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苏浅成功体会到什么是恶狼,霍北淮就是如此。
她拎着裙子跟在霍北淮身后,心里早就把他骂成了孙子。
苏浅的两条腿在发抖。
她拧着眉亦步亦趋跟着,眼前正在打电话的霍北淮突然停下来。
苏浅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霍北淮收起电话,转过身走过来。
苏浅没来得及说话,霍北淮直接将人抱起来,“怎么了?”
她下意识搂紧霍北淮的脖子,担心自己掉下去。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苏浅脸又红又羞,埋在他脖子处,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霍北淮抱她上车,又瞧见她脸色不佳,叮嘱司机在路边药店停下。
他握着她的手,心有愧疚,“下次,我会注意。”
苏浅的回答是整个身体向旁边挪动。
无声的抗议。
此时的宴会上,叶初混成工作人员正要出去,迎面撞上一抹熟悉的人影。
乔思思穿着黑色礼服,低调现身。
“叶初。”
乔思思不屑一笑,没等叶初说话,她突然走过来,一巴掌甩在叶初脸上。
“你还敢出现,我快被你拖累死了!”
叶初脸颊一歪,气氛凝滞。
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内对峙。
“思思,我从未想过害你。”
乔思思冷笑一声,“你从来没想过害我?那苏浅的事怎么说,害得我差点离婚!”
“这是那个贱人命大。”
叶初迎上乔思思快要崩溃的目光,“如果我们事成了,苏浅永远也不会影响到你和商逸的感情。”
“如今事情落败,你兜兜转转还是商家的儿媳妇,我却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叶初软硬皆施,可怜兮兮的模样,终于说服了乔思思。
毕竟,如今光鲜亮丽站在霍北淮身边的人是苏浅。
“我们都输了。”
乔思思隐忍之下,红着眼眶对叶初说,“商逸现在……心思更在她身上了。”
叶初往前走了两步,手指落在乔思思的手腕上,“思思,你还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乔思思皱眉,对上她的视线。
叶初好一阵出言相劝,她的话仿佛软钉子一样嵌进乔思思的心里。
让她知道,她们的失败是苏浅的错。
苏浅本来就是个贱女人,到处勾引别人的男人。
她这种人,就该死。
乔思思被说通了,“那你需要我怎么帮助你呢?”
叶初微微一笑,眼里感动,“思思,这次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了,我来处理。”
“我要帮你,稳稳坐在商太太的位置。”
不远处,商逸一闪而过。
乔思思匆忙结束对话,赶了过去。
商逸抿了一口香槟,视线只看到叶初一抹身影,“在和谁说话?”
“不认识的人,服务生。”
两个人相敬如宾,商逸对她一切正常,不过乔思思仍旧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漠。
他浑身透露着冷意,根本不愿意和乔思思住在一个房间里。
她搂着商逸会客,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乔思思脸上挂着麻木的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心里却想着,或许叶初说的没错,只有将苏浅彻底解决了,她和商逸才会有未来。
“商太太,好酒量啊。”
商逸和那人碰杯,像是没听到别人对他妻子的夸奖一样。
乔思思眼底划过一抹落寞。
如今最大的赢家,是苏浅。
商逸的助理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商逸把玩着手里的香槟,神色骤然变了。
一旁的乔思思能感觉出来,商逸浑身上下散发出冷意。
冰冷骇人。
他牙关紧闭,心里的不甘快要撑饱整个胸口。
霍北淮和苏浅两个人,在化妆间厮混了一个小时。
商逸缓缓闭上眼,冷笑一声。
难不成,苏浅真的爱上霍北淮了。
她一定要飞蛾扑火吗?
商逸杯中酒一饮而下,随后丢下乔思思先离开了。
乔思思心中酸涩,委屈和不满一股脑儿涌上来。
她攥紧手指,告诉自己要隐忍。
结婚还不到几个月,乔思思的眼泪都要哭干了。
……
深夜。
霍北淮扣住苏浅的细腰,苏浅额上有汗,两个人刚激烈一番,他竟然还要来。
“不专心?”
“我没有。”
苏浅小声反驳,那人却堵住她的唇。
她反驳的声音尽数被霍北淮吞没,苏浅抵抗不住霍北淮的温柔,一样抵抗不住他的藏在眼底的情。
她于他,是燃烧的火焰。
他也一样。
两个人身体一旦纠缠,火焰骤然升起。
一夜疯狂。
第二天一早,苏浅先霍北淮一步起床,她收拾完,留下了早餐离开。
苏浅要去见冯殊。
路上,却突然收到霍北淮发来的照片。
早餐的空盘。
苏浅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正微微勾起。
车子停在茶馆门口。
苏浅拎着包走进去,服务生带着她上楼。
周围安静,只能听到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苏浅的心也很静。
门推开。
冯殊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她睁开眼。
她逆光而坐,苏浅站在门口,有那么一瞬竟然看不清她的脸。
“来了,坐吧。”
苏浅略带忐忑地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按照冯殊所说,时不时给她传递蔚蓝项目的消息,也盯着姜鑫。
但是……冯殊最在意的她和霍北淮之间却没能回到从前的淡漠关系。
苏浅想,冯殊正在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冯总,我已经尽力了,我……”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冯殊弯腰伸手,挑起来苏浅的下巴,她左右打量着苏浅,“这张脸倒是真漂亮,也怪不得北淮。”
“不过苏浅,你知道你是谁的人吗?”
“您的。”
苏浅被迫仰头看她。
冯殊满意一笑,“人做什么事,一定不要忘本。”
片刻后,冯殊松开苏浅,“你不用紧张,我今天不是兴师问罪的。”
苏浅没当真,依旧谨慎,面上带着笑给她斟茶。
“我今儿见你,不是为了要让你和北淮分开。”
苏浅斟茶的手一抖。
下一秒,冯殊却握住她的手,“慌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霍北淮和他父亲一样,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他们的心,可不是会轻易腾出地方来给别人。”
“我在霍家这么多年,也不保证能进入霍将淳的心里。”
苏浅垂眸,安静地听着。
冯殊目光掠她一眼,“不过,你要是真的能像蛇一样钻进霍北淮的心里,也是一件好事。”
她握着那双手打量她,“不过苏浅,你能保证成功吗?”
那是谁?
那可是霍北淮,是整个京城赫赫有名的霍北淮!
苏浅任由冯殊打量着自己。
她触碰过的地方,一阵冰冷。
如同冯殊本人。
她视线咄咄逼人,倒像是真正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