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萱更加难过了,看着那流淌的水,她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水中清晰的倒影着她的影子。
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而又可怜。越想越难过,悲伤不能自己的时候,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一把弹簧小刀。
这刀子是她用来防身的,因为之前拍广告的时候经常会三更半夜的出去,有时候也会三更半夜的回来,所以她会拿一把小刀防身。
当然懦弱胆小的她遇到歹徒,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被歹徒吓的刀子都掉了也说不准。
但是这刀子现在却配上了用场,清澈的水流中,尖锐锋利的刀光倒映在上面如画一样,夕阳落日,晚霞,森林水色山光,她居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凄美,尤其是染血的夕阳,将这一切衬托的更加安静了。
慕云萱拿着刀子轻轻的划上了自己的左手腕。
开始划得并不是很深,尖锐的疼痛蔓延开来,但是她却没有打算提手,因为一开始他划的很浅,只是有丝丝的鲜血渗了出来,慢慢的慢慢的加大了力道,鲜血开始滴了出来,滴落在大青石头上,滴落在她的脚边,滴落在湖水里,但是那一小滴的鲜血很快就融入了汪洋的大水之中。
更加把她衬托的更加微不足道了,这时候慕云萱想起了卑微的自己,暗恋他的同时自己卑微了尘埃里,自己在他的眼里,他就像是这流淌着的大海。自己就是这沧海中的一粟,万般不起眼。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她才十几岁。
这样英年早逝,既然要死就要死,得轰轰烈烈将这些血染红,满山染红。她的刀子划的更深了,看着鲜血一点点的渗出,嘴里露出凄凉的笑。
接着站了起来,往水里面走,她一手拿刀一手流着血的样子,倒映在水里看起来的氛围凄凉,当水蔓延在她的膝盖的时候,突然一双手臂将她紧紧的搂住,使劲迅速的从海里拖了出来。
慕云萱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冰凉的地上。
齐耳的短发有部分随风吹过,遮住了她的眼睛,半边脸颊。却遮不住梨花带雨哭过的痕迹。慕云萱一脸茫然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脸。都想哭了,冷鹤之正在整理刚刚同样已经湿了的衬衫,他淡定的从地上捡起了为了救她脱下的外套,冷静的穿上。过程平静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的脸依然是透露着寒气。
明明是夏天。慕云萱却感觉到了,一阵凄如骨髓的寒意。
她觉得奇怪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张了张嘴,沙哑都说到:“你,你怎么在这”男人没有告诉她,他是从学校一直跟踪这里来的。
出租车消失了。他的车子实在是太过于显眼,就找个停车合适的停车位的时候,就这短短的一瞬间就出现了这种事情。
当他看到一个小女孩,高中生穿着校服一点一点的走入深海之中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的确,如果非要说是一种感觉的话,那就是深深的负罪和罪孽感。
他让一个花季的女孩。如此执迷不悟。慕云萱见他还是不曾回应,心里凉透了。
手腕还在隐隐作痛。被水洗过的手腕。鲜血显得稍微有些清澈,男人走了过来,用纸轻轻的擦掉她手腕上的鲜血,看到伤口并不是有多深,这才放心了。同时他也似乎明白了这个执拗的小孩,她似乎是想用鲜血染红这湖水,然后跳下去自寻短见,
男人拿着纸一直在给她的手腕止血。用纸压着她的伤口,等到鲜血止了,他才松开。
“回去上学吧,”他冷冷的说。
慕云萱摇了摇头。
“不去了。”
冷鹤之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在无数威胁他的人面前,在那些丧尽天良的商人面前,在那些亡命之徒面前,他都没有迟疑过一下,变过脸色,但是如今面对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却不知所措了。
这是他第一次手足无措,因为没有分寸进一步他怕逼着她。
退一步还是仿佛还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哥哥在家等你呢。”慕云萱诧异的抬起了头,男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的心事,说道:“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冷鹤之同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影视娱乐圈的人都是看出了慕云萱自身携带的长相条件,外貌条件,以及她优越的嗓子以及表演能力,但是却忽略了她的背景。
一群乌合之众。签约一个人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后果。慕云萱有些害怕和拒绝,她本身就对慕云萱有着无比的恐惧,现在经过男人这么说,她心里更加不安了,于是男人说到:“我送你回去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说不定我会给你说情。”他这样的话,对此时孤独无依漂泊不定的暮云萱来说是好事情,但也不是好事情,好是因为他说的话让她有了安全感,心里的暖流温暖了她此刻的冰冷。
怪的是他不喜欢自己,不接受自己这些话只会让她更难受而已而已。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会更加无所适从的。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更想哭了,心里的委屈也更加浓重了。
此刻,她多想大声的告诉他大声的表白,说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每次的冰冷就让她缩头缩脑没有了勇气。
就好像现在明明刚刚救自己的是他,但是时刻却一脸冷漠就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们来个约定吧。。”男人说的慕云萱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说啥。
于是冷鹤之继续说到:“三年,三年的时间你也成年了三年,如果你考上了大学。还能顺利保研的话。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说法。”慕云萱到底是个孩子,单纯的自己都觉得可怜。她颤抖着唇看着他说道:“原来…你原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冷鹤之沉默,她一个孩子的想法,比她稍微有点阅历的就能看出来,别说是阅人无数的他了。
何况她表现的那么明显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