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俩看到了许母眼角流出来的泪水,韩若欣发现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轻轻地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伴随着许母啪嗒啪嗒的抽烟声,烟雾缭绕梦幻般的蒙了一层纱一样在许母的脸上。
她的黯然神伤让她深深地颤动。
“可你……你丈夫身为林家的高管也是佼佼者了呀,你什么要执着于找一位富豪呢?”
韩若欣不解的说道。
林家当年在的时候慕氏集团智能排名第二,在百花齐放的企业当中,林氏集团方面绝对是一家独大的。
能做了林氏集团的高管说明她的丈夫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
“呵…”许母自嘲一笑。
“高管,高管之位是在我的帮助下他才能坐稳,你觉得我贪财爱慕虚荣对吗?”
韩若欣没说话但是她感觉到的事实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许母的眼神变得格外飘渺:“人生这道难题,人这道难题,仿佛是没有答案可解的,人就是个很难捉摸的东西,我不是喜欢钱,我只是喜欢精神上给我的那种满足感……我一个普通工薪家庭出来的女孩子做到了林氏的高管之位,我不过是享受人与人之间的那种输赢较量,而一些拥有庞大的家族企业的男人他们的经历在我眼里是大放异彩的存在,而我又骨子里是个浪漫的人,信奉书中那些成双成对的爱情故事,所以我要找的人能够与我并肩作战的,你懂吗?”
韩若欣是懂非懂的看着她。
想起了她自己的爱情,她爱慕云锋不管慕云锋是下贱的还是高尚的都爱的死去活来,她不在乎他将来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关于爱情也许阿姨和她的定位是有区别的,所以她才会是懂非懂。
“也只有那些拥有庞大的家族的男人他们才会有这样的经历还有阅历他们经历过太多扑所迷离的事情,他们身上的那种神秘感是吸引我的。”
“所以你的婚姻失败是因为你不喜欢你丈夫吗?”
许母又神秘莫测的笑了起来,眼神深邃,烟又被她抽的只剩下了一小半截。
烟灰掉了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这回韩若欣没有机会。
“不止是吧我也许是个坏人吧从小我就喜欢赌博,不管是赌钱还是跟人打赌我喜欢那种快感,所以那么多年我賺的钱都孝敬了赌场,我也喜欢男人,我喜欢和不同的男人鬼混,我也懒……我不想去努力什么,在林氏工作,只是就那么过着日子…我见过了太多的人为了金钱为了利益做出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见过了太多枉死的人,呵呵…你相信吗?在这个太平盛世居然还有冤死的人!”
许母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下了,东边,朝霞满天,红光染红了半边天空也染红了大地。
韩若欣也不再说话不再询问,许久许久!
俩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许母扔掉了她手中的烟头,她很烦有还是没有烟抽了。
地上那个空空的红色烟盒躺在那里显得格外凄凉。
俩人就这样站着,气氛一片死寂!
足足有五分钟之久,许母才不羁的抬起头散漫的说道:“听懂了吗?应该夜魔做。”
韩若欣没说话许母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就是告诉你,这世上死个人不稀奇,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狠心,你爱慕云锋只有让她消失才能得到他,当然这只是我顺便给你提的建议,至于做不做,你自己是自由的。”
韩若欣没有说话,尽管东边的旭日已经升起来了,可她还是冷呃呃呃打了一个寒颤,她感觉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
医院
抢救室一片死寂沉沉,走廊里白凌雪瘫咋地上靠着旁边的椅子已经很久很久。
抢救已经一天一夜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了,她的心高高的悬着,满脑子都被恐惧所占据着。
夜,死寂的可怕!
刺眼的灯光照亮了走廊宛如白天。
事实上白凌雪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她只感觉一分一秒都非常难熬。
走廊的尽头处窗口边站着冷鹤之他也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了。
望着窗外,日出日落,从白天到晚上,时间过得那么漫长。
又是一个黑夜外面一片漆黑仿佛泼墨一样。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
见白凌雪终于累的不在四处走动而是瘫坐在地上,这才冷冰冰的开口说到:
“去休息会儿吧,有消息了我通知你!回去照顾照顾孩子。”
白凌雪的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神经在抽搐着,耳边在嗡嗡作响,缓缓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了冷鹤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跟前。
头疼,神智有些混乱,她意识不太清楚得看了看他有气无力的说到:“我想陪陪他!”
