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下来,小莫就像是一只脱水的鱼,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全身湿漉漉的躺在床上。男人似乎是累得睡着了一般,就这般压在女人的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小莫,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尽管眼睛酸涩的难受,脑子却像是拧了发条一般拼命的转动。
‘嫣然,。’
‘嫣然,’
‘嫣然’
‘嫣然。’
……
复读机一般,男人磁性满是压抑的嗓音在脑中不断的回荡,心中涌出一股股的酸涩。
就这么一个名字,在大叔的嘴里说出来尽然是那么的好听,一定是深.深.爱着的吧。
是刚才那个女孩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又会和自己这样,现在他们到底是算什么?
他还说要娶自己,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吗?上流社会,母凭子贵,自己在他的眼中难道真的只是一枚生.育.工.具。罢了!
微一撇头,身侧男人清浅的呼吸,睡得像是一个孩子,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真的和白天那般冷酷的他不一样。只可惜,这笑却不是因为自己。
心上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压抑的难受。像是以前感冒鼻塞一般,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一滴滚烫的泪水,在泪腺酝酿,划过脸颊隐入身下的被褥中。
再烦扰的心,终究抵不住身体上的困乏,不知何时,深深的睡了过去,脸颊是一阵濡湿,满是纵横交错的泪痕。
……
这一觉,睡得很累很浅,不知睡了多长的时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清晨,太阳还没有露出地平线的时候,那是属于黎明前的黑暗。微微动了动痛的身体,一双大手拦腰挡在身前。
扭头看去,大叔还在沉沉的睡着,紧紧靠着她,将手搭在腰身紧紧的拥着。如果表象可以欺骗自己的心,这幅样子真的就好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轻垂眼睑,掩饰住这心中的失落,轻轻的拿开男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的下床,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两人的衣物。
好吧,没关系,反正她本来就没有打算穿着这个出去。
赤着脚,忍受着撕裂般的痛楚,蹲下身捡起地上脱掉的男人的衬衫。穿着这个,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背对着大床,小莫笔画着手里的男士衬衫天真的想着。
然而这时,冷夜已经清醒,好久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但是身边的女人一动还是惊醒了睡觉都要保持警觉的他。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看着女人,像是老虎追捕猎物时的眼神,掠夺中又夹杂着愤怒。
看着她慌忙想要逃离的动作,心中满满的愤怒。
喜欢金钱的女人,不都是希望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吗?这样的逃跑算是什么?难道又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
蕴含着深深愤怒的声音,突然开口。“你要去哪?”
“啊,”一声急促的惊呼,手中的衬衫一个手滑掉到了地上,猛然回头,正好对上男人愠怒的双眼。
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霎时间红了一张脸,匆忙的弯腰捡起脚下的衬衫挡在身前。
见到他的动作,冷夜阴冷嘲讽的目光,微微扯动嘴角。
呵,又是这样,装清.纯她总是这么的在行。
小莫怯生生的目光抬起头来,正巧和他的眼神相撞,这深冷的眼神完全和昨日的判若两人。原来这就是深.爱和生.育.工.具的区别。
心中莫名的感到悲伤,但多年来受人欺负的她已经学会了完美的伪装,即使心中是不开心的,但脸上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再次抬起头来,目光中只剩下一片的坦然。“大叔,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小莫这一副无所谓的反应再一次的激怒了他,就好像两人是在买卖,交易结束两不相欠。
翻身下床一步步的靠近,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双眼。
“大,大叔,你这是要干什么?”
纵然多么强大的伪装,还是忍不住的步步后退,瞪得滚.圆的双眼,紧张的说话都不利落。
冷夜不言不语,只是重复着脚下的动作。
“大叔,你不要再过来了。我知道昨夜你喝醉了,才会和我发生那种事,我不怪你。现在你应该是清醒了吧,你好好看清楚,我不是嫣然。”
“你知道些什么?”
冷夜突然发动攻击,猛的一步跨到小莫身前,用力的钳制住小莫纤细的手腕,厉声问道。
“啊……大叔松手,痛,好痛。”
冷夜手紧紧抓着的地方正好是昨夜擦破皮的地方,专心的痛,让她忍不住紧蹙眉头,眼眶氤氲就要流出泪来。
冷夜的目光下移,看到手腕处那红肿微微泛白的伤口,徒自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但是并没有放手。
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谁告诉你的?”
两人四目相对,小莫看到了,看到了他眼中的急切,虽然表面被愤怒掩盖,但是那眼眸深处的深爱是被掩盖不住的。
既然躲不过,何不坦然面对。同样波澜不惊的目光,“我知道,我长得很像你心中的嫣然,可惜,我不是。没有什么人告诉我,我是昨晚在你的口中第一次听到的这个名字。”
话音一顿,看着冷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哀求的目光,“所以,大叔,你放过我吧,无论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有什么仇怨,不要报复在我的身上,以前发生的种种,我都可以忘记,可以一笔勾销,只求以后不再被利用到被人的报复当中。”
听着这一番急着想要撇清关系的话,冷夜大怒,另一只手猛的揽过女人的腰身收入怀中。
阴冷的目光,眼中翻腾着焚身的怒气。“怎么?你想要逃?你肚子里还怀有我的孩子,你想要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