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木棉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诧异的说道。
今天她的穿着更是随意,大冷的天,昨天数尺深的雪还没完全消融,她只穿着一件非常薄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绿色的短小外套,宽大的牛仔裤与她瘦如细树干的腿及其不相称,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扎了起来,马尾辫达到她的腰间,这副穿着打扮又土又寒酸。
尤其再加上好朋友过世的打击,使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与前段时间也没什么俩样,高度近视的双眼呆滞如死鱼眼。
韩子煜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会我妹妹的照顾,同时,我想郑重的道个歉,之前对你说的一些不敬之词,如果可以,请允许我收回。”
许木棉蜡黄色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涩的笑意:“收回吧,人已逝,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你的坦率让人很喜欢?”韩子煜眼眸含笑如同星子一样熠熠生辉。他每次说话就如同一阵和风细雨轻轻地拂过许木棉的心里,轻轻柔柔的很暖像是能够抚平她心底的伤痛。
同时,男人的教养以及他饱读诗书给他来的那种修养和才华也足以让她深深地沦陷。
被他夸奖,许木棉黑暗的心里仿佛点亮了一盏希望的灯。
她的唇角绽开了这三年来甚至也可以说是从小到大有史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而又明媚的笑容:“是吗?”
“嗯”韩子煜点了点头也轻轻地笑了,他笑起来更加耀眼夺目。
许木棉出神的看着他,今天他穿了一件淡青色的休闲厚棉袄,休闲黑裤修饰着他修长的腿型线条流畅,一头浓密的短发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双眼睛温润如玉,才华横溢风度翩翩就是用来形容他这样的人的吧!
许木棉喜欢韩子煜,却很悲凉,不能说出来。
他们是天壤之别注定了她只能仰望着他,所以一直不敢说出口也隐藏的很深,这份隐忍的爱是很痛苦的。
就像她名字里的隐喻一样,木棉花是一种英雄花,花开花落颜色鲜红如同英雄的一腔热血,而且花落后不褪色。
她对他的喜欢就像极了这株木棉,虽然她把爱意深深地隐藏了,但是花落后不褪色,她会一直藏在心中。
韩子煜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个落魄狼狈不堪的人会对他动了情吧?毕竟,他的清高,他的才华以及与生俱来的家世背景注定了他是被很多女孩子仰望的一方。
“其实,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对方我为我的屡次莽撞向你道歉!”许木棉回过神来之后说道。
韩子煜点了点头,突然又毫无征兆的说道:“你真的很喜欢法医学吗?”
“爱之如命,可惜不敢仰望。”
“哎……喜欢是没有错的,其实有时候很多领域的成功也是需要天赋的,不过勤能补拙,你可以恶补一下。”
许木棉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也没想继续和他争执这个话题礼貌的笑了笑算作是离别的招呼,瑟瑟寒风中转身离去了。
三天之后,葬礼如期举行,那天,天空飘了一整天的小雪,天气极冷。
韩氏大宅
诺大的客厅内一片死寂韩子煜搀扶着父亲下了楼,韩若欣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面色憔悴一言不发。
大婚被打断,慕云锋宣布解除婚约之后韩若欣就一个人坐在这里了,几天不吃不喝,也没有哭闹,让人看不出她在想啥。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走了过来,俩人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了她的头顶。
韩义山看着她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爬满树根的脸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是怨恨还是愤懑已经不知道了,有的只是更多地无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去吃点东西吧,怎么着还得活下去。”
韩若欣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到那张比往常更疲倦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怨气,颤抖的说道:“你……你不恨我……?”
她以为,多次诬陷,加上冒名顶替加上她指使人放的那场大火,她会进警察局,所以便等着警察来找。快一周了,没有警察局的人出现,映入她眼帘的是他的慈祥和和蔼可亲。
韩义山有的只是对事情和所有人命运不可控的无力,又是一声长吁短叹:“侄女也好,女儿也好,你身上流着的是韩家血,你回来了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韩若欣看着失去女儿沉浸在悲痛中的叔叔,楞了半天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韩子煜也走了过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当年你下落不明之后,爸爸四处都在打听你的下落用尽了各种办法。可惜,你失踪的时候太小了,而且又是山上失踪了,我们这么多年来实在无能为力了,你被人收养能在国外长大就应该庆幸和心怀感恩,当然,现在我们明白了,那么多年找不到你一来是因为你出国了,二来才知道,你是因为在山上目睹那场命案发生怕警察找到你才失踪的,也正因为这桩案子的特殊性,所以我们的寻找更加难上加难。”
“叔叔……可爸爸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什么非要把他们逼上绝路呢?”
“纸青,你那个时候太小了,不懂,若不是你爸爸太贪婪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韩义山说道。“不……你们总是有借口为自己开脱……”
“是真的,他当时数次挪用巨额大的公款,有几次都被我拦了下来,但是后来他太过分了,他去赌博,几千万的财都被他输的精光,后来找我要钱,当时公司已经岌岌可危了,哪有钱给他,他自己走投无路跳楼了,你妈妈是殉情!”
韩若欣眼睛瞪的像车水轮那般大,眼泪啪啪了落了下来。“是的,妹妹,我比你们大六七岁,我不问金融,但是对当年的事情多少是比你清楚一些的。”韩子煜的话落下之后韩纸青失控了,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