陪着他站起来,陪着他走出鬼门关
“有什么意义呢?”冷鹤之冷冰冰的说道。
白凌雪发丝凌凌乱狼狈的看着他。
“你又不是他什么,陪他又有什么吸引呢!”
白凌雪的心脏传来一片绞痛。
“许三要的是钱要得是摧毁慕氏,所以慕云锋拿了真的合同签了给他,如果…当时没有救孩子方案的话这是慕云锋唯一的办法,股份用来救涵城,金钱用来就在祯祯,当然慕氏倒下的后果他自己是要去承担的也许会坐牢,可是他也在所不惜他都想好了,只要孩子和你能够安然无恙,他被许三的人追的一直在逃叫建筑物坍塌了,等救援人员发现的时候,孩子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毫发无伤,白凌雪你究竟有没有心,他把心肺掏出来,把命搭进去只为了换份换你一个原谅,可你呢?难道你对他的仇恨就这么难以化解吗?”
声声的质问,如同千刀万剐一刀刀的割在她的心脏上血流成河。
她大张着眼睛脑海里一片混沌无意识的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离毅为了救他们也被埋在了废物下,对…这就是你看到的你的仇恨是让他们俩个人的生命来化解的,这样你开心了是不是?”
冷鹤之说着已经眼圈泛着一圈泪水夹杂着血丝。
他是个话比冷鹤之还要少的人,这是白凌雪认识冷鹤之十几年来第一次见他说这多话,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情绪激动,还红了眼眶。
白凌雪知道他难受,焦急不安!
躺在急救室一天一夜都没有脱险的是他的俩个生死兄弟啊!
她除了掉眼泪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除了坐在冰冷的地上内心不停的疯了似的祈求上苍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如果…这次你还不能消恨的话,如果他还能活下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让他这么痛苦!”冷鹤之说完边转身又但了走廊尽头的窗口边了。
白凌雪的眼神呆滞神色木然,瘫软在椅子上的手紧紧的賺成了拳头。
冷鹤之说的话她懂!
既然不爱,就离开,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慕云锋的眼皮子底下省的他会再为了她而送掉性命。
死寂的走廊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夜晚走廊里她的嘤嘤啜泣让整个医院显得有些诡异。
一个黑影突然堵住了她的视线,白凌雪缓缓的抬起头,看清楚来人的脸的时候,一股酸涩从胸口冲上鼻尖
当男人苍老的声音传来的时候…
“别哭,鸢儿!”
“哇…”她忍不住嚎啕大哭,所有内心的自责纠结对里面病人的担心还有恐怖让全部化作了眼泪倾泻而出。
韩义山颤巍巍的站在原地,双手都绑着绷带的他无法扶白凌雪起来,他只好吸了蹲下了身子,柔和而有力量的目光看着她给她鼓舞和安慰:“别哭鸢儿,爸爸不起告诉过你,哭是人最没出息的吗?吉人自有天相,慕云锋这小子命大着呢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白凌雪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巨大的悲伤包裹着她,心里的纠结和内疚无处安放,悲痛的喊到:“爸爸!”
韩义山的身子狠狠得颤抖了一下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他颤抖着唇以为听错了。
白凌雪瘫坐在地上小手轻轻的扶着他绑着绷带的手,哭着说到:“爸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是我错了!”
“呵呵…”韩义山笑着喜极而泣,只是在一瞬间便老泪纵横了。
白凌雪看着他满头银发下如树根一样盘根错节的苍老的脸,心里更加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堵着。
“傻孩子,快起来,地上多冷!”韩义山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是颤抖的,他不停地落着泪,想要搀扶白凌雪站起来可是却无能为力。
“爸爸,我一定会让韩氏集团起死回生的”看着韩义山苍老的脸她坚定的说。
“傻孩子,只要你肯原谅爸爸,只要你不再怨恨爸爸爸爸什么都不要了。”
“爸爸…呜呜!”白凌雪的眼泪掉落的更凶了。
就在他们的身后,韩若欣已经站了多时,她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充满忧郁还是嫉妒,死死的盯着相认的父女俩。
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悲哀!
