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有意思。
陆子枭,他是谁,从何地方跳出来这么一神圣。这是慕云烟脑海里浮现的问题。
不过她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礼貌委婉的在赶她了:“这里需要打扫,小姐还请原谅。”
慕云烟尽管心里已经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心有悸动,但是她表面上还是装作没事人保持着冷静,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先生很有敬业精神呢。”
慕云烟颇有深意的这样说道,可陆子枭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似乎并没打算搭理她。
一直不曾受过冷落的慕云烟有些挫败,不甘的上前歪着小脑袋,饶有兴趣的说道:“喂,你还真那么听话,让你进局子你就进了,让你出来赎罪赔钱你也做了?”
慕云烟这样挑衅的说是想故意挑起他的怒火,她倒是想要看看他能装聋作哑装腔作势到什么程度。
陆子枭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他一点都没把她的话囊入耳中,依然面无表情的用抹布擦着墙壁,俩只大手上上下下快如机械,她暗自思忖,这人不会是傻子吧,扫到卫生都这么聚精会神,他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是要把一处都做到最完美。
该不会是处女座的吧?
“你都不伸冤也不去和酒吧负责人联系赔偿的事情吗?也许那债早有人替你还了。”慕云烟有点气急败坏的叫到,青涩的小脸因为愤怒晕染了红霞,可真委屈了自己给他忙前忙后,现在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是慕家最受宠的人,慕家上下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目中无人的家伙。
惹了她,她也不打算轻易绕过他了。
“你觉得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去警局却找负责人他的意义在哪?”
陆子枭嗤之以鼻,蹲着身子继续干活,怕是这位养大概还在象牙塔的小女孩是不懂什么叫做忍辱偷生的吧。
“慕小姐!”在她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时候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只好回头冲着来人礼貌的寒暄。
“周总,王总,你们好。”
“烟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在国外怎么样呀?”
“这回学到东西,可以为公司效力了啊。”年长的一些领导一大清早精神焕发,你一言我一语对这个走了三年的人又是打趣,又是戏弄。
公司来上班的员工也都打量着这位穿着潮流个性叛逆的小姐,走时十七岁,三年后回到这里,自会引起公司的轰骚动。
为了摆脱这些像是三姑六婆般八卦的人,她只好逃之夭夭。
临走时,帽檐下的双眼放着亮光看着陆子枭,却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憎恶和嫌弃。
她不知道为什么!
……
立夏了,灿烂的阳光照射了进来像一团团炽热的火焰照着人的脸上,有些发烫。
白凌雪不喜欢那个凌冽的冬天,不喜欢雪,她喜欢阳光和温暖喜欢这份夏天到来的炽热。
暖阳斜洒在卧室的某些角落,悄悄地慢慢的挪移,晌午时分,阳光的小脚丫便在她床上的那些工艺品驻足了,仿佛也要凑个热闹观赏一下她的劳动成果。
书房被慕云锋占用的缘故,白凌雪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把卧室弄成自己做手工接活儿的阵地,反正这卧室也是自己一个人住,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这些手工里面有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剪纸,当然红色的喜字巨多,传统的剪纸术,五十厘米的正方形双喜字用在新婚宴上再合适不过了。
还有一些从工厂里面拿回来的手动加工的那些小物件,小礼物,从文具到玩具,不倒翁,小汽车,也有需要针织的洋娃娃以及毛衣,花花绿绿的应有尽有。
如小山一般的堆积到床上让人眼花缭乱,白凌雪这半个月就这样充实着。
靠在雕花窗台那边还摆放着一个画板,和一张红色的长方形桌子,画板用来写意山水画,长桌子用来写毛笔字。
她每天上午做手工,下午作画写字,这些都是她接的活儿,靠这些得来的一些收入都资助了陆子枭和许木棉。
陆子枭是个人才不能荒废,许木棉原是法医系的重点本科生,学习名列前茅,也不能耽误,考研才是她最好的命运和归宿而不是被重度抑郁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
他们俩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三个人曾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也心意相通高声畅谈过理想,畅游过梦想中的未来,是因为灵魂的高度契合才走在一起的。
现在他们不过是落难了,就连自己也是,陷入了婚姻的围城,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几个都会拨云见日的。
太阳渐渐地越往西边挪移了,晌午时分了,白凌雪的手里还一手拿着红纸,一手拿着剪刀专心致志的剪着每一个细节,这些小工艺品是需要有匠心的精神的,每一处都必须坐到精益求精才行。
她做的出神忘记了每天中午张妈这个时候会单独给她做好饭在餐厅等她,这不,超时了,门就急促的响了起来:“雪小姐,该吃饭了。”
“我知道了,张妈马上就好了。”白凌雪头也不抬的应承着,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白凌雪一做又是半个小时,屋子里很安静,阳光暖暖的吻在她的脸颊额头上暖暖的,她有些忘乎所以,时间宛如一名淑女一样步伐轻盈静静地溜走了。
当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之后,她佯装不耐烦的怨道:“哎呀,张妈,我知道啦,最后一个了,这就——”话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因为堵住了那一大片温暖的太阳光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好了……”后边的话硬生生的被噎了回去,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紧跟着疑惑也涌上心头,他怎么回来了。
这大宅之中白天他从来不回家的,到了晚上才会和韩若欣结伴回来。
今天的他看起来精神矍铄,也不知道是穿衣的缘故,干净的灰色衬衫修饰着他宽厚的上身,肩膀越显得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