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都城内能这般嚣张且与她有仇怨的人,定是那司空府了吧!
“玉俏,过来…”
江梵烟恐那粗莽的人伤了玉俏,一手将她拽在了身后。
玉俏心中咯噔一下,紧咬下唇。
这种危及关头,她居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主子身后老实呆着,不给主子添麻烦!
那士兵朝美人扑过去的同时,腕间迸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宛如诡蛇一般,向江梵烟飞去。
倏然,那绳子又像是中了邪般,猛地掉头将那士兵捆了起来。
“这灵绳怎么回事!咋不听使唤了!”士兵被那绳子紧紧捆着,愈来愈紧。
“娘的!兄弟们快来呀,这娘们会妖术!”
绳子将他勒的生疼,士兵向后退了几步,赫然身上的绳子缩紧,皮肉都被撑爆裂开!
“你是个什么东西,没看到本王还在这里?”赖赖站起身子,扭了扭脖子。
他这么大一活人在这趴着,这人瞎了眼了?敢对这丑女人下手?
‘嗖’
一把小斧头从远处飞来,落在赖赖的脚边…
榻上的小狐见此,蓝眸中溢出骇人的寒气,蓦地撑起身子,在软榻上踱来踱去。
那不长眼的烂斧子,险些落在那蠢狗的脚上!
“哪里来的王八羔子!竟敢对我兄弟下手!”士兵的领头昊哥看到那躺在地上的人,喝声而来。
“昊哥!”
那被绳子捆紧的士兵,双腿在地上乱蹬一番,又用后背贴着墙壁扭捏的站起身来。
“兄弟们,给老子上!”
“男的给老子往死里打!这美人给老子捆上,别影响了老子用!”
昊哥一声令下,身后的一群士兵便往屋里涌去。
狭小的屋子霎时间挤满了人,各种兵器相撞,叮啷作响,一时间这屋内闪着几道彩色的圣光…
没一会,这屋里便静了下来…
斧头砍刀散落一地!
刚刚还嗷嗷直叫,很是嚣张的一群人,此刻被那灵绳捆成了一团,各个鼻青脸肿的,模样很是惨烈。
江梵烟依靠在榻栏边,风轻云淡的开口:“怎的,你们就这点能耐?”
小狐伸出小舌,惬意的舔了舔手上的毛发,蓝眸中氤氲着戾气。
若不是他还得在这女子身边待着,不能暴露原身。
这群杂种早就死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大半夜的跑来伤人?”
赖赖一脚踹到这坨人身上,半眯双眸。
“呸!王八羔子,爷爷说出来不吓死你!”
那领头人嚣张气焰仍是不减,瞥了赖赖一眼。
赖赖眉梢扬起,面露杀意,敢骂他是王八羔子?
看本王不整死你!
他举起手,银色毛发飞速萦绕在其指尖,赖赖手掌一挥,那毛发便如同银针一般钻进那人体内。
“啊啊!你往老子身上放了什么鬼东西!”
霎时间,银发像是万条小蛇在那人皮肉间飞快蠕动着,吞噬着其血液…
没一会,那昊哥便浑身抽搐痉挛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啊啊啊啊!昊哥!昊哥断气了!”
身旁人见此,满面狰狞瞪着双目,惊恐的哀嚎着…
“大侠,大侠,饶了我们把!我们就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侠免我们一死!”其间一士兵见此竟,嗷嗷直叫唤。
“你们是那司空府的人吧~”
江梵烟哈了哈气,眸中泛了些水雾。
“回去给你们主子说,江氏二小姐—江梵烟,在这儿有礼了~”
“此番就饶你们一命,顺带提醒你们主子,若再有下次…”
“我江梵烟必上门,屠了你们司空府!”
那女子不轻不淡的说着,伸了个懒腰。
那声音轻柔低沉,却如同从冥府中传来般空灵,令人全身发颤!
而此刻,江梵烟同客栈的另一间房中…
满屋散着腥臭味,猩红的血浆渗进木地板缝隙里,遍地的断臂残骸中夹杂着粘着血液的眼珠。
整间屋子亦然像是通往地狱的鬼桥一般,散着阴森的戾气…
“异王,这帮人肯定也去了江小姐那里!”
尧桐手中的短刃还往地上淌着鲜血,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死尸,拱手说着。
“要不要属下去过去看看!”
“不用…”
夜梓寒合上玉罗扇,透过身边的窗户去看那间屋子,此刻那女人的契约神正将捆成一坨的人从房间丢出…
他眉梢微皱,盯着那女人的契约神,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间,那人瞥了夜梓寒一白眼,然后便满脸不屑的关上了门。
这契约神,还真是有点意思…
接着,外面便响起了那坨人的喧杂声…
“走呀!奶奶的,你别踩我!”
“昊哥在我身边,我怕!”
“啊呀!奶奶的,摔死个人了!”
那一群人被捆在一起,托着个死尸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跑出了客栈,像是怕被恶鬼勾魂似的,拼命的向远处逃去…
黎明破晓,晨间氤氲着雾气。
昨夜因被那些人扰了休息,江梵烟此刻还窝在锦被之中,睡得正甜。
赖赖则是从后半夜起,就被那木凳子咯的浑身酸痛。
他趁着江梵烟睡得沉,就蜷缩着身体,蹲在软榻的边边处,双手环抱着腿,下颚放在腿上。
“你们是什么人!”
玉俏去打了些水,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一群士兵站在两旁。
那其中有个人身穿金丝甲背对着她,看那样子像是正要敲门。
“赵将军?”
那人转过身来,玉俏才认出面前之人。
这不是昨日接他们进城的赵恣茏将军麽,他来此地做甚?
“烦请姑娘通报一下烟领主,今日宫内有宴,皇尊得知领主还未出城,便特遣我来召其入宫赴宴!”赵恣茏见是那都候身旁的丫鬟,开口说道。
‘吱’
他们话音刚落,身旁的木门便被敞开。
女子一抹素衣,泼墨般的双眸含着倦意,脸上虽未施粉黛,却细白如脂,唇上透着润红。
“将军稍后~”
江梵烟慵懒的靠在木门上,轻揉双眸。
玉俏见主子的衣带未系好,忙跑到门前,用胳膊肘把江梵烟推了进去,接着又伸腿将门关上。
进了门,就看到赖赖蜷缩在榻上,一动不动,那小狐正盘在他的脚边,看起来很是和谐!
“玉俏,你也收拾一番,待会同我入宫。”
江梵烟伸了伸筋骨,便坐在木桌旁,戴上那珠光宝气的手镯,又将散落的青丝用簪子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