所有的东西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白凌雪的不管她怎么机关算进都是无济于事的。
白凌雪终究还是认祖归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凌雪累了,抬起了头接着脸便僵住了,她怔怔得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韩若欣,看她站在许久都没有了反应的样子,她应该是很早就来了。
韩义山也下意识的转过了身子看到了韩若欣那充满怨恨的脸,他立即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若欣…”
韩若欣冷冷一笑走了过来。
“这下你满意了”她冲着白凌雪吼道。
白凌雪的眼眸也也冷了下来,她站起身子来的时候脚已经麻木了,所以只能勉强的靠着墙壁站立,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不知死活的韩若欣。
韩若欣见她一言不发上来便高高的扬起了手朝着白凌雪的脸打了下去。
千钧一发时刻,她抬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掐着,尽管眼眸有着刚刚流出来的泪水,依然冷冰的摄人,冷冽的说道:“韩若欣我告诉你我已经放过你不是一次俩次了,你要还是这么不识好歹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若欣。快放开,你要的叔叔给你!”
“呵…”韩若欣狠狠得甩开了自己的手又扭过头看着韩义山冷声地说道…“我要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韩氏已经毁了你拿什么给我?”
“叔叔有的东西都给你!”韩义山说道。
“够了,爸爸,你没有必要委曲求全,你不欠她的,”白凌雪说到这里又看向了韩若欣眼眸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现在请你离开这里是医院,俩条性命还在抢救你要做一个刽子手吗?”
“云锋…”韩若欣看着白凌雪心里狠狠得抽搐,喃喃的说道。
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冷鹤之听到这里有些吵闹,在看到突然出现在场上打破了安静的韩若欣的时候,立马上前掐着她的脖子拖淡了泛电梯门口。
一双眼眸冰冷的仿佛冰块一样望而生畏。
“我只说一次,还想要命的话滚!”
韩若欣看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等的什么电梯,立马朝着旁边的步行梯下去了。
冷鹤之她是知道的这个男人从小他在国外长大,在充满杀戮和血腥的世界里长大掐死她比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韩若欣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做得出来,所以她马上溜走。
…
蔚蓝的天空下海水湛蓝辽阔的让人心驰神往,风吹着浪花翻滚着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许母和韩若欣站在这里等待和他们接头的人。
等了大约有十分钟,终于有人过来了他们的身后响起了嘈杂得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的。
许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韩若欣,嘴角漏出了笑容:“来了!”
她们都没有回头,韩若欣带着墨镜也在望着远处的浪花。
许母先开口说道:“怎么样,让你们做的事情办成了吗?”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他们。
许母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她下意识的转过了身子,顿时大惊失色。
“你…”
她震惊的连连后退,看到来人以后她的冷静消失的荡然无存,韩若欣也跟着转过了身子顿时花容失色。
“白!凌雪…你…”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场上出现的这俩个所谓的接头人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是颤抖的。
墨镜遮住了她的脸。
白凌雪犀利的盯着韩若欣仿佛要把他俩凌迟似的。
“怎么,见到我很诧异吗?”
韩若欣已经无法回答既然白凌雪已经出现了说明事情已经失败了,他们做的一切事情都会东窗事发的。
许母站在原地更是不知所措。
白凌雪身后跟着的是她的哥哥韩子煜。
这才是最令许母不能接受的。
白凌雪将视线这一次缓缓的落到了许母的身上,眼神复杂,痛心的说道:“阿姨…我真的为木棉感到心寒,到现在她还下落不明,而你这位母亲没有关心她的死活也就算了,还重蹈覆辙走这样一条所令人耻笑的道路。”
白凌雪也没有说出她的恩将仇报,比起,许母对她的背叛,她只是深深地为许木棉感到可怜还有痛心。
“哈哈…白凌雪,韩子煜,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
许母也不在伪装,疯狂的哈哈大笑。
白凌雪眼神一冷。厉声说道:“我跟你说的是木棉现在生死不明,如果让她知道了你现在是这幅样子,她该有多痛心五年前腻害她还不够吗?不,是一辈子,从她一出生,她有父母可是却活的像个孤儿一样,你从来都没有管过她的死活,没有关心过她的感受,你只知道自己一个人放纵,只知道自己享受,到现在这种地步你居然还在执迷不悟!”
