一点都不好喝!”
“你这骚狐狸,怎的喜欢这种东西…”
尝到熟悉的味道,赖赖舌头像被活路烫到一般,伸出来乱挥舞了一番。
此景,却让面前的白看在眼里,浮想联翩,喉结涌动。
那蠢狗愕然发红的脸,似苹果般诱人。
身后,屋内的软榻上,那烦人的老头子睡得正香,轻轻的打着鼾。
“为何不能?”
“佳酿配佳人,两者皆有,我自然要喝。”
“只不过以你那酒量,怕是此生都无福消受这世间佳酿了~”
白放下酒杯,压制着内心涌动,手轻微一颤,收起了内心邪念。
“什么佳人美酒的,你好生说话…”
“且这种东西难喝的东西,本王还不愿意喝呢!”赖赖一脸傲娇,冷哼一声看向窗外。
皎月悬挂当空,清凉的风,从窗外拂进,吹起二人身后银发。
男子的俊美妖艳,在月光之下,亦是动人心魄。
“蠢狗,你现在对那江梵烟是何感情?”
蓝眸男子深吞喉结,眸子中溢出几分焦急。
赖赖转身,一脸茫然的盯着面前人,垂眸想了想,正准备开口。
倏然—
几抹身影映入他眼中,那些人破开苍穹,似蛟龙般鬼魅,隐入云霄,向着皇尊宫殿奔去。
“那是…”
“不好,果真如他们所料,方才有几个人影朝着那人族老头的宫殿去了!”
赖赖眸光颤动,侧身冲着屋内唤道。
昏昏入睡中的老头从软榻上惊起,忙穿上了靴子。
“快通知小徒弟,老朽先行进宫去看看情况,咱们就按之前说的,分头行动!”
话音刚落,老头便跳窗而出,脚下卷起腾云,向那宫殿飞去。
白未听到所想要的回应,眸光黯淡。
但容不得他多想,他们便破门而出,却见那江梵烟也和小异王一起,走出了房门。
“走,一同解决了那群乌合之众。”
江梵烟唇畔扬起,轻笑一声。
玉俏和尧桐从一间房走出来,面上晕着红。
自从小异王和主子成婚之后,她便成了个孤儿,虽说主子也应允了她和尧桐的姻缘,可今日同他处在一个房间,还是有些羞涩。
尧桐虽事事尊重她的意见,可二人依旧放不开,在屋子里扭扭捏捏了一下午,方才窝在他怀中刚要睡去,便被这门外的动静吵醒。
“尧桐,本候可是把身畔最珍贵的人交付给了你,你可要护好俏儿!”
掠过尧桐身边,江梵烟对着他二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待会免不了危险,你二人就在此地候着,遇到事情,就用信号弹,我们看到,必定第一时间赶来!”
她嘱托着,美眸泛水,唇畔轻扬。
“异后你放心,我定会护俏儿周全,你和异王可要小心些是好!”尧桐回应着,满脸担忧之色。
“那是自然,我们这就去了。”
轻纱曼曼,一袭鲜红,她迈开腿,踏着银辉,牵着她的小异王,向门外走去。
客栈外,氤氲着黑雾,四方漫着硝烟。
一行人踩碎满地银辉,向四处散去…
此时,皇宫寝殿内。
屋顶的砖瓦,传出稀碎的脚步声。
殿内,赵将军带着一群精兵,分布在各处,等着他们的贵客上门。
轰!
房顶被一阵赤红之力,猛然击碎。
伴着碎瓦片和灰尘,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房内。
为首一人,脚步敏捷,透着屋子内昏暗的光线,手中持剑向软榻上鼓起的锦被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