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芸,你是被那贱人给蛊惑了吧!她将我害到这般田地,你竟然还站在她那边!”
“呵!若是你真的要这样,往后便不要同外人讲,你我二人是姐妹!”
“丢人现眼的东西!”
她冷哼一声,一掌将桌上摆好的吃食打落,嗤鼻漠然笑笑。
向芸一怔,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愣在原地,抬眸看着那人。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白的…”
“这件事情,确是因姐姐起,姐姐为何不肯低头同她认错…”
‘啪’
向芸话还未落地,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她捂住左脸,满脸惊愕的看着面前那个人。
“呸!”
“我们都被那**伤至如此,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给我滚!”
江熙蕊揉了揉手腕,睥睨一眼那个自作多情的向芸,恶狠狠的说道。
她未曾想到,连这个向芸,都被那个贱人灌了迷魂汤。
现如今,真是谁也指望不上了!
“熙蕊姐姐……”
向芸浑身发木,面色惨白的看着眼前人,双眸中,布满了水雾。
依稀间,她仿佛在这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也在自己身上,看到了那向婉的身影。
喉间哽咽,眼眶中的水雾刹时消散,她站起身子,瞧了那浑身怒气的女子,唇畔扬起一丝难看的笑。
“江熙蕊,算是本小姐当初瞎了眼!才会同你做姐妹……”
“你我往后,再无情谊瓜葛!”
“你的生死,亦同我无关!”
她攥紧玉拳,眸色黯淡,此刻这牢笼中散出的冷气,像是要把它冰封一般。
冰霜入骨,寒意冻其骨血,全身的血液愕然间,都变得不通畅起来。
“向芸…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亏我对你那样好!你居然吃里扒外,段然被那**断了一条臂膀,还甘心做她的一条狗…”
“真是让姐姐…刮目相看呀!”
江熙蕊睥睨那人空荡荡的袖子,嘲讽着说道。
向芸扬起无奈的笑,心中生痛,她转身不再去听那些将她的真心踩碎的言语。
她要远离,远离这个冰牢,远离这份虚假的情谊…
瞧着向芸挪动脚步要走的样子,江熙蕊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且这个残废,也是她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她双眉拧成麻绳一般,急切的唤道:“芸儿~方才是姐姐不好,不该对你动手!”
“可你方才所言确实不对!”
“若是你将那个事办好!姐姐还是会原谅你的!”
江熙蕊伸出手,试图要抓住那空荡荡的衣袖,却迎上那人回首的双眸,指甲发颤悬在了空中。
那是她在这双眼中,从未见过的神情,亦是那般的冷漠,胜似冰霜般淡漠。
仅是一个对视,她们二人已知,所谓的那份姊妹情谊,也是到此为止了…
原谅?
向芸轻扯一丝苦笑,转身踱步走到牢狱门口,自始至终都未再回首看那人一眼。
“哟,这就要走了?”
“不同你的熙蕊姐姐再多呆一会?”
门刚打开,江梵烟便瞧见那向芸一脸不悦的神情,开口调侃道。
“不了…”
向芸不想在那江梵烟面前出洋相,垂眸擦肩而过,掩盖眸底的黯淡神情。
“对了…我”
“若是同你熙蕊姐姐求情,就不必了。”还没等向芸多说,江梵烟便回应着。
“不…我与她二人往后,再无渊源…”
“江梵烟,本小姐只是想谢谢你此次允我探望罢了…”
向芸话落,便迈起了步子向远方走去。
从这向芸嘴里听到‘谢谢’这两个字,江梵烟是有些惊奇的,她黛眉微拢,望了一眼那抹身影,唇畔扬起一丝笑意。
看来这向芸…是将眼疾治好了?
思虑间,她便带着身侧的几个大汉,踱步走向那黑漆漆的牢狱中。
江熙蕊瞧着那一抹红衣,向她徐徐走来,方才满身的狂傲劲儿,又瞬时消散了。
她悔,悔恨方才自己的意气用事,失了最后一棵稻草!
几个大汉将蒙着面的妇人从对牢扯出,带到了她的身侧。
那妇人颤颤巍巍,面色苍白,双唇已然皲裂,虽蒙着面,却看起来很是惶恐畏惧。
“娘!”
几个大汉将那妇人摔到她身侧,江熙蕊慌忙的抱住那妇人,将那面罩掀开。
见娘亲诚惶诚恐的样子,江熙蕊满目赤红的盯着那双黑眸。
她不知道那个贱人,会用什么手段处置她们母女,但事已至此,她也已然心如死灰,无所畏惧了。
“贱人!今日你杀了我母女二人,往后必定入地狱,不得好死!”
江梵烟垂眸,满面冷傲。
不得好死?
且看,是谁不得好死…
“我…可没说今日要取你性命~”
“开始吧~”
江梵烟唇畔一抹森森笑意,眸中漫着阴佞之色,这幽暗的牢笼中散出的光,令她此刻面容,更显诡异。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目露奸笑,纷纷走入那玄铁牢中,锁紧了门。
其间一大汉,手拿绞绳将妇人绑在了一旁,令其不能动弹。
江夫人从恐惧中惊来,瞧着满屋的大汉和自己的女儿,刹时明白了一切。
“江梵烟!江梵烟!”
“你可是禹都的父母官!你不能这样对你的子民!”
“你这是用私刑!仗势欺人!”
“你放了我女儿!”
她对这牢笼外的老子怒吼,面上的青筋宛若条条小蛇,狰狞的蠕动着。
然而,女子面色淡然的瞧着笼内,那双泼墨般的黑眸,散着狠烈狡黠。
私刑?
她的子民?
“我圣都候的子民,可不会尽做些下三滥的事!”
“如今,夫人您…”
“就在此地,好好欣赏一下你女儿!”
说完,江梵烟便挥袖转身,不让身后的光景侮了她的眼。
“江梵烟!”
“不!”
“啊啊啊!不要!都给我滚开!”
江熙蕊被大汉按在地上,惊恐的尖叫着,紧咬着下唇,双眸嗜血。
她望着那如厉鬼般的女子,哀声唤道。
“烟儿!我同你下跪!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却只有那人冰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至死为止,不得停歇!”
江梵烟脸上未有变化,留下一句话,便迈着步子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