这一次许母怔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格外冷血。
“那又怎样呢?她是她,我是我难道我就不用生存了吗?难道我就不用活着了吗?”
“阿姨,你才五十多岁,你的双手呢,双脚呢!如果我是你……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白凌雪的嘴角抽动着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许母发疯似的样子,她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我活成这样的丧家之犬,与其每天苟延残喘我会去死!”
气氛沉默了,许母像个疯子一样深情变得呆滞了。
她的这幅样子看起来倒是确实像是精神失常的人以至于白凌雪都有点搞不清,五年前的许母病了的事情究竟是她自己的伪装还是确有其事。
韩子煜一直站在旁边当一个看客,看着许母无可救药的样子他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对许母的怜悯之色。
“她疯了…”
白凌雪深吸一口气!
“死?我有钱我为什么要去死,大把的钱,大把的享受,我为什么要去死哈哈哈是,一切都是我干的,不管是商业角度的竞争规则的违反,还是药品里面做手脚的都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样呢?你们那拿出证据来!”
许母过了一会儿又疯狂的说道。
白凌雪和韩子煜对视了一眼。
韩子煜拿出了手机里面是监控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把手机放到许母的眼前冷冷的说到:“你以为韩总病了,我韩家就没人的吗?这都是你做那些手脚的证据,还有操作人警察已经在找了。”
许母怔怔的看了半天脸上却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她摇着头:“可笑…呵呵,少爷,韩公子,你不是不理会商界的吗?”
“那是我韩氏还红火的时候,韩氏我难得时候我凭什么会是袖手旁观!”
“是,你是英雄!”许母讽刺的怒到。
“我今天还就告诉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人,不要以为我们韩家没人。”
“哈哈…那又怎样呢?你好好看着这些你跟我说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情你拍下来得这些应该给她看才是!”
许母看着旁边的韩若欣。
韩子煜扭过头受伤的看着韩若欣,墨镜堵住了她的眼睛的慌乱,但是她的身子此时此刻确实颤抖不已的。
“卑鄙无耻!”白凌雪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看着韩若欣越来越苍白的骇人的脸颊,瞬间就明白了。
哥哥手中的这些证据都是指向韩若欣的,许母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即便是被公安局带走她也能脱身。
况且事情做的时候她已经是做的万无一失了即便是失了手也会有替罪羊。
总之不管怎么做她有钱花,可以挥霍无度!
韩若欣做的一身都是在为她服务。
“你懂了吗?我的妹妹!”韩子煜干脆把手机给她那上面是她和别人谈事的视频甚至还有语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对于这个妹妹,韩子煜一直都是充满怜悯的,现在看她在许母的指使下别你可以罪魁祸首,心里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怜悯。
韩若欣这样的人是可怜的。甚至都不如现在苟延残喘的许母。
韩若欣颤抖的从韩子煜的手中接过了手里,一幕幕的情景在她的眼前放大,她顿时瘫软在地成了一团烂泥。
恐惧症无助得的眼泪刷刷落下,韩子煜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这些罪名全部落你的头上轻则十年重责无期!”
他像一个冰冷的法官一样宣布着她的罪名。
“哥哥…”韩若欣颤抖着唇喊着。
突然勉强的跪在了地上:“子煜哥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做那些事情的。”
韩子煜心里一阵绞痛,悲痛欲绝的看着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哥哥…”韩若欣哭的更凶更无助了。
她还年轻,她才二十多岁啊,她不想去坐牢。
“爸爸待你不薄,无数次的宽容你!”韩子煜深深的叹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在看旁边的许母,她正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这回她还是能脱身。
所有的罪名都在韩若欣的头上。
白凌雪走了过来冷笑到:“你真是无可救药,我为木棉而感到心寒!”
“呵呵…我总不能让自己去深牢大狱吧,你说呢!”
“你…”韩子煜愤怒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