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煜怔了一下,随即皱着眉说道:“小姐,你也是读了一些医书的,鉴定写的清清楚楚的……况且你闺蜜一直就有病再身,她的病情我想你比我要更了解一些。”
“不……她真的是你妹妹!”
韩子煜有些不耐烦吼退了她:“听着,慕夫人我了解不多,她的为人我不清楚,宴会偷盗,剪刀伤人我听说了,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想去追究,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接触韩家有什么目的,但我只是个法医……与韩氏集团公司没有半点关系……想要全身而退就适可而止,或者去韩氏找人,不要再来干扰我工作”
话的尾音落下,尴尬的空气蔓延在俩人中间。
许木棉如受打击有些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可是,能够帮她的只有你了啊。”
她说完这话男人再没搭理她打开车门走了上去。
“怎么了?子煜!”车子上的女人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前不久巧遇一个算作是同行的人。”
“那也犯不着这么动肝火吧。”
“人是有些傻,学了点皮毛还想卖弄。”韩子煜说完这话,烦躁的情绪这才消散了不少。
许木棉无力的站在原地,烈日炎炎之下,她一头冷汗。
……
白凌雪被慕云锋逼回来之后不哭也不闹,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依然会在那开的烂漫的花丛中坐着,以前她会翩翩起舞,但是这回,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唯一让她挪动地方出这个院子的便是医院。
由于慕天身份特殊的缘故,树大招风惹是非,所以她看父亲的次数并不多,他醒了只是还不会说话,身子在日渐好转。
她唯一牵挂的也许只有父亲了。
这天晚上,白凌雪在张妈的催促之下下楼来到餐厅。
丰盛的晚饭是做给她一人的,在她结婚之后,在这个家里能给她带来温暖和温馨的也只有张妈了。
她有些饿,可是却不太想吃东西,东西快到嘴边,一阵作呕。
“怎么了?我不合胃口吗?我在去熬点别的汤来,你一定是这几天不好好吃饭有点厌食。”
张妈轻轻地给她拍了拍背部转身却愣在了原地。
“先……先生……”
慕云锋紧绷的脸几乎是呈灰色的,浓眉从这次夫人回来之后就没有舒展过,话少了很多,似乎积压了许多情绪。
此时此刻,他站在门口盯着几乎是趴在餐桌上的白凌雪。
张妈的动静戛然而止,气氛的压抑让白凌雪明白过来是他回来了,而且从他出现以后这个餐厅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儿,他喝酒了。
白凌雪不舒服没有半点精力理会他,自从她回来之后,奇怪的是慕云锋不加班了,每晚早早地带着一大堆文件回来便到了书房。
每晚等她睡熟了,便感觉到床铺塌陷,然后睡一会儿一大清早他就起床离开。
连着数日,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流,互不搭理。
“夫人……您先等会儿再上楼我再重新做点去。”张妈似乎也觉察到了慕云锋的不对劲有点战战兢兢的说完就要溜走把空间留给俩人。
但是还没走出餐厅的门就被慕云锋喊住了:“站住!”
张妈便不敢再动。
白凌雪穿着单薄的粉色睡衣,长长的黑发有些散乱的垂到了她的脸上遮去了几许憔悴,拿着筷子的手看起来分外干瘪。
她更加消瘦不堪了,只是饭还是吃不下去,哪怕眼前是张妈做的美味佳肴。
平日里慕家的几个孩子会吃的狼吞虎咽,白凌雪也不例外。
“看样子她是吃饱了,把餐厅收拾下吧!”
张妈有些猝不及防,也有点困惑不解,先生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待夫人的,以前夫人不愿意吃饭的时候他都是哄着的。
这次,怎么由了她呢?
“夫人才刚坐下还没吃呢!”
“不是吃不进去,不饿吗?”
白凌雪听着他讥讽的话恨不得自己失聪,失聪了就不用听他这烦人的聒噪声了。
慕云锋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浓烈的酒味儿有些呛鼻,他似乎是有些醉了,张妈又备来一双碗筷,他迷迷糊糊的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碗筷,一直都没有动。
“少奶奶倒是当的挺称职的。”
“不,先生,没有,是夫人这几日身体不好需要补…”
“只是,去了别人家也许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待遇了呢!”
