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赖走,主子带你去吃些好吃的!”
听着那小兽肚里的交响乐,她在破木柜里翻了一番,挑出一灰褐色裘衣,披在了身上。
脑中闪出原主以往趴在马槽中吃甘饭的场景,她又浑身一颤。
这江家是真不把她当人看呐!
原身遭此屈辱,往后她必要一个一个讨回来,也算是对这副身体的回报了!
可是现在她全身上下一个子儿都没有,不管在哪个世界,这钱必然是万万都得有的!
既然那江夫人攥着江府大权,她就得去走一趟了!
此时,江府正堂中。
江夫人端起桌上的翡翠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
这刚泡好的白毫银针鲜嫩清纯,毫香满屋,一口入喉鲜醇甘爽,她最为偏爱。
“对付那贱人,就得如这品茶一般,你切莫太过急躁!”
“这江韫和向芸去那历练谷一趟,两个人都没将这贱人除去,看来还是为娘小看了她!”
江夫人皱了皱眉,又斟了杯查放在桌上。
“娘,这江梵烟从我夺她玄阳戒后,就像完全变了一样,行为举止大有不同,她不会是中邪了吧!”
江熙蕊抬眸看着母亲,双手来回撮着,话中带着疑惑。
“无论她是装的也好,中邪也罢,为娘都会除了她!”江夫人笑里带刀,目中赤红。
“这贱人如今是同那柳若彤的嘴脸愈发相像了!”
当年柳若彤在世时,仗着自家有些钱财,就觉得她身份卑贱,处处看不上她的行事作风。
总是在各种场面上甩脸色让她下不来台,致使她从入了这江府后就被世人耻笑。
直到后来柳若彤死后,她才坐上这江家主母之位,再也没人敢对她不尊不敬!
近两年,那江梵烟的眉眼却越来越像她生母,一见到她,就能想起柳若彤那贱人的嘴脸!
“夫人,二小姐求见~”丫鬟进屋禀道。
屋内二人相视一笑,这说曹操曹操到,本来还想叫人去请这贱人,这下可好,送上门了!
“请!”江夫人放下手中茶碗,微微一笑。
“江夫人!”
只见那女子身披褐色裘衣,身后跟一小兽,身姿卓卓的向这堂内走来。
“这不是烟儿么,快坐快坐~”江夫人声柔似水,示意让她入座。
“哟,这是哪里收了条野狗?”江熙蕊见那小兽一扭一扭的跟在身后,嗤笑一声。
野狗?哪?
是在说他?
烈傲犬四周看了看,这屋内除了他,貌似也没有第二条狗。
‘本王要杀了这丑女人!’
听见小兽内心狂怒,江梵烟一手将其抱入怀中。
毕竟她此次来,是有求于人,万不可还没开始就火花四溅…
“江夫人,怎么说我也是江氏之女,这每日供上的饭食,也颇为寒搀了些。”江梵烟瞥一眼次座的江熙蕊,收了些许寒意。
“烟儿,这饭食是老爷亲自安排的,我也是劝不动老爷呀!!”
江夫人满脸愁容,看起来十分为难的样子。
江瑾安排的?笑话……那江老爷子从不管这府内杂事,又怎会特意为她备上饭食?
江梵烟盯着那笑面虎,唇畔一丝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将我生母带来的其余财物一一清算,归于我手中即可!”
江梵烟语气平缓,这江家能有现在的家业,还不都是因她母亲的嫁妆?
之前原主及其母,懦弱怕事,从不敢张口,但她可不怕!
“这……”江夫人一时语塞,这贱人最近脑子灵光的很,还让她有些吃惊。
“妹妹,莫要再提你生母,若让旁人听到你可是免不了要受苦的!”
“我娘亲性柔心善,爹只是把管财之事交给了她,若想要这财权你大可以亲自向爹爹要!”江熙蕊抬眸,像是受了委屈似的看着她。
江梵烟倒是听出来了,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总而言之就是她们不管这事儿,让她自己找那江瑾去要!
“不过,这袋钱你先拿上,虽不能把你生母带来的都给你结清,但以后烟儿只有需要,尽管开口。”
江夫人起身,给身边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便从屏风后端出盘子,盘上放着鼓鼓的一袋钱币。
江梵烟瞄了眼钱袋,心中生惑。
这母女二人,今天怎么如此怪异?居然主动给她钱?又在谋划什么?
“烟儿放心,钱你先拿着。”
“另外,过几日府中会有宴席,你之前从未露过面,此番你在历练谷也签了首约,这是大事~”
“我也想让这禹都城内,知道咱们这江府,还有个天资聪颖的小姐,你说呢?”
江夫人起身,走近厅内之人,握起了江梵烟的手,语重心长道。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好,烟儿定会前去。”
江梵烟拿起了钱袋子,转身就走。
看来这所谓的宴席,定是一场鸿门宴了!
小兽恶狠狠的盯着江熙蕊,甩出一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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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府出来,这一人一兽便游荡在街头,既然有了钱,自然是先到这餐馆去吃上一顿!
烤鸭!烧鸡!红烧排骨!糖醋里脊!
江梵烟脑袋里窜出各种各样的菜品,饿得她都有些发昏。
‘咚’
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江梵烟抬头对上一双蓝色媚眼,那人两鬓的银发被风扬起。
“白?你怎么在这?”
江梵烟看眼前男子只袭一身粉衣,身前仍旧漏着一片春色。
“小美人,本妖这不是想你了么?”
“再者若不是美人心中有我,又怎会在这偌大的禹都城相遇呢?”
白微微一笑,抬手抚上江梵烟的脸庞。
江梵烟一愣,伸手将白的咸猪手拿开。
这男妖还是一嘴骚话,半点没变!
‘呕,真是一只骚狐狸!’
一男人的声音钻进白的脑海中,白左右环顾声音出处。
倏然感到有什么正踩着他,低头一看,一只小兽正把它的爪子放在自己脚上。
白剑眉微挑,略带阴森的笑意。
‘刚是你在说话?’
‘除了本王,谁能随意出入你这骚狐狸的脑袋?’
‘什么?’
‘好话不多说,你这狐狸不仅骚脑子还不太好使!’
小兽傲娇的坐下,两只小爪似人一般交叉着盘了起来。
江梵烟一脸迷惑的看着一妖一兽,两者似乎不太融洽,只是对了个眼神,周身就都散着寒意,像是随时要打起来一样!
“美人,你这宠物能炖了吃么?”
白抬头,柔声问道,脸上露出可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