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倾侧头看他,“你怎么来了?我本来想在婚礼当天,给你一个惊喜的。”
“现在已经够惊喜了。Lucia,我的陆太太,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陆景湛也是偶然在她的工作间发现几张婚纱设计图,才知道她是国际上享有盛誉的服装设计师,Lucia,她一手创立的LUM女装品牌早已风靡整个时尚圈。
他素来知道她冰雪聪明,却没想到她如此地惊才绝艳。
她就像一本书,不翻到最后,永远不知道她还藏着什么。
这样的女人,怎能不令他痴迷?
沈云倾偏着头,冲他俏皮地吐了吐舌,“我是想等婚礼之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被你发现啦。”
“我的太太这么优秀,这么漂亮,我已经舍不得将你暴露在旁人眼前。”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又宠溺,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沈云倾被他夸得红了脸,娇嗔他一眼,“人家这几句诗是夸庄姜的,我可不敢当。”
“陆太太,在我眼里,只有你最美,又美又迷人。”他抱着她的腰,薄唇贴着她的耳垂,说着甜言蜜语。
沈云倾被他哄得不行,心里甜丝丝的,转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现在你当然这么说,等我的肚子大起来,你就会嫌弃我丑了。”
“我是那种肤浅的人?”他的大掌覆在她凸起的腹部,爱怜地摸了摸,“这里孕育着我们爱情的结晶,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和孩子们,就是我的命。”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他声音低哑地说道,“倾倾,以后我和儿子都会保护你,你就是我们的公主。”
沈云倾心里又暖又甜,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捏住了她后背的拉链,缓缓往下拉,光洁如玉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他眼前。
他幽深的眸子看着她精致如玉的小脸,还有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肌肤,眸色越来越暗,俯首吻上她的唇……
一夜缠绵。
沈云倾第二天醒迟了。
她以为陆景湛早已经去公司了,却不想睁开眼就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他强健的臂膀搂着她的腰,在她唇上啄了啄,眼中笑意滟潋,“早安,陆太太。”
“早安,陆先生。”沈云倾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
吃完早餐,陆景湛拉着她出门,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他载着她,驱车到了城郊的墓园里,她下车之后,不解地侧头看他。
他握住她的手,微笑,“老婆,我们去看望爸爸,希望他不要生气,责备我们来的太晚。”
原来如此。
沈云倾鼻子一酸,心里溢满了感动。
他从后座抱出一束百合花,牵着她的手,来到沈江河的墓碑前面。
“爸,我是陆景湛,娶了您的女儿,从此以后,我会替她遮风挡雨,后天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虽然您不能到场,但是我希望您在天堂,能够看到倾倾幸福的笑容。”
沈云倾眼泪夺眶而出,望着墓碑上父亲那一帧黑白照片,说道,“爸爸,我现在很幸福,请您保佑我们,平平安安,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爸爸,如果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阿湛,让他不要再遭受痛苦的折磨,一定要保佑平安,让她早日康复。
他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前方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女人穿着黑色套装,头上戴着一顶带面纱的黑色帽子,手里拿着一束小雏菊,看到沈云倾他们,她不由停下了脚步。
沈云倾看着李如兰,百感交集,她保养得很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岁月的痕迹,眼角出现了细纹,皮肤状态也不太好,有点松弛暗淡,大概是为叶真真殚精竭虑,头上,甚至生出了白发。
听说叶真真在精神病院过得并不好,三天两头打骂医生护士,起初医护人员还看在叶天凌的面子上,隐忍了下来。
后来叶真真变本加厉,越闹越凶,医护人员联合起来闹到了院长那里,院长没办法,只好找到叶天凌,请他把叶真真接走,叶天凌说了不少好话,费了一笔不小的钱,才稳住众人。
这叶真真闹来闹去,把叶天凌跟她的父女之情也闹僵了,不肯再去精神病院探望她,李如兰不得不在父女俩之间周旋开解,两头受气,两头不是人。
心头的烦闷无人诉说,眉眼间都笼罩这一层郁结之气。
“倾倾,你们,也来了?”李如兰表情有点局促,好久没见到女儿了,她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虽说她跟女儿的心结,已经在那场火灾里解开了,可后来,她为了包庇真真,假装失忆,是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倾倾。
沈云倾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让李如兰心尖一颤。
她眼眶一热,忙忍住泪水,笑着应了一声,“哎。”
沈云倾看她这样,心里酸楚难受,“妈,以前是我太执着,以后,我不会了。有时间我们一起逛街,喝茶,霖霖和平安也想见见您这个外婆。”
“好,好。”李如兰终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她匆匆抹了抹眼泪,从手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沈云倾手里,“倾倾,后天你就要举行婚礼了,可我这个当妈的,却不能到场参加……这笔钱算是妈妈给你的嫁妆,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收下。”
沈云倾知道李如兰夹在她和叶天凌父女俩之间也为难,所以对于她不能参加婚礼这件事,虽然遗憾,却也没有责怪,将卡推回去给她,“妈,不用,我现在不缺钱,您自己留着吧。”
李如兰执意要把银行卡给她,“我知道你不缺钱,可这笔钱,是我从离开你那一年,就一点一点开始存的,就是为了在你出嫁的那一天,把它作为你的嫁妆交到你手里。倾倾,妈妈没什么能耐,别说让你大富大贵,就连陪着你长大都没办法做到,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存下这笔嫁妆了,你要是不收下,妈妈于心何安啊?”
看似轻薄的一张卡片,承载的却是母亲对女儿的愧疚,对女儿幸福的企盼。
沈云倾没有再推辞,接过了银行卡,红着眼眶说,“谢谢妈。”
李如兰笑了,她握住沈云倾的手,转头望向陆景湛,“陆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