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的夙锐,为了惩罚不再严重,回到府就立刻去了书房找狐若。
可在门口呆了很久,就是不敢进去,虽说狐若长得一般女子都无法相比,可到底,他发脾气起来可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既然来了,就快进来吧,傻站着干嘛呢”夙锐只好推门而入,一步一挪的走到了狐若的面前,装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怎么我还没开口呢,就一副委屈的模样,这可不是我们夙大将军的风格啊”狐若俯身看着她
“若哥哥”夙锐同正常的女子拉着狐若的袖子,完全看不出她还是位将军。
“又来这一套,我可不会再受你骗了”“若哥哥,这怎么会是骗呢,我只是在府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你看我,都要发霉了,可你都不许我出去”
“哦?那都是我的不是了”“不是,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夙锐低下头,狐若看着她,忽然一脸严肃“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可知道?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没有痊愈就私自出府,你要是有一个万一,你要全府上下怎么办,你才是这个府里的主人,更是上梁的大将军,那你就要为你自己,为全府上下甚至上梁的百姓负责”
狐若斩钉截铁的对她说,“可,不是还有你吗,你是我最亲的人,是你从小护着我,你不会让我有事的不是吗,就像今天,虽然我私自出府,但你还是让人保护我啊!”“我不可能事事在你身旁的”夙锐不能理解,那个从小就一直护着她,教她习武,他对她来说是亲人是朋友,甚至更亲近,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离开。
双眼里闪烁的不安,难过,被狐若尽收眼底“去面壁思过吧”就算以前再怎么闹,他也不会这么说她,这时的夙锐心里只是满满的委屈。但只能默默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间面壁思过。
看着夙锐离去的身影而狐若只能默默的想着“小锐,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虽然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但你要知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旁,而且你还肩负着重任”
一脸委屈的夙锐,显然还是小孩子气的样子,完全觉得事情并没有那样的严重,也许这些年里狐若把她保护的太好。
在房间里的夙锐并没有让人点上油灯,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暗,但月光的照进让这黑暗有了救赎,就像那年父亲再也没有回来,家里的妻妾也都被遣散,她没有母亲,从小就没有,从那以后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黑的暗无边际,还小的她肚子饿了一整天,但还只是待在房里,她等着父亲的归来,她一直相信父亲会回来的,但是她等了好久好久,久到看不到天明。
她太饿了,家里的下人都被遣散了,没有一个人会照顾她,给她送吃的,在她已经绝望在父亲不会回来而且很饿的状况下,门开了,那个少年又来,他似乎是踏着月光而来的,如果说月光是这黑暗的救赎,那么他就成了她的救赎。“跟我走吧,我是狐若”一句带有少年特殊的嗓音,却让她无法忘怀。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超越了亲情,友情,甚至凌驾于爱情之上,他甚至成了她的信仰。她只愿意在他的面前露出作为一个孩子的模样。
面对这样的夜晚,她是感谢他的,感谢这么多年来,他对她亦师亦友,也许他今天说的话是正确的,他不会时时刻刻都守着她,对于在战场上的是更是应该作为教训,不应该那样的冲动,更不应该,在自己的伤势还未痊愈的情况下,又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这个夜晚,夙锐并没有休息,而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一直回想着他说的话,而今晚并不是只有夙锐一人失眠。
在她的院子里,有一个人静静地立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房门,想着,也许今天太冲动了,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她所承受的东西太多了,原本可以告诉她,他可以守护她一辈子的,但是为什么没有说出口,也许时机还没到。
就这样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屋里的并不知道再这样的夜晚,有一个人静静地守护着她,直到天明。
天边刚刚有一丝的微亮,太阳还并未完全升起,门开了,只见夙锐坐在床边的地上,似乎是坐了一晚,她并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是没有发现来的人。
“小锐,起来了,地上凉”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想说的话只能浓缩成了这一句话
看到来人,所有堆积的委屈,埋怨,再加上对于成长的伤痛,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狐若见她不可遏制的哭着,他的心更慌了,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着,看着这样的他,她回想起小时候,她摔倒了,哭了,那时他也是如此的手忙脚乱,“噗嗤”的一声夙锐还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看我如此慌乱,你还能笑得出来”但总算是看到她笑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狐若用手轻轻的拥着夙锐,好似在对待一样珍品。
一晚的时间,不仅给了夙锐新的成长,更是给了他新的思考,他想在帮她完成杀父之仇后,带着她远走高飞,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过着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这样他就可以一辈子都保护着她,她可以永远的做一个不想长大的孩子。
而被拥在怀里的人儿,也许是因为一夜未睡,也许是因为成长够了,想要稍微的休息一下,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狐若看着她只能摇摇头,“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抱着她放到了床上,轻轻的盖上被子,在转身的瞬间,手被拉住了,“父亲,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小锐等你好久了”
看着拉住他的人儿,其实她都知道,所有都知道,只是她不想面对所有的现实,而他的责任也是把现实扔到她的面前,催促着她成长,然残忍,但这只是保住她性命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