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许嫣然的眼里摇摇欲坠,她咬了咬唇,“你真的跟沈云倾结婚了?”
陆景湛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是。”
许嫣然凄然一笑,“七年的时光……在你的眼里算什么?”
“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
早就结束的感情,何必再做纠缠,那是对现任的不尊重和伤害。
许嫣然眼睁睁地看着伟岸挺拔的男人越走越远,她忽然意识到,他是真的从她的世界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曾经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等失去的时候再去挽留,已经没有丝毫意义了。
谁也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可她不甘心啊,明明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只不过是稍稍松了一下手,怎么就没了呢?
……
汽车驶入庭院,陆景湛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她早已经缩在座椅上睡着了,一张柔媚的小脸儿在柔和的车灯下倾城绝色。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教训”她一通,她竟然就睡着了。
陆景湛哑然失笑,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到她腰间,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她睡梦中将脸贴到他胸膛上,撒娇般蹭了蹭。
他心下一片柔软,将怀中柔弱无骨的人儿抱得更紧,迈着傲人的大长腿走进别墅。
佣人过来报告说,霖霖和平安都已经睡着了。
他点了点头,抱着沈云倾上了楼,踏进卧室,无意间瞥到酒柜上放着四个高矮不一的小人儿。
走近一看,原来是用面团捏出的小人,个个栩栩如生,那两个小小的,长相酷似霖霖和平安,而那两个大点儿的,正是他跟沈云倾。
旁边,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爹地,这是妈咪捏的我们一家四口哟,很像吧,妈咪超厉害的!
这些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有几个复杂的字是用拼音代替的,一看就是平安的手笔。
陆景湛低低地笑了起来,低头望着怀中熟睡的女人,眼里融满了温柔的宠溺。
厉害,他陆景湛的太太,怎么会不厉害。
“倾倾,起来洗脸,洗完再睡。”他将她放到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哄她起来洗脸,带着妆睡觉对皮肤不好。
她大概是太累了,睡得很沉,他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他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无奈低语,“算了,还是我给你洗吧。”
陆大少又不化妆,哪做过卸妆这种事,从沈云倾那堆瓶瓶罐罐里找到卸妆油,读完英文版的使用说明,这才下手操作。
五分钟不到,轻轻松松帮她卸了妆,还贴心地给她擦了晚间护肤品。
他拿了条吊带睡裙,帮她换衣服,脱下罩在外面的西装外套,露出了那条已经短得不能再短的纱裙。
陆景湛呼吸一滞,想到她这娇媚的一面被那么多人看去,脸色就是一沉,果然只废了刘东一只手还是太轻了,就不能让那人渣继续在娱乐圈蹦跶下去。
“嗯……”她忽然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睁开睡眼,软软地呢喃,“老公,你怎么还没睡呀?”
心底那股火,蹭地一下燃了起来。
滋啦一声,还没来得及脱下的纱裙在他的掌心里被撕碎,他哑声道,“马上就睡。”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为什么撕烂我的裙子――唔――”
……
事后,沈云倾又累又困,陆景湛抱着她到浴室,要帮她清洗,她红着脸将他推出了出去。
睡到床上,陆景湛手臂圈着她的细腰,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丝,“乖,睡吧。”
可她,却睡不着了。
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许嫣然挡住他去路,流着泪问他七年的感情在他眼里算什么时的情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五年前她认识陆景湛的时候,他虽然已经跟许嫣然分手了,可正如陆玄羽所说,他是一个极其专一的人,许嫣然又是他的初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在她出国之后,他们俩又复合了,以情侣的身份朝夕相处,多年的情意在他心里,就没有半分波澜?
五年前,他的书房里挂着许嫣然的油画,而现在,那副画还挂在那里,这意味着什么?
陆景湛还没睡着,怀里的人轻轻扭了一下身子他都能知道,宽厚的手掌将她微微抱紧,“睡不着?”
她“嗯”了一声。
他将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里,亲着她娇嫩的肌肤,低声笑,“既然睡不着,再来一次,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她扭着身子躲闪,“不要了,人家好累啊。”
这个男人体力太好了,她都快累散架了,他还精神抖擞。
陆景湛也知道她有孕在身,禁不住第二次,只不过是嘴上逗逗她,“不是很累吗?怎么睡不着?因为许嫣然?”
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儿了,心虚地矢口否认,“没有,才不是因为她!”
他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绷紧了,像是猫儿被主人发现偷鱼时紧张地弓起背竖起尾巴,他好笑地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
“口是心非。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我?”
“喏,是你让我问的啊……”她握着他的手,埋着脑袋,别别扭扭地开口,“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娶许嫣然?”
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抬起她的小脸,“我以为你知道的。”
她一愣,嘟起红唇,“我怎么知道……”
“笨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凶,又有点无奈,俯首吻上她的唇,哑声低语,“当然是因为我爱你了,陆太太。”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会娶别人。
陆景湛从小接受的是精英式的教育,他将自己的人生过成了教科书,他克制守礼,有极强的自制力,神色犬马的场合更是不屑一顾,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迁就两个字。
所以许嫣然陪伴在他身边五年,都没能成为他的妻子。
沈云倾的心脏跳得很快,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跟她说,他爱她。就算没有五年前的记忆,他还是爱上她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
“那……书房里的那一幅画……”
“哪幅画?”
“就是你亲手给许嫣然画的那幅画啊,都过去五年了,你还挂在书房里,敢说不是对她余情未了?”沈云倾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语气娇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