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梵烟一把抓住眼前那颗悬浮的珠子,瞥了一眼满地的黑沫。
方才不知出了何事,这黑雾赫然就一声巨响,四分五裂的碎成了粉末,落在这地上。
将散着绿芒的主子放进腰间口袋,她疾步跑进了那荒凉的别院。
一偏僻的厢房中,传来一阵嬉闹喧杂声。
“你那主子遇上我们阁主,就是一死!”
“给爷爷笑一个,我们往后好好待你,等阁主过来,我们对她说个好话,还能将你纳进院中,免于一死!”
“你好了没有,我这还等着呢!”
“快了快了,呜~这小妞的肉还紧实的很!”
“这一脸要死不活的,连叫都不叫!真是扫兴!”
“跟个死人一样,给老子掐她脖子!扇她!不叫,老子弄死她!”
江梵烟步步走向那厢房,听着里面淫.乱的声音。
她的心脏瞬时跌停,浑身颤抖着,似有巨石压在她身上。
这些人,在做什么…
他们在对自己的小丫头,做些什么!
伸手推开那扇门,瞧见了她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那几个大汉浑身脱的精光,裸露着满身的肥肉,将一娇俏女子,按在地上。
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一股恶臭味。
那女子水灵灵的双眸已然无神,像是冰冷的尸体瘫在地上,一言不吭的来回摇晃着。
脸上,遍布乌青的伤痕。
身上的衣物,已被撕成粉碎…
“俏儿~”
她手中的破风剑,随着她这一声呼唤,像是感到什么,嗡嗡的发出一阵响声,一缕金辉盘绕在她手上。
“喝,又来了个绝色美人!”
“正好,正好!还说这一个不够咱们用,这又来了一个…”
其间一干瘦男子走出来,笑的正欢,开口说着,话还未落,便一道金光从他面前闪过。
刹时,那男子喉间蹦出血来,溅落满地!
“娘的!死人了!快跑!”
那几个大汉瞧来者不善,急忙伸手去扯还趴在地上晃动的一肥猪。
肥猪正在享受鱼水之欢,掐着地上女子的脖子,身子一晃一晃的,又怎会理睬身旁这群人?
正到兴奋之时,肥猪身前被一把利剑刺穿,胸前的血浆,似瀑布般向外飞泄而出。
还未等肥猪尖叫,他便被那利剑带出了五脏六腑,身子一抽,死在了地上。
一刹那,这满屋的大汉皆被砍下了小腹下那引以为傲的根。
接着,遍满屋人头掉落,滚在了地上,血腥味刺鼻,将那恶臭味压制了分毫。
“俏儿~”
江梵烟一步一步,犹如灌了铅一般,向地下的人走去,她双膝砸向地面,扶上了那娇面。
她脱下自己的披衣,裹住了那满是伤痕的身躯。
玉俏空洞的杏眸,呆愣的睁着,久久未眨眼。
“俏儿,来,咱们回家~”
江梵烟抑制着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她柔声轻抚俏儿的娇面。
虽此刻她有千言万语,但…在此时,小丫头最需要的就是安静…
玉俏慌神,大脑一片空白,她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缓缓转过头,对上了主子的黑眸。
玉俏浑身战栗,伸手将主子推开,向后匍匐着,缩在了角落处。
“小姐…小姐不要过来!”
“玉俏是个脏丫鬟!不能…不能脏了小姐的身子!”
她体下还残留着黏糊糊的东西,耳畔仍是那群男子,对她辱骂和淫.秽的言语。
玉俏紧紧抱着身体,想让自己这冰冷的身躯,稍稍暖和一些。
看着江梵烟向她匍匐而来,玉俏喉咙哽咽,双眸凝聚的水雾,刹时变成了泪珠,像是脱了线一般,跌落在地。
“小姐!你不要过来!”
她奋力嘶吼着,声音颤抖。
她身后紧贴着墙壁,双手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
如今的她…太脏了!
真的…太脏了!
她不想让主子,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蓦地,她被人拥进怀中,那人身上的温热,让她冰冷的身子,暖和了许多。
“傻丫头,你怎么会脏呢?”
“俏儿,乖~咱们回家~”
江梵烟心撕裂般的疼痛,在这九州,甚至原来的世界。
女孩子受到了欺负,便是不守妇道,是污秽的,是被人谴责的!
可是这一切,并不该如此。
行恶之人,才应该被千刀万剐!
而玉俏,她才是个未满及笄的少女,她又能如何?
江梵烟心中盛怒,但更多的是害怕。
她怕自己,也会失去这小丫头…
这满地的头颅和鲜血,亦然洗涮不了,她内心的盛怒。
墨汐阁和那妾氏母女,都得死!
“小姐…还回的去么?”
玉俏哽咽着,扯出一丝笑。
体下的剧痛,无时不刻在提醒她,方才发生的一切。
那些男人丑恶的嘴脸,即使她闭上眼睛,也能清楚的看见。
真的能…回的去么?
她想到了那个骗子尧桐,那个每次见到她,就呲牙咧嘴的尧桐…
如今的她,还有颜面,再和他相见么…
她不想回去了,她想…死在此地…
至少这样,她在那骗子尧桐心里,还是干净的!
玉俏杏眸闪过一丝亮光,抬眸盯着那温柔似水的主子。
她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这样的眼神。
若天上的星辰一般,明媚闪耀,泛着些许晶莹的泪水。
“小姐,玉俏好喜欢你…”
“嘻嘻…玉俏来生,还要做小姐的丫鬟!”
她从江梵烟的发间,抽出了那泛着银光的簪子,展颜一笑,轻声说着。
江梵烟听此,瞳孔巨颤,一手推开玉俏,看到她手中的银簪,伸手去阻止。
然而,却见那簪子,缓缓插.进了她的喉结处。
噹!
一道银光闪过,玉俏手中的簪子跌落在地。
赖赖和白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的尸骨残骸,再看那角落中的二人。
一时间,便明白了在此地,都发生了何事。
江梵烟一个手刀,便将小丫头打晕过去,她讲其抱起,向外走去。
“丑女人,不然让我…”
赖赖出口想要帮忙,却被白拦下了双手。
他有些迷惑的盯着那人,皱了皱白眉。
待江梵烟走出了屋子,白才侧过身子,摸了摸蠢狗的头,轻声对他说道。
“这个时候,俏美人定是厌恶男子的触碰的,你还是老实呆着,若真想抱,本妖就屈身一下,随你抱个够~”
赖赖毫不犹豫的瞥了那人一白眼。
这本是有些肃然悲凉的气氛,就被这骚狐狸给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