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站在原地不动,小李略带惊讶地盯着她,“苏总,咱们上车啊。”
“我打一个电话。”
苏浅拉开车门拨通紧急电话,对方刚接通,苏浅立刻开口,“我现在跟着我的司机小李和薛总去山上考察,一会儿可能会没信号,找不到我就联系小李。”
“小李,你电话多少?”
小李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苏浅,说出一串数字。
没一会儿,他手机响了。
苏浅笑笑说,“别害怕。”
“苏总,我,我肯定不害怕。”
小李透过后视镜和苏浅视线对上,“看起来害怕的,好像是苏总。”
苏浅大方一笑,身体舒展开,“没办法啊,我也是害怕被谋财害命啊。”
小李一笑,“你这可是多想了,我们薛总哪里敢啊?再说您可是市里来的,身份又贵重。”
“我们惹不起的。”
苏浅眼神微眯,顺着小李的话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李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苏浅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贵重。”
她眼底划过一抹厉色,“小李,你跟踪我呀。”
小李完全被苏浅气场吓到了,又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又看向车前方。
“苏总,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跟踪您呀。”
苏浅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刚才打的那通电话是给霍北淮打的,此时霍北淮让小刘秘书派人去山上盯着。
苏浅凡事多留了一个心眼,刚准备上山,恰好撞到薛岭。
“苏总啊,说起来我的名字还和这座山有渊源呢。”
“怎么说?”
苏浅从车里下来,这次小李没敢再凑上去。
苏浅跟着薛岭往山上走,山里开发做的不错,基本设施还算全面。
“既然来了,咱们就去山顶看一看吧。”
苏浅大方点头,“行。”
她没走两步突然停下来,“不过薛总啊,您看一下我脚下这双高跟鞋。”
薛岭西装披在身上,招招手让人过来,“还不赶紧给苏总拿双平底鞋。”
苏浅蹲下来换鞋,鞋子是新的。
苏浅垂眸轻笑,看来薛岭是计划好要带自己上山顶。
她系好鞋带起身,“还是薛总心细,果然是个好大哥。”
苏浅放慢速度和薛岭拉家常,薛岭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妹妹,宣传自己当年的事迹。
“你放心,在西郊绝对没有人欺负你。”
苏浅抬头看他一眼,“别的不说,这个我真信,您就是我亲大哥。”
薛岭爽朗一笑。
两个小时后,苏浅和薛岭走到山顶,苏浅在小亭子里坐下。
身后跟上来的秘书一人递一瓶水。
“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
“对,我就建了这一条路。”
薛岭转过身看着苏浅,一双迷懵的眼睛,“妹妹,这意味着开工没有回头箭,这也是我的人生信条。”
“怎么样?”
苏浅吹捧他,“敞亮,够男人。”
薛岭走到山边,俯瞰着整个西郊,一半破败,一半正在建设。
两厢形成对比,还真是让人唏嘘。
薛岭站在高处感叹,“你别说啊,人还是要往高处走。”
“人要有志气。”
苏浅不是个经常运动的人,眼下小腿肿的厉害。
她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脸上表情一点也没暴露出任何情绪。
她缓缓走过去,薛岭指点江山一般,“看看这片山水,看到下边那片没拆的棚户区吗?”
“那是我的家。”
薛岭眯着眼睛感叹,“转眼间,几十年已经过去了。”
“人生吗,无非是一命二运三风水。”
薛岭扫一眼苏浅,“我啊,我也是靠着一股运气站起来的。”
薛岭俯瞰整个西郊,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呢没什么大志向,原来一直想要在西郊当个地头蛇就行了。”
他看一眼身边的苏浅,苏浅的脸色在凄冷的风下显得更加苍白。
“不过现在呢,我的想法变了。”
“苏小姐,你之前的提议还算数吗?”
这个时间日头正大,苏浅在光照下浅浅一笑,原来薛岭带着她上来,是为了下一个决心。
她手伸过去,“薛总,合作愉快。”
薛岭犹豫片刻,还是将手伸过去和苏浅简单握住,“你这个女人神秘,不过我愿意赌一把。”
苏浅眉眼清冷坚定,“薛总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输。”
自从这天两个人在山顶推心置腹的谈话,整个西郊的权利开始落在苏浅身上。
薛岭什么都由着苏浅,包括她大刀阔斧地改革。
整个西郊管理层一阵哀嚎。
薛岭的办公室快被这些老古董踏平了,薛岭摸着地中海的头顶,一一送走这些顽固分子。
薛岭态度恭敬,笑着送这些人到电梯门口。
那些老人回头看向苏浅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下苏浅正站在窗前。
“老薛,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这个女的有一腿?你要因为这个女人抛弃我们多年的战友情!”
“老孙啊。”
薛岭皱眉,为难开口,“你真是以为我在西郊能够呼风唤雨了?整个京城谁的天下?”
“荣峰啊。”
薛岭拉着老孙走到旁边,“再说了,像她这样的女人,我根本也够不着啊。”
“你知道她背后靠山是谁吗?”
老孙脸一横,挑眉说道,“谁?”
“霍北淮的好友,凌子御!”
“你觉得凌子御是好惹的呀?”
电梯缓缓打开,老孙紧皱着眉头,“我不管,反正不能任由这个丫头胡来,你给我想办法!”
“老孙,哎,老孙你替我和大家说一声啊!”
老孙气冲冲走进电梯里。
电梯门一关上,薛岭抬手拍自己的脑门,又转过身看向苏浅的办公室。
恰好苏浅推开门出来,手里端着咖啡。
两个人四目相对,苏浅微微点头笑笑。
薛岭都快心梗了,心里猜不透苏浅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走过去问苏浅,“我说苏总,你这是要把整个西郊大换血吗?”
苏浅微微眯着眼睛笑,“薛总,整个西郊项目正被一只只巨大的蚂蝗吸血。”
她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两步,“你和我的事要成,就必须要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