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如牛毛如针线密密斜斜的一直没有停。
慕云锋在她的墓碑前跪了下来,他的黑色西装已经湿透了,一头黑发也湿成了一绺一绺的。
他的内心深深的受着煎熬,只是不论他怎么忏悔怎么诉说自己的罪孽她都不会回来了,这已经成为了铁铮铮的事实。
公墓里的人渐渐的少了。
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他跪的膝盖都快要麻木了,直到身后一个人出现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在这他身后站着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她戴着黑色的墨镜,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一条黑色长裤,蹭亮的高跟鞋看起来气派十足。
陌生人突然的造访让他有些诧异,只见女人把花束放在白凌雪的墓碑边然后又鞠躬。
慕云锋就更加诧异了,不知道她是谁。他很奇怪。白凌雪算是英年早逝,她去世的时候确实是有很多有身份地位的人来吊唁,但是那些不过是看在他们家身份与地位上给的一些薄面。
如果是按照私下来说,白凌雪并没有多少交好的人,所以这个女人的出现让慕云峰感到奇怪。
他一时也收敛起了自己的悲伤打量着眼前的中年妇女。
这个女人穿的衣着华丽干净,整洁而又体面,看起来像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不像是那种普通妇女。
慕云锋站了起来问道::“请问您是?”
女人透过墨镜,看着墓碑上的小女孩,那张照片上的人是白凌雪。
18岁的时候拍的笑嫣如花,正是青春的年纪,年轻而又貌美,她脸上洋溢着如花朵一般的笑容让人心里一阵舒坦。
女人此刻与慕云锋想的不一样,慕云锋竟是清明节的悲伤,然而她的脑海中想的却是这个女孩绝美的容颜。
她十八岁的时候亭亭,如同牡丹一样国色天姿。
女人的嘴角微微的要了起来,在这个气氛庄严肃穆的陵园里。也只有她出现之后是带着微笑的。
来这里的人都是祭奠死者的,她嘴角的微笑转瞬即逝,尽管如此,男人还是迅速的捕捉到了她的细微表情。
那双冷冽的眼眸里,闪现出一道精锐的光芒。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等待女人的回答。
过了许久之后,中年妇女慢条斯理的转过身,透过墨镜看着那张冷峻的脸。
确实是长得帅,而且,才貌双全!
难怪女儿会沉沦。
他此刻看起来很瘦,气色也不是多么的好。但丝毫不影响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标准的五官,每一笔线条都格外标志,却是格外冷硬。
像是刀刻一样方正的下巴透露着坚毅,那双眼神好像要犀利的洞穿一切似的。这种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这人群中往往也是鹤立鸡群的,也难怪女儿会因此丢掉了性命。
爱本身没有错,她年轻的时候也犯过一样的错误。
深深的爱着那个人。可惜他们还是分开了。惆怅的想了一会儿。
她走上前平和的说道:“哦,你就是她生前的丈夫吧。”
慕云峰点了点头,他不觉得诧异,因为整个帝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北白凌雪的丈夫。
尤其是有了第2场婚姻的闹剧之后。关于他感情和婚姻的事情,其实在整个京的人们已经谈腻了,尽管新闻都被他压了下去,但他周围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的事情。
慕云锋接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您是”
女人倒是也丝毫没有打算隐瞒的样子,直接了当的说:“我是她的妈妈。”慕云锋瞬间脸色变得凝重。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这个女人打招呼了。
何莉的嘴角微微的勾着,墨镜下的表情让人看不太真切。也看不出她此时此刻的情绪。
她只是宽容的说道:“谢谢你还惦记着她。”
这一句话无疑是一把利剑,狠狠的插进慕云峰的心上。
也许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朝秦暮楚的人,今年娶了两任媳妇,但是面对面前这个女人,她却无法不辩解,他只好说到:“她是我的妻子,我很难过。伯母当然我也想对你说一声抱歉,我没有把你的女儿照顾好。”
说完以后他的心里又在想,雪儿的亲生母亲出来了。
5年之后才出现的。
当年的葬礼她居然没有来,此刻的出现有些蹊跷。
“当年我并不在帝京城,所以你们之间的婚事或者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做评价,女儿走了我很难过,我今天只是来看看她,当然请你替我转达对你父母亲收养她的感谢。等他日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一定登门道谢。”
慕云锋点了点头。
“好了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吧,我们不打扰了。”何莉说着就要离开。
但是下一秒她整个人便愣住了住了,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慕云峰的脸变色了。他本身就不太有血色的脸,此刻变得如石灰一样惨白。
慕云锋目瞪口呆的望着远处。
天呐!他看见了什么!
他的大脑久久的没有反应过来。
他看到女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
春天才刚刚来临而已。
还没到夏天,她就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飘飘,安静的站在那里的时候。看起来颇为甜美,宛如月光女神一样。慕云峰他的内心被深深的撞击着。
“雪儿…”
当那个白色的身影就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慕云锋才反应了过来,他叫了出来连忙就想追上去。
但是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了,像是变戏法一样,他狠狠的甩了甩头,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奇怪,难道是他出现了幻觉?
何莉转了过来对他说道:“你怎么了?”
慕云锋抬眼看了她一眼,心里还在寻思着刚刚看到的那个身影,他的心脏也因此剧烈的狂跳着。
雪儿…那个身影为什么那么像她?
如果是她,怎么会消失的那么快呢。
何莉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她朝着四周望了望,四周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