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扫了一眼森田,“他怎么办?”
欧阳琰淡淡道,“病房里,总不能没有病人,你把他弄成我的样子。”
秦音嘴角抽了抽,“森田就算是绑了纱布,易了容,也没办法弄出你身上那么多伤口。”
欧阳琰面无表情,“医生不会介意这么多。”
“当我什么都没有说。”秦音老老实实将森田易容成欧阳琰的模样,又在他的头上裹了纱布,还将氧气管插到了他的鼻子上,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可怜的森田,不但牺牲自己的肉体当诱饵,被两根麻醉针弄晕了,还要假扮病人,愿上帝保佑他。
秦音跟着欧阳琰走进电梯,空空的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目不斜视,淡淡地说,“对方会不会再出手?”
森田那倒霉的家伙,会不会再被爱德华派来的人抓个正着?
欧阳琰淡淡道,“医院里还有人暗中监视,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活口。”
被他们绑走的男杀手,将会是他查出爱德华藏身之处的重要突破口。
就在这时,欧阳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按了接听键,“义父。”
查克托说道,“阿琰,爱德华的住处查到了。”
……
傍晚。
欧阳琰和秦音两人身着夜行衣,站在了爱德华的别墅门外,早已经有黑客将他别墅里面的监控器黑掉了,全部换成了虚假的监控信息。
秦音侧头,看向身边高大挺拔的男人,皱了皱眉,欲做最后的阻拦,“你受伤了,确定要自己亲自动手?”
“这点伤,死不了。”
秦音无奈地耸了耸肩,“既然你自己都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我也没有必要再拦着你。”
欧阳琰冷眼看她,“你太过小瞧我,不如,我们来打赌,看谁杀的人多。”
“就我们两个人?”据消息称,爱德华的别墅里面,至少有二十多个保镖,还没有算上他手下的杀手和保安。
“怎么?你怕了?”欧阳琰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原来,第一女杀手,也不过如此。”
“我会害怕?笑话!我是担心你的伤口撕裂,到时候抵挡不住敌人,我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将你扛出来,你确定不要叫一名小弟,好让他在必要的时候将你扛出来?”
欧阳琰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打赌输的一方,要答应赢的一方一个条件。”
“好,成交!”
秦音豪气地与他击掌。
两人就像猎豹一样,身手敏捷地翻过高高的围墙,轻脚落地之后,迅速隐藏身形,极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向别墅那边快速掠去。
欧阳琰走在前面,他眼神迅速滑过四周的监视器,然后将目光投向花园对面的小阁楼上,那里设有监视点,站着一个站岗放哨的人。
秦音也已经留意到了,她迅速观察,发现阁楼上只有一个人,不等欧阳琰出手,她率先从腰间掏出一把消音枪,对准那人的额头。
在她杀人的瞬间,欧阳琰已经移动到了别墅前面,单手掐住了一个巡逻保镖的喉咙,昏暗的灯光下,他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幽深的眼底却寒光四射。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听到了阁楼上的动静,扯着嗓子喊。
秦音在那人往阁楼上走的瞬间,快速扑了上去,双手抱住他的脑袋,狠狠一拧。
欧阳琰回头看她,她扬了扬眉,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她已经杀了两个人。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突然闪电般掏出消音枪,瞄准了秦音的方向。
秦音动作僵了一僵,因为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噗通倒地声。
原来,她一时得意地向他炫耀成果,却没有留意到有人向她靠近。
灯光下,她明明白白地看到他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气得咬牙,却又发作不得,确实是她太大意了,差点丢了性命。
“有人入侵,大家警惕!”
别墅里的灯光突然一下全部亮了起来,整个花园也亮如白昼,欧阳琰和秦音登时暴露在灯光下面,他们冷静以对,手持双枪,直接闯入了别墅里面。
血腥味弥散在空气里,整个别墅大厅已经变得死气沉沉,他们跨过一具具尸体,往楼上走去。
爱德华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窝已经暴露,还在那张大得吓人的床上,跟一名美女翻云覆雨,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大,有刺客闯入,我们抵挡不住了。”
爱德华一把推开身下的美女,一手抓过地上的浴袍,匆忙往身上裹,一手探向床头柜,拿出里面的手枪。
“爱德华,不要丢下我,我好怕……”美女看到爱德华拿了枪要逃,连忙抱住他的腿。
“滚开!”爱德华毫不留情,一脚将她踢开。
“砰砰”几声,他打碎了花园里面的电灯泡,花园一下子又恢复了黑暗。
房间的门被欧阳琰一脚踢开了,他对床上的美女视而不见,快速奔向窗户那边,只见一道黑影窜入了花园里面。
他举起枪,对着那道黑影猛烈射击,噗通,黑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别墅里,一片死气,除了爱德华房间里那两个女人,再也没有活物。
两人大摇大摆走出别墅,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不远处,欧阳琰挺拔的身躯立在汽车后门前,“你来开车。”
秦音扬了扬眉,没有反对,她迅速替他拉开车门。
她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看他,他闭着眼靠在椅子上,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她的目光往下,落在他的胸膛处,黑色的夜行衣颜色似乎更深了,她眉头一皱,怀疑他胸膛上的伤口撕裂,渗出了鲜血。
她不由将速度加到最快,黑色的汽车就像猎豹一样疾驰在马路上。
回到别墅,欧阳琰下车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他单手扶住胸膛,秦音伸手扶他,他冷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这个男人,就算受伤,也不会忘记维持他的尊严。
秦音盯着他傲然挺立的后背,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了垂。
医生替欧阳琰检查,他脱下夜行衣,露出宽阔精壮的胸膛,上面包裹的纱布果然已经被鲜血侵染。
医生摇了摇头,“阿琰,伤口又崩裂了,照这种情况,伤势什么时候才会好转?你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