白凌雪喝了一口水便转身出去,顺便告诉张妈:“张妈,我不想吃了,都收拾了吧。”
她走出去以后慕云锋便跟了上去,慕氏大宅在一次响起了俩人的吵闹声。
而在暗处的韩若欣每次听到这些风吹草动的时候就会录了下来也会拍摄一些俩人吵架的视频,只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知觉。
拍完以后,诡异的笑容在她的唇角边展开,她在隔壁静静的听着俩人的打闹。
白凌雪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嗜睡而且经常在花园如果坐的时间太久的话就会感觉到头晕目眩,她以为是自己这几天缺营养,所以让张妈做了一些自己爱吃的荤菜,可是还没到嘴边就开始泛呕,是厌食症了吧。
她寻思着这些,早已经把跟在他身后的男人给忘记了,直到他发神经似的狠狠把门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的时候。
她才如梦初醒。
他一言不发默默的走了过来像极了酝酿风暴的样子,这段时间他的沉默太多了,心里压抑的东西也太多了似乎是急需要找一个宣泄口。
尤其是,当他大醉酩酊的时候,她就更加没了底气,因为她不知道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凌雪多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她直接躺到床上扯过被子打算睡觉了,可是被子下一秒就被狠狠的扯走了,他似乎是在嫉妒她的安静似的。
白凌雪又拽了拽被子,仍是不说话。
俩人谁也不发一言争抢了半天,白凌雪拧不过他,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
她干脆不要被子,粉红的睡衣下,完美的曲线便呈现了出来,男人的眼眸狠狠的沉了一下,凝视着她半响。
白凌雪闭着眼睛,丝毫不知道此刻她自己是有多么撩人。
慕云锋扑了上去,可是她像个木头人似的没有一点反应,这让男人感到很挫败似的。
觉察到慕云锋的气息以后白凌雪一直都在缩着身子躲避,他过来,她就往外的挪动,大床被他们折腾的一片凌乱。
她的身子挪到了床的边缘几乎要掉下去,直到再也没有地方可挪动。
白凌雪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撞入了一双深邃的寒潭中,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心也跟着在颤栗,他那充满了侵略性的眼神凶狠无比,让她无处遁形。
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拽到床铺的中间,白凌雪不至于掉下去。
她的俩只手臂被他高举过头顶,死水一般的眼眸对视着他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毫不惧怕,没有一点波澜和生机。
“白凌雪,为什么要离开?嗯?是谁帮你离开的,他要把你带到哪里去?”他醉醺醺的说道,携带着酒气。
她的活力,灵魂,生机早就被他摧毁了一下连渣都不剩可笑的是他现在正在手脚并用的逼着自己,企图让自己回应他。
“说话你说话…”他低低的吼着,连连吼了几声以后他的声音似乎变小了很多。
白凌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攥着她的收手腕,似乎有些痛苦,那副痛苦的模样像极了她以前失忆的时候拼命想要想起来痛不欲生的模样。
他大醉酩酊,仿佛在固执的想要自己回答他一些什么,这幅样子又让她的心有些疼。
白凌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之间心狠狠的抽搐着眼泪夺眶而出。
“别哭…”突然之间,他低下了头温柔的说完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角。
“乖…别哭…你别哭…”他不停的吻去她从眼角蔓延到脸颊嘴角边的泪水,轻声的低哄着。
他醉了,白凌雪知道他醉了,他一定是把她当成了他的初恋,或者是韩若欣,否则这样的温柔是从哪里来的。
“一定要离开我吗?一定要吗?”这都过了几天了,慕云锋仍然心有余悸,只要晚一分钟,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个人能帮助她险些逃脱,就有能力把她藏起来,要把她藏到哪儿去呢?
她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他的每一个轻柔的吻,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得到的。
情窦初开之时,她就喜欢他了啊!
她想爱他,想要他也是爱自己的。
可是,他深深地爱着别人,书梦是他刻骨铭心的挚爱,然后去韩若欣,他那么爱她。
终究他只是把自己当成那个恶毒的女人。
“雪儿…”他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白凌雪以为他听错了。
“雪儿…对不起…”
白凌雪浑身巨震,僵硬的躺在床上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慕云锋…你说什么?”
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此刻居然跟她道歉?
慕云锋没有回答她的话,嘴里又开始了胡言乱语。
“书梦…对不起…书梦…”
白凌雪的心再一次凉了一截。
呵……
果然是叫错了吧!
“不要离开我…你别哭…”
白凌雪一直在哭,他一直在哄她,一直在缠绵……
………
第二天,白凌雪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一屋子的凌乱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情,慕云锋已经走了。
她动了一下,发泄浑身骨架几乎都散了无奈只好又躺了回去。
…
这段时间慕云锋更让白凌雪捉摸不定了,从一开始的晚上十点回来到后来越来越来的早的七八点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有时候居然会在黄昏的时候回家。
残阳如血,将大地和天空染成了一片红色。
白凌雪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远方,这回她没慕云锋亲自监视了,况且自己也不打算走了至少在养父病好之前。
她想着,后半辈子也许就这样呆在恶魔身边过了,这些都是她的命,她应该听天由命的。
夕阳西下的景色很美可惜却很短暂。
“妹妹好有雅致啊!”
一道讽刺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白凌雪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的韩若欣,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慕云锋一直都在自己房间,这个女人这段时间却格外安静,一点也没有像之前一样争风吃醋。
“你进来干什么?”
韩若欣没搭话眼神扫过已经被打扫干净的屋子,脑海里却浮现了很多画面。
都是慕云锋和白凌雪在一缠绵的。
白凌雪清楚的感觉到了来自韩若欣的嫉妒和仇恨。
“我都已经由着你了韩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还也有什么不满意的?”
“满意?都给了我?如果不是你上次捣乱爸爸出差前就已经把公司股份转让给我了。”
“公司不是爸爸一个人的!”白凌雪强调到,但是现在如果爸爸要再次让出股权的话她也许不想去管了。
没有人会相信她这个恶人的。
她也没有力气去管了,她的人生只剩下了残败,而且还和慕云锋息息相关。
“当年叔叔婶婶被我爸爸逼跳楼自杀确有其事,纸青,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天意吗?你以女儿的身份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给你无限的宠爱和他所拥有的一切,你为什么一定要打破这些呢!”
“你闭嘴!”韩若欣激动的打断她的话。
也许是因为回首了往事,她的眼眸布满了仇恨。
“白凌雪,不我应该叫你韩纸鸢,你凭什么可以这么冠冕堂皇的指责我,失去双亲的痛苦你受过吗?你受到过寄人篱下的感觉吗?你知道别人的冷眼和嘲笑是什么样子吗?”
白凌比她平静多了。韩若欣在咆哮,而她平静的如同不起风浪的大海。
“难道不是吗?我现在难道不是在承受失去双亲的痛苦?不能与爸爸相认,难道我不是从小寄人篱下吗?”
“呵…”韩若欣冷笑着,她疯了似的笑着,笑的白凌雪心里有些发怵。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眼睁睁的看着最爱我的父母是什么感觉…韩义山,他还没有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怎样?”韩若欣的声音分外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