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客栈内,一厢房中。
“那女人何时才能回来!本王要换了这衣裙!”
赖赖坐在椅子上,捏起衣角看来看去,皱紧了眉头,甚是嫌弃。
玉俏看他那模样,掩面偷笑。
这小犬变成人形后,仍是桀骜的很!
‘本妖倒是觉得,你与这衣裙很是桴鼓相应,就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一般!’
‘不过,相比你那日的果体来说,确是少了些看头~’
小狐依在榻旁,不嫌事大的调侃着。
“给本王闭上你的骚嘴!”赖赖起身冲到那床榻旁,一手拎起那小狐狸。
‘咣咣咣’
赖赖抬手将这小狐伦在墙上,赫然那土墙上印上个狐印,墙壁上的干土也掉了一地。
玉俏正斟茶的手抖了抖,向后退了几步,想要离开这两兽的战斗范围。
这赖赖的嫉妒心也太强了些,怎么总是发疯一样,时不时的就要揍那小狐一番?
她吞了吞口水,看着那躺在地上被摔成肉片的小狐,双目溢出怜惜。
‘怎的,你就这点力气?’
‘就这样,还整日本王本王的自称?’
小狐撑起身子,抖了抖银白的毛发,身上黏上的灰尘飘落在地。
蓝眸对上那双碧眼,仍是万分妖媚!
“骚狐狸!你莫要太过分,你再多说一句,本王就将你那狐狸皮剥下来当垫子用!”
赖赖冲着那小狐怒吼,白皙的脸上都胀满了红。
这骚狐狸…亦是不知羞耻!
“既那丑女人不回,本王就去寻她!”赖赖起身,瞪了那小狐一眼,便走了出去。
‘啧啧啧,真是个蠢狗!眼里就只知道女人女人的,真是可惜啊~’
小狐跳到榻上,伸出舌尖在爪子上顺了几下,蓝眸中泛着层层笑意。
赖赖向着宫门走去,一路上这街巷两边的人,视线皆被他吸引!
“这是哪家的公子,怎的如此英俊!”
“这公子哥怎还穿着女人的衣裙?”
“俊朗的公子哥,穿什么都是一样的!”
赖赖昂首阔步,行于这街巷中,一脸的桀骜不驯。
他有多俊俏,还需要这些人说不成?
放眼这九州大地,无论是那人族,妖族,别的不说,单论这容颜来讲,还有谁能和他相比?
也就是那丑女人,不知好歹,整日如同瞎了眼似的,才会看上些乱七八糟的野男人!
不过现在他已恢复了人身,想必也用不了几日,那女人便会沉迷于他的倾城之色中,到时他再勉为其难的将那女人收下即可…
离着宫门越来越近,赖赖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满面的春风,期许着同那江梵烟相遇。
远远的,他便看到那宫门打开,那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步步生莲花般,绽放在他心尖。
然,他迈着步伐,满面欣荣的靠近那女人,正想要张口。
蓦地,他瞳孔巨颤,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
只见一男子在他之前,走向了那个周身萦绕着金辉的江梵烟。
那人一抹玄衣,浑身散着邪魅之气,虽然他只能看到男子的背影,但却一眼便知,那人就是那异族的王—夜梓寒!
他又清晰的看到,她本是黯淡的眼神,再见到那异王的一刻,倏然间变得明亮。
那个眼神,是对他不曾有过的…
赖赖心中一梗,本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同那个丑女人说,可此时,他脑子里却空空荡荡,无话可言。
瞧着江梵烟与那男子相谈一笑,娇俏的垂眸。
他胸前的某处,亦然像是被揉碎一样,痛的无法呼吸。
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未如此…
这喷涌而出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七阶神兽—兽中之王,这难以言喻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不是也早就知道,那个丑女人从未把他当成过男人?
那如今…还怎会这般压抑?
双眸渐渐泛起水雾,一滴玉珠跌落在地。赖赖向后退了几步,抿了抿嘴,瞧了一眼那相谈甚欢的二人,转身离去。
且!瞎了眼的丑女人!
江梵烟刚出宫门,就看到那极具魅惑的男人,他嫣然一笑,青丝随风扬起,那双妖治的凤眼勾魂一般盯着她。
她垂眸清了清嗓子,抬头望着那人,虽他带着假面,江梵烟仍是能透过那层皮,看到那张妖孽的脸。
“此次若不是你,我可能就难逃一劫了,在此谢过!”
“这次…你算是麻烦别人么?”他垂眸盯着那女人,向前靠近了几步。
两人之间,仅相隔不到一尺,虽周边竟是杂乱的街巷声,可他听到的那个回应,却异常清晰。
“异王怎的还记得上次的话?”
“若异王在意,那…便不算…”
江梵烟心中一顿,看着那人离她愈来愈近,向后踉跄了一步。
这异王怎的如此小肚鸡肠,那日的话还放在心上?
“既然此次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小命,难道只有一句谢意?”
夜梓寒轻拂玉罗扇,上下摆动了一番,面带笑意的看着那人。
“那…你还想要什么?”
江梵烟后退一步,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若不是昨日尧桐给她的信函,今日之事确实不会这般顺利!
“你同我逛逛这皇都,可好?”
那人蛊惑的嗓音传入她耳畔,江梵烟眨眨眼,松了口气。
这男人吓了她一跳,还以为要开口让她干什么……
“怎么?这都不行么?”
见那女人不回应,夜梓寒竟有些慌了。
“江小姐,我们异王都这么说了,你怎么着也要赏个脸吧!我们异王从来没有……”葛烔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异王是个铁树,怎的这江二小姐也是个不开窍的,他整日在这一旁都要被急死了!
“咳!”
夜梓寒轻咳了一声,盯着那喋喋不休的尧桐,及时让他闭紧了嘴。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什么?
江梵烟抬眸看着那假面,呆愣了一下。
“尧桐,你先回客栈等本王…”
尧桐见异王开始撵人了,便连连点头远离这二人。
见人走了,夜梓寒抓起那人手腕往喧闹的街巷走去。
在这热闹的皇都城里,两个人踱步向前走着,半响都没开口,这气氛令江梵烟感到很是窒息。
况且……那男人握着她的手腕已生了汗,黏黏糊糊的,让她有些难受。
“那葛烔,怎会变成那般模样?”
她开口,试图将手收回,却发现那人手上的力度更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