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叶初,霍北淮更多的是愧疚。
三年过去,曾经的怨恨和爱意早就随着时间流逝,再见叶初,得知她生病,得知当年的错过皆是因为一场误会的时候,霍北淮并没有觉得惋惜。
反而,觉得错过也未必是件坏事。
他的维护和照顾,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愧疚而弥补。
霍北淮离开医院就联系了苏浅,可她却迟迟没有接电话。
霍北淮脸色不虞,磨了磨牙,暗道:“真是脾气大。”
联系不上苏浅,他就自己回了兰庭。
翌日,苏浅也没来接他,到了公司霍北淮才知道她请了病假。
一个上午,霍北淮都有些心神不宁。
下午的时候,霍北淮将盛兰叫到了办公室。
“她有没有说什么病?”
“没有。”盛兰摇头,“只说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霍总您不知道?”
霍北淮单手撑着下颌,盛兰小声嘀咕:“该不会是被叶初给气着了吧?”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盛兰连忙摇头。
霍北淮示意她出去。
盛兰离开之后,霍北淮便也离开了公司,去了公寓。
苏浅并没有生病,只是被气着了。
昨天回来之后,她是越想越觉得委屈,索性请了假,不想见霍北淮。
可是她也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还是要面对的。
苏浅蜷缩在沙发里,拿着手机刷着视频。
‘叮铃……’
门铃响起,苏浅慢悠悠爬下沙发,打了个呵欠拉开门。
霍北淮白衣黑裤,身姿挺拔,一手抄在裤兜里,神色冷然。
苏浅下一瞬将门关上。
霍北淮长臂一伸,抵住门。
“你打算把我关在门外?”
苏浅力气不及他,松了手,便往里走。
回到沙发上蜷缩起来,用毛毯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霍北淮眉头轻蹙,随后走到沙发前,手探上苏浅的额头,“真这么不舒服?”
苏浅没回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看来不是生病,只是不想见我吧。”霍北淮轻哼,坐在她旁边。
苏浅还是没动,霍北淮扯开她的小毛毯,苏浅顿时怒瞪圆眸。
霍北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苏浅没动。
他耐心告罄扯过她的手臂,苏浅就坐到了他腿上。
霍北淮搂着她的腰,下颌埋在她的肩窝,“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了?说你两句就请假。”
苏浅闭了闭眼,任由他亲昵。
“行了,别闹了,你打了叶初,我不过说你两句而已,你倒是更委屈了。”
霍北淮抚摸着她的脸,明明动作温柔,苏浅却感觉不到半分柔情,心里只有无尽寒凉。
她睁开眼,眸色平静地看他,眼底毫无波澜。
他这意思,自己还得感激他向着自己?
苏浅心沉得厉害。
霍北淮的指尖抚摸过她的唇,苏浅偏头欲躲,却被他扣住后脑勺。
“苏浅,我已经向着你了,适可而止。”
向着她?
苏浅一把推开霍北淮,“霍总,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做,你先回去吧。”
霍北淮脸色一沉,捏住她的下颌:“你还要怎么样?”
“是你不对在先,只是让你道个歉,你就委屈成这样。”
“叶初还挨了你的巴掌,也没说什么。”
苏浅猛然起身,低头垂下视线,“我说了,我没打她!”
“苏浅!”
霍北淮低喝,也跟着站起来,掐住她的下颌。
他眼底溢出冷色,犀利的光芒落在她身上。
苏浅梗着脖子,胸脯上下起伏,鼻尖骤然酸涩,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看了霍北淮一眼,扭头进了卧室,将房门一锁,趴到了床上。
被撂下的男人气得不轻,站在卧室门口大力捶门,“你现在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有脾气你就继续待着。”
苏浅将头埋进被窝里,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都颤了颤。
……
方家。
徐芳画了个妆,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旗袍,脖子上戴着一串价值不菲的翡翠项链。
从柜子里选出一个名贵的包挽在手上,准备出门。
方振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瞥了眼她将手上的报纸放在一旁,“今天去见商夫人,你可千万别乱说话。”
“我知道了,你都叮嘱好几遍了。”徐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接到商夫人的电话,方家震惊万分。
商家他们高攀不上,与商家的生意还是靠着苏浅才做成,方振华和徐芳都没敢奢求能搭上这条线。
但莫名的,昨天就接到了商夫人的电话,说想和她见一面。
徐芳和方振华一猜,多半是因为苏浅来的。
上一次商逸来人警告他们,不要在苏安的事情上动手脚,更明确表示不要欺负苏浅。
他们做的那点事儿,商逸都已经知道了。
方振华和徐芳虽然被商逸警告,但却一点也没觉得难堪,反而还挺兴奋。
尤其是徐芳,更觉得过了这么几年,商逸还为苏浅出头,那不是恋恋不忘是什么?
商逸对苏浅的感情还在,她作为苏浅的舅妈,一手把苏浅拉扯长大,自然该为苏浅考虑。
要是苏浅嫁到了商家,以后好日子不就来了?
她这个当舅妈的立了功,好处可少不了她。
要是苏浅不愿意,她也有办法把苏浅送到商逸的床上去!
可方振华却不那么觉得,商夫人的电话来得蹊跷,即便是为苏浅而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他可是听说商夫人有意为商逸挑选妻子,最近更是和乔家走的亲热,她看中的是乔家千金,乔思思。
所以方振华便叮嘱徐芳歇了心思,就算有这个想法也得藏起来,在摸不清商夫人意图之前,可千万不能表露。
徐芳兴致勃勃出了门,来到一家餐厅。
她来的时候商夫人还没到,徐芳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侯着,上下打量着四周的装潢,心里暗暗咂舌。
要说方家这些年也不差,徐芳自个儿也是穿金戴银,但和商家这种大门户比起来却还是差得远。
这家餐厅是会员制,每年光是会费就要缴纳上百万,更别提里面的消费了。
徐芳也不是没钱,但这么大笔费用让她花在这上头,还是有些舍不得。
思索间,包厢外传来脚步声,服务员推开门,一名贵妇人迎面而来。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神色高冷,居高临下打量着徐芳。
徐芳几乎是下意识站起来,恭敬地喊道:“商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