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帝景城边缘地带,一幢复古式的建筑静静地立在那里如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经过几度四季秋凉的变化历经沧桑。这是帝景城最古老的学校之一,已经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
能在这里读书的人非富即贵。莘莘学子多如星子。慕云萱就在这所高中读高二。
虽说这里富贵气息多了点,但是氛围却与其他那些贵族学校不同的,其他学校有靠着关系送进去,有旁门左道的方法进去的,但是这里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都是自己考入的,可以说全国的学霸尖子生都聚集在了这里。
因此,这里的学习气息是相当浓厚的。今年读高二的他们已经开始进入了冲刺阶段。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大家都想着埋头苦读,励志做对社会做贡献的人,他们有的想做科学家,有的像做数学家,有的像做科研,希望在某一个领域有自己的建树。
慕云萱却不同,她坐在院子里那个巨大的圆形花坛边缘,正是课间活动,看着花坛周围的人嬉笑打闹你追我赶。
但这些撒欢儿玩的人都是高一的新生,高二的学生寥寥无几都安安静静的坐在教室里。
慕云萱满怀心事,垂下的腿在花坛的石壁上晃来晃去。旁边,她的女同桌王怡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嗨,萱萱,你怎么坐在这里呀,老师都在教师巡逻半天啦。大家都在学习就你在外边。”王怡怕她挨骂抽了个空趁老师不注意便连忙出来寻找她。
慕云萱慢慢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又不是上课时间,大家谁乐意学就学呗!”
王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觉得不可思议:“萱萱,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你呢,你不乐意学了吗?”
不止今天,已经接连几天了老师进来看到大家都在学习的时候总能看到慕云萱的座位上是空荡荡的。
慕云萱的眼睛布满了如同天空一样蓝的忧郁,落寞的摇了摇头:“我不想考了!”
“什么?”王怡惊叫道。
跟着也着急了:“萱萱,你不能这样啊,你还是班里的文艺兼学习委员呢!”
慕云萱一点都不像她那么着急,嘟了一下嫣红的唇,嘟哝道:“考上了又能怎样?”
“你不是还想要出国留学吗?”
慕云萱忧伤的摇头,惆怅的望着远处湛蓝的天和悠闲的白云:“不去了。”
不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出国又能怎样,只会让俩人的距离更远。
她的心中有个秘密,这个秘密谁都不能告诉,哪怕现在百思不得其解她也不会说的。
“你还是学习委员呢,怎么能起带头作用呢。”王怡拽着她,慕云萱从花坛上面跳了下来。
“我们先去上课吧,老师一会儿进来该说了。”王怡也不管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拉着她就走。
慕云萱向教学楼走去,只是手里攥的那张导演名片更紧了。
那个全帝京最负盛名的导演来找她了。也许,做了歌星,做了电影明星,她万众瞩目的时候,她活在娱乐圈那个人人关注的顶尖的地方的时候,冷鹤之想不看见她都难了。
……
许木棉整日精神萎靡,如同在炼狱里熬着这苦日子,日复一日,渐渐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痛苦,她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
从旧小区的楼房里出门之前,她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神志不清的人许久之后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傻得像个孩子,这屋子里很阴暗四周都是墙,由于居住人的特殊,只留着屋顶处一点点小缝隙,微弱的阳光从那里照射进来,像是生命之光。
她有些恍惚,事实上她的精神也经常就这样恍惚着:“你说,这世上真有快乐的人吗?陆子枭穷困潦倒活不出男人的气节,连雪也是,在她痛苦的婚姻里挣扎着……可是这世上又像我一直这样苦的吗?”
许木棉很矛盾,有时候这份矛盾让她精神错乱。她多数情况下是不愿意喊她妈的,因为从小到大,爸爸在外面做生意赚钱,她在赌钱,爸爸辛苦的连饭都吃不上,而她却赖在床上睡觉。
爸爸想要努力把这个家支撑起来的时候,她——却在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从小到大她有母亲但是不如没有衣服肮脏凌乱时常是破烂的发臭的,以至于学校的同学都不愿意和她玩就算了,还嘲笑针对歧视她。
那一段童年时光成了她永远的阴影。有人说,一个好的童年会给你治愈一辈子的痛苦,而一个差的童年却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治愈它!
虽是这样,可,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只有她会给自己那么一丁点关爱,哪怕是一丁点。
许木棉在白凌雪面前装孝女人设,可她对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血浓于水的感情,甚至从小到大,她都是想杀了她的。
看吧,十恶不赦的想法!
所以后来她想通了,母亲再怎么给家里带来了灾难苦难,再怎么自私,不爱自己,但是在她将死的时候她会伸出援手而其他人不会的。
所以她现在对她的好,只是出于那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回馈罢了。
“不……不一样的吧,陆子枭再穷顶多只是活的没有声誉与地位,活到最底层,雪怎么苦痛,可她……没痛苦到抑郁……没人比我更痛苦了。”她又是哭又是笑的。
看起来此刻疯掉的不是那个中年女人,疯了的人是她自己。
锦华大酒店是一家集餐饮、住宿、洗澡、为一体的五星级酒店,许木棉需要白天在一楼的西餐厅上一天的班,二十一点下班以后再去负一楼上五六个小时夜班。
到凌晨才会回去休息。
下午六点,夏天不像冬天那样,六点多钟就夜幕降临,夏天的六点夕阳才稍稍的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调皮的窥视着游人如织的街道,一层西餐厅四周都是落地窗,明亮的玻璃倒映着外面的景象。
绿树成荫在落地窗前投下了大片的影子,也偶尔有二三楼中餐厅下了班的人从玻璃边走过留下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