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就是这样。”
叶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那双眼睛却是冷的。
苏浅突然觉得现在的叶琛和霍北淮有些像,他们之间都用绝对的上位者姿态掌控全局。
这源于心里强大的气场和底气。
“你想做什么?”
“我能帮你。”
叶琛放低姿态步步为营,“或许,我可以帮你吗?”
“当年的事,我都知道。”
苏浅下意识攥紧刀叉,尽管她让自己表现的不动声色,嘴角还是有轻微波动。
她恨不得喧嚣出口,你知道什么?
叶琛你又知道什么!
可惜那些话……都被苏浅硬生生咽下去,她眼圈泛红,轻轻擦着嘴。
“什么当年的事,你现在说话……越来越神秘了。”
“我还有事,薛总还指望着我给他老婆挑礼物呢。”
苏浅起身要走,路过叶琛时却被他抓住手腕。
她低头,注意到他手腕处的名贵手表,提醒着她如今的叶琛身份地位手段都不一般了。
她缓缓对上叶琛的目光。
“我知道当年的事和霍北淮有关,你想对付他。”
“我能帮你。”
苏浅心里如同海啸一样震动,面色依旧平静,她漫不经心看着叶琛,“越说越离谱了。”
“我和霍总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叶琛,我走了。”
苏浅步子有些急,她怕在叶琛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她拨通薛岭的电话,“薛总,你人在哪里呢?”
“我这就过去找你。”
苏浅见到薛岭,眼圈红了。
薛岭还在让她帮忙挑选衣服,一转身,发现苏浅泪流满面。
“怎么回事?”
薛岭一脸蒙,“咱们不是大获全胜吗?”
苏浅笑着说,“是,咱们赢了。”
“那你这是干什么呢?”
“开心的。”
苏浅的心是如同孤舟一般,孤独地游来游去。
她不忍心让这些对她好的人牵扯到这件事来,注定悲伤的结局,能牵扯的人越少才越好。
薛岭慌忙从兜里掏出纸巾给苏浅,“你,你别哭,别哭啊。”
“我不哭。”
苏浅接过来擦眼泪,“让我帮忙挑选哪件裙子?”
薛岭还是个老婆奴,他选了两件裙子让苏浅挑选。
“选什么,都买走。”
薛岭醍醐灌顶,“有道理。我说苏总啊,自从你来到我们西郊,真是我们西郊的贵人。”
苏浅和薛岭准备回去,小刘秘书突然追出来。
“苏总,这是霍总给你的。”
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刘秘书悄悄凑到苏浅耳边,“霍总说,改天有空一定登门赔罪。”
苏浅大概猜到盒子里是什么了。
她抿唇一笑,“谢谢霍总了。”
薛岭要凑过来看,苏浅收到身后,“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薛总啊,我要给你提个醒。”
“你说。”
“你的那些兄弟,我可要报仇了。”
苏浅双手抱怀,步步逼近。
薛岭一愣,难不成……苏浅不知道霍北淮已经解决完了?
“那个什么,苏总啊。”
“我听小陈说,你的那些兄弟们跑了?”
薛岭皱着眉头为难开口,“这么说吧,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们都是有老婆孩子的。”
两个人上车,薛岭还在替他那些兄弟开脱。
“不过那个老刘,真的不是东西。”
两个人说一路的话,最主要是薛岭是个话痨,大多数都是苏浅在听。
苏浅听的昏昏欲睡。
她脑袋靠在车窗上,突然路过一个拄着拐棍的男人,背影熟悉。
“停车。”
“哎,苏总,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突然停车?”
苏浅推开车门下去,她几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你是刘总?”
“别别别,别揍我,我错了,我再也不那样了!”
苏浅手还没碰到他,他捂着自己的胳膊蹲在地上。
薛岭也跟着追出来。
他看到老刘这一幕,一时间五味杂陈。
苏浅大概明白什么,她是个聪明的人,转身看向薛岭,“你干的?”
薛岭扯开嘴角一笑,“我哪里有这么狠?”
那是谁?
还能是谁?
苏浅心里泛起一阵冷意,霍北淮够狠。
他做事情向来如此,可源头是自己。
老刘疯了傻了,是被霍北淮吓惨了。
薛岭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从兜里掏出钱,塞进他口袋里。
“好人,你是个好人。”
老刘对薛岭作揖,“祝你一生平安。”
薛岭眼眶一热,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兄弟,他转过身,“走吧。”
“你知道?”
下车之前,苏浅突然开口。
苏浅看到霍北淮对待老刘的狠,想到他曾经是不是也如此对待自己的父母。
认为他们是不值得一提的。
也是可以随便折磨的。
苏浅表情严肃问出这句话,薛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说苏小姐啊,你让我怎么说,我对那个男人也是害怕的。”
苏浅眼睛泛红。
是啊,谁不害怕那个男人呢?
苏浅下车,她走到楼道的距离,只觉得身体冷的要命。
她紧紧握着手指,闭上眼,老刘的面孔变成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苏浅手指深陷进手心里,指甲扣着手心让她疼痛。
身体的疼没有心上的疼。
霍北淮是因为自己,才对那些人下手。
缘由又在自己。
……
第二天早上,苏浅晕乎乎地开始发烧,她打电话给薛岭。
“你兄弟那些家人,怎么样?”
薛岭听出来苏浅情绪不对,“他大概也没有那样丧心病狂,连家人都不放过。”
苏浅挂断电话。
薛岭在办公室里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这个苏浅,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秘书站在身后,“霍总对她可谓是极尽宠爱,花钱不眨眼。”
薛岭点头,“是啊,哪怕这些钱最后都进了我的口袋里。”
“为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实现的项目,霍北淮砸了这么多钱。”
“虽然他折磨我的那些兄弟,的确是不地道,可是他们先对苏浅下手。”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不知道苏浅究竟想的是什么。
最后,陈秘书提出一个意见,“我觉得苏总的心可能是石头。”
“得了吧,大概天下女人都这样?”
陈秘书不好意思地笑了,“薛总,抱歉,我还没有女朋友。”
薛岭啧了一声,“反正我们家那个,和苏浅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