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琰被沈云倾缠得没法,转头看到陆景湛,舒了口气,“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她——”
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小女人突然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子,媚媚地撒娇,“我要亲亲嘛,你快亲我……”
欧阳琰倏然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三十出头血气方刚的男人,又禁欲多年,根本禁不起心爱的女人的撩拨。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掌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拽,凌厉的拳头带着熊熊怒火朝着他的面部重击而来。
“王八蛋!”
陆景湛双目猩红,他的妻子,他心爱的女人,竟然在别的男人怀里求欢,他的理智被这一幕冲击得荡然无存。
欧阳琰刚刚分了神,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避,硬生生地受了他这一拳,抹了抹唇角的鲜血,“你冷静一点!”
陆景湛也想冷静下来,可他的视线里是沈云倾被欧阳琰护在怀里的情形,他耳里听到的全是她冲欧阳琰撒娇的声音,叫他怎么冷静?
他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猩红的眼睛盯着躲在欧阳琰怀中的女人,一字一顿,“沈云倾,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到我身边来!”
沈云倾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一双小手紧紧抓着欧阳琰的衣服,失去光彩的双眼呆呆地望着他,软软地娇嗔,“你为什么不理我……”
陆景湛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断了。
他凉薄的唇动了动,但是一个字都没说,转身离开。
“你——”欧阳琰眉头一蹙,正欲开口叫住他,就见他高大的身躯一晃,直挺挺地倒在了门口。
不是吧?这么禁受不住打击?
欧阳琰嘴角抽搐了几下,无奈地拽住沈云倾的胳膊,试图将她拉开,上前看看陆景湛的情况,却被她手脚并用抱得紧紧的,又不敢用蛮力,怕伤到她,场面尴尬。
“这不是陆大少吗?怎么躺在这里?”秦音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姗姗来迟,双手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欧阳琰,“你现在可真够狼狈的,就像……抱着个烫手的山芋。”
欧阳琰面色波澜不惊,“半个小时前就通知了你,你现在才慢悠悠地过来,就凭你这消极怠工的态度,信不信扣了你这个月的薪水?”
秦音虽然是被迫给欧阳琰卖命,可欧阳琰也没亏待她,每月五十万的薪水,年终还有分红,而他也很了解她,钱,就是她的死穴。
果然,秦音慵懒地举起了双手,“别,别,你明知道我还靠这钱养活大一家子人。”
“那就少冷嘲热讽,通知他的人把他带走。”欧阳琰幽深的目光扫了眼昏厥在地的陆景湛。
陆景湛带来的保镖就在楼下,秦音一通电话,他们就匆匆地上了楼来。
岩泽一眼看到晕倒在地的陆景湛,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迅速上前,将陆景湛架了起来,扫了一眼还趴在欧阳琰怀里的沈云倾,又是愤怒又是失望,想要说什么,最终忍住了,扛着自家大少爷箭步离开了。
“他们都误会了吧,这下事情有点麻烦了。”秦音踩着高跟鞋走向欧阳琰。
欧阳琰不以为然,“不过是误会,等稍后解释清楚就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倾倾,你来看看她,我怀疑她被人催眠了。”
秦音停在他们面前,伸手捏着沈云倾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她。
沈云倾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看起来目光呆滞,就算口中说着撒娇的话,表情也木木的,呆呆的,就像傀儡一般。
深深地凝视着她的双眼许久,秦音收回手,淡淡道,“不是催眠。”
“那是怎么回事?”
秦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她刚才是不是把你当成她爱的人了?”
欧阳琰薄唇一绷,半晌,吐出一个字,“是。”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只有他知道,她其实是把他当成了陆景湛,在他带她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抱着他叫陆景湛的名字。
在陆景湛误会的时候,欧阳琰没有第一时间解释,也是存了私心,他爱怀里的女人,他自私地想要得到她的爱,哪怕只有片刻,哪怕那份爱并不属于他。
秦音修长的手指托着下巴,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说道,“那就没错了。黑市上最近出现了一种叫‘相思香’的玩意儿,据说闻了这种香的人,就像被人催了眠,会失去神智,将她第一眼看到的异性当成自己心爱的人。
“听说‘相思香’的绝大部分主顾都是夜店小王子小公主,专门用这种香,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看沈云倾的样子,应该是闻了‘相思香’了。”
相思香,听起来很唯美的名字,却被人用来做那么肮脏的事情。
欧阳琰首先担心的是相思香对沈云倾的身体不好,拧着眉头问,“那种香有没有副作用?”
“我没接触过,不是很清楚,不过猜想,只是嗅了几下,令人产生幻觉,副作用应该很小。”
“怎么解?”
秦音红唇轻启,“无解。”
欧阳琰心头一震,迅速低头看怀里的人,沈云倾乖乖巧巧地依偎在他怀里,并不关心他们俩的谈话,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全然依赖着他,信任着他。
心底,突然滋生出一股隐秘的兴奋,如果她一直这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他不能这么自私。
秦音像是看出了他隐秘的想法,红唇边勾起一抹暗嘲,轻笑了一声,“你如果想让她一直这样下去,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消遣我?”
欧阳琰猛地抬头看向她,那双幽深的眸子带着戾气和狠劲。
秦音被他那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发虚,下巴却依旧上扬着,丝毫不露怯意,淡淡道,“我消遣你做什么,只是你没问我,再说,你自己的心意都快写在脸上了。”
欧阳琰知道她就是故意说话只说一半,有些烦躁,这女人虽然听命与他,却从来不怕他,像根硬骨头。
“阿湛,我饿了。”怀里的人,突然轻轻拽了拽欧阳琰的衣服。
那声“阿湛”,将欧阳琰所有的旖旎幻想都打碎了,理智也跟着回来了,他低声安抚了怀中的小女人两句,然后抬头对秦音说道,“有什么办法让她恢复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