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触碰,身体上巨大的疼痛将她拉回了无尽的黑暗。
最后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脸庞,心中有一个悲切的声音在说着,煜,如果世界上没有了你,那我活着或是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抱着怀中的女人,轻的好像没有分量,那双湛蓝的双眼后闪过一丝与他不负的悲伤,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额间印下一个吻。
喃声自语的说道:“嫣然,以前是我不够勇敢,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手!”
……
“莫莫……”
“莫莫。”
混沌世界,一片茫然,四周都是云与海,没有边界没有方向,童小莫就是从这里醒来。追逐着声音睁开双眼,感觉自己是一缕清风漂浮在空中。
这温柔的声音,这独特磁性的声音,失声喊道:“爸爸,妈妈。”
目光投及远处,那里成片的鲜花盛开,一对年轻的男女相拥而立,脸上露着幸福甜美的笑容。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远处,那里有一个穿着公主裙放风筝的小女孩,大汗淋漓的小脸蛋,娇俏可人的小虎牙,轻轻浅浅的梨涡,这不就是那记忆深处,快要被遗忘了的自己。
“Duang……”
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大地都跟着颤动。目光看去,眼前的美好景象消失的无影无踪,触目所及之处都是满目的血红,空气中飘荡着令人作呕浓重的血腥味。粗重的呼吸声一点点变得孱弱。小莫感觉自己好像沉浸在了红色的血海之中,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逃脱,父母的求救声在耳畔响起,如影随形,四肢被捆绑着,胸口压抑的苦楚,憋闷的感觉将要冲破胸腔。
“不要……”
一声嘶哑的尖叫,猛然间睁开了双眼,刺眼的光,条件反射的又将双眼紧紧闭上。
“小莫,小莫?你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细听周围还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觉,这一切不是梦。
是芷落?
眼睑微动,缓缓睁开,虽然阳光还是那么的刺眼,却也是慢慢的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王芷落一脸焦急的模样望着自己,满脸的疲惫,看见小莫醒了过来,大大的双眼还掉出了泪珠子。“小莫,你终于是醒过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莫沙哑的声音,缓缓的开口,“芷落,我?这是怎么了。”
“王芷落,臭丫头,你说什么呢,我们家莫莫可没有你说的那么脆弱好不好。”
晟睿站在另一旁,他不说话小莫还真的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亮眼风骚的火红色头发,却是微微有些邋遢,一身黑色炫酷皮衣,颇有一些香港古惑仔的味道。深蓝色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瓣,甚至比当红明星还要美艳几分。此时他一副嗔怪的模样,宠溺的眼神望着小莫。
这眼神……
小莫觉得浑身不舒服,这陌生的男人是谁?怎么会叫自己莫莫,难不成是认识自己吗?
“你好,我,认识你吗?”
晟睿听见小莫这么说话,高高扬起的一张俊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莫莫,怎么会,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啊……小莫,不是吧,你真的是车祸失忆了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王芷落一脸的着急,伸手指着自己,看着小莫。
“你是……”小莫定睛看着芷落,晶亮的双眼中透着皎洁,停顿了半晌,嘴角勾起坏笑。“你是芷落啊,我的铁闺蜜,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啊。”
“太好了,小莫,你没有失忆,吓我一跳。”
“莫莫,你真的是太过分了,就单单不记得我了,白白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来对你的思念。”
一旁的晟睿一脸的不开心,撅着小嘴,就像是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孩子。
“……”
对于撒娇的某人,小莫一脑门子的冷汗,芷落则是一脸的鄙视。
晟睿和王芷落,两人第一次见面,却是臭味相投,一个风风火火的多情王子,一个是神神经经的花痴女。应为童小莫昏迷的这段时间,竟然还玩到一起去了。不过呢,晟睿这款男人绝对不是王芷落的菜,而且人家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那就是咱们暖男一声裴若尘唠。至于晟睿吗,对咱家的莫莫也是窥视已久。
好吧,既然如此,那两人成为好友的一大要素就是,嘿嘿,两人可以互换情报,这为成功拿下心爱之人奠定了夯实的基础啊!
干净整洁的病房内,飘荡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气,和煦的阳光下,时不时的传出打闹嬉戏拌嘴的声音。
办公室
裴若尘坐在办公桌前,拨通了夜的电话,放在耳边静静的听着。
一连串的‘嘟’声过后,马上就要自动挂断了,手机震动一下,那边接了起来。
“喂,夜。”
裴若尘倒是不介意冷夜这么晚才接电话,毕竟他每次都是这种冷冷酷酷的态度,能接电话已经算是很nice了。
不出所料,电话那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前缀问候语,只是单一的鼻腔音节,“嗯。”
此时的冷夜,坐在办公桌前,头放松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一脸的疲惫。
“夜,童小莫出车祸了。”
虽然,他知道这么多年了,自从她之后,冷夜就再也没有对那一个女人动过此心,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夜对病房里的那个小女人很不一样。
倏然睁开双眼,眼球中布满了红血丝,心脏刚才好像是漏掉了一拍,嘴上却是冷冷的说道:“我很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挂了吧。”
虽然是嘴上这么说,却是没有实际的动作,裴若尘知道他还在听,淡淡的扯动嘴角,故作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可惜了,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年纪轻轻就要这么沉睡下去。”
沉睡下去,
她要死了?
双拳紧紧的握着,浑身的腱子肉紧绷着,眼中蕴含着深深的怒火。
不行,不经他的允许,她怎么可以死,他还没有报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