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刚沉寂下来,便从府门外冲进一女子,那人手里攥着半截木簪子,泛着淡淡的黄色圣光。
“贱人!我杀了你!”
江梵烟侧身看,是那许久未见的脸,正向她扑来。
‘怎的又是这个女子?整日这般模样,也无人觉得她聒噪么?’
小兽见那人从府外进来,皱了皱白眉,有些不悦。
‘别的不说,这女子的身形可真是娇媚,算是个美人!’
蹲在小兽身侧,小狐也应上一句。
小兽听此,嫌弃的看着身旁那坨东西,瞥了瞥嘴。
骚狐狸就是骚狐狸,眼神还真的不咋地!
江梵烟看着那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的女子,她不屑一笑,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紧紧攥着。
几日未见,这人脸上竟不同往日那般荣光焕散,反而像是出了什么事般,有些黯然颓废的模样。
“这不是姐姐么?怎么…这几日在那灵汐山上,事情可办的妥当?”
“你!……!”
听着面前之人此言,江熙蕊手中木簪跌落,满目惊恐。
她...怎会知道自己去过灵汐山!
“你这个贱人!定是你害死了爹爹!你与那异王联手,害死了爹爹!”
江熙蕊见此,满脸热泪,撕心裂肺的哭闹着。
又是这套言辞!
江梵烟蹙眉,心中更是疑惑,怎么这母子三人,说的话一模一样?
她捏住面前人的手,稍一用力,将其手腕折断!
‘啊!’
江熙蕊吃痛的叫着,眸中赤红,眼眶中充溢着泪水。
“爹爹,爹爹,快来救我!”
她无意识的唤了一声,却发觉到那个疼爱她的爹爹已然不在。
江梵烟听这那两声呼唤,心中一紧,眸中竟生了雾气。
这江老爷子在世之事,是有多疼惜这个江熙蕊,才能让她这般挂在嘴上!
她手上松了力度,轻轻一甩,便将那人推到地面。
“娘!这贱人伤了我!”
“众家主,这种阴险很辣的女人,你们快将她绑起来,打死她!”
江熙蕊恨得牙齿作痒,撑起身子,楚楚可怜的望着两侧的长者,两行热泪滑过脸庞,跌落在地。
她被那浪.子玷污,此刻这脑子也顾不上想太多。
就算是诡辩,也要把这面前之人送进地狱!
“蕊儿!”
江夫人看着女儿的行为又些许怪异,和平日里稍有不同,急忙上前搂着她。
“蕊儿,你这是怎么了?”搂着江熙蕊,她心疼的说着。
“江夫人还是把令女快些送回房休息吧,这院中这么多的人,都看着是你这女儿先动的手!可不能由着她这般刁蛮任性,信口胡来!”
楚夫人看瞥了瞥嘴,这江熙蕊的行为可与那妖妇有的一比,这心里满是算计不说,还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也是他那儿子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等货色!
江夫人听了此话,瞄了楚夫人一眼,也未敢多言,掺起了女儿就向房里走去。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多派些人查查此事,若是这幕后另有凶手,老夫也会将他揪出来,还这禹都城内一片安宁!”
楚堂主这般说着,双眉却稍拢起,盯着那江鹤蘭身后之人,与其对视了一眼。
“那书信之事,也就不劳烦楚堂主了,孟泞曾同我提起过在何处,梵烟今晚去取了便是。”
“只不过还得劳烦楚堂主,请个辨字的师傅。为了免遭人猜忌,还要劳烦各家主再来一趟!”
江梵烟欠身行礼,缓缓说道,黑眸盯着那面前二人,浮现一丝笑意。
“好,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再来此处一趟,此刻就散了吧!”
一直在旁默默不言的谢家主,向前走了一步说着。
向家主也在旁点了点头,这江家和楚家的杂事,他们也不想过多参与。
现如今,那楚家已成了这四家族的领头人,他们也更不好去过多插手。
一个是前任堂主,一个是现任堂主。
哪一家,都得罪不起!
众人也都心神领会,全都散了去。
那江鹤蘭意味深长的盯着那女子,正欲挥袖离去,却被那人拽住了衣袖。
他回头,眼底一丝厌恶气息,盯着那人。
“你抓着老朽做甚!”
见其没有要放手的样子,江鹤蘭有些盛怒。
“梵烟知您对我有误会,不过烟儿有一事相求,长老先莫要推脱,听烟儿讲完,若长老觉得不可,我也不会再多言。”
“说吧!”
江鹤蘭见这女子还算有点规矩,且停下了脚步。
不妨听听她所谓何事,再下决断也不迟…
“长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梵烟伸手示意,这江府院内人多眼杂,确不是个商议事情的地方。
江鹤蘭见此,也未多言,跟在其身后。
低头看了一眼那人脚边的两只小兽,有些许无言。
没想到这个恶女,还是个极其喜爱宠物之人?
两人进了别院,在屋子里商谈了许久,直到近了晌午,那江鹤蘭才从别院走出。
他半眯双眼,盯着那灵堂的方向,满目肃然,接着便挥袖离去。
江府门口的对街上,两个小贩卖力的吆喝着,手里举着个扎满糖葫芦的草架子,紧紧的盯着那大门。
瞧着江鹤蘭从那府中出来,便面面相视,接着就从这街上消失离去。
然,离那二人不远处,正站着一男子,见着他们离去,便随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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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过了两日,夜梓寒仍是未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他和尧桐已回到了这府邸中,只是还未踏出过一步。
他们回来之时,这院子里的东西七零八散的,屋内的物件也被摔碎了许多,想来是有什么人进来过。
夜梓寒觉着,是那个女人的可能性极大!
“异王!”
尧桐推开了门,对着那站在窗边的人说道。
“如何?那姬妤手下的人怎么说?”
夜梓寒转身,眸底已泛起了些许焦急。
“姬妤那边派出的人,死伤了大半。她已在外候着,愿领责罚…”尧桐拱手行礼,愁眉不展。
“这背后之人竟如此棘手?还是说…派去的都是一群废物!”
听此,他轻拂眉,冷哼一声。
“禀异王,并非他们办事不力。这两日已经跟出了一些消息。
“那冒充您的人已然是有了些眉目,不过那杀江瑾的人和送信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
“并非同一个人?”
听此言,夜梓寒更是有些疑惑了,他向尧桐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