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是端木钰,外人眼中身份尊贵的安宁王府世子。
但其实我并不想做这个世子。
我厌倦无休无止的家族纷争,厌倦兄弟相残。
于是在十八岁那年,我在兄长的再一次陷害中故意失踪,实则是搬到城郊,和十年前捡回来安顿在这的小丫头住在一起。
小丫头很怕我,见面都是离得远远的,规规矩矩的唤我“公子。”
我知道她在贺府当差,也仅仅是知道。
但后来有一日,小丫头变了。
首先最明显的是她不怕我了,那日她下工回来后,不仅手里提着从来不会做的猪蹄,看我的眼神还有明显的兴奋和惊艳。
我觉得有趣。
在她问我要不要吃饭的时候,故意逗她,“你是想毒死我继承我的财产?”
她明显被气到了,又极力忍耐的样子,有一点可爱。
但我怀疑她是不是易容成明月的样子故意接近我,这些年我那些兄弟用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人不得不防。
我故意装晕,没想到她比我想象中还要着急,我确定了,她不是那些人派来的。
应该就是占据了明月的身子。
于是我决定等尝尝她做的饭再揭穿她。
本以为她做的饭应该好吃不到哪里去,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做的饭很好吃。
我开始好奇,这具身体里住的到底是谁?
所以我试探她。
但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委委屈屈的看着我说,“哥哥你若是觉得我以前做饭不好吃就直说嘛,这样说也太伤人了。”
她不知道我在她叫我第一声哥哥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我捡回来的明月了,极力表现的很自然。
我忍不住笑出声。
小丫头被我笑话了很不甘心,开始转移矛头。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还能沦落到洗碗的地步。
换了其他人敢这么命令我,怕是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但想着让日子过的有趣一点,我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原本静如水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她性子很活泼,但举止却很斯文,又很善良,就是总是对着包袱发呆。
像是时刻想着跑路。
察觉出这点,我发现,我竟然有点不舍得她走了。
所以在她试图让我学会做饭时,给她捣乱。
她每次都很生气,但不会真的和我计较,典型的嘴硬心软。
我承认,我有点喜欢她了,哪怕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后来当贺家姑娘上门时,看着她俩奇怪的举动,我一下子就看出她其实就是贺姝本尊,但她和我曾经见过的所有大家闺秀都不一样。
于是我刻意留贺姝吃饭,对她献殷勤。
在她问我是不是喜欢贺姝时果断承认。
我本来是想让那丫头察觉出其实我喜欢的是她。
但遗憾的是,她好像不能理解,并且真的生气了。
于是隔日我特意出门去打听关于贺家姑娘的一切,准备投其所好。
但没想到会被那些人发现,在被追杀中受了伤。
她看到了之后,出乎我意料的,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受伤,但我想告诉她。
于是我也这么做了,本以为她多少会安慰我一句。
可她的表现和旁人都不一样。
她握住了我的手,温暖从她的手心传递到我的手心,如带着电流般窜到心尖。
我更喜欢她了。
我带她去骑马,给她买被丞相烧掉的游记。
我以为我表现的够好了,就差临门一脚,再次和她倾诉情意了。
但没想到,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给她做了早饭去叫她时。
却发现她又变回了那个害怕我的小丫头。
我去了贺府,却没找到她。
失落回到家里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她在。
见她想走,我顾不得什么,立刻上前叫住了她,“贺姝!”
她回头了,但她的语气却很疏离,她叫我桑公子。
我说不清那时是什么感受,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痛。
我反应过来,她可能不知道我喜欢的就是她,于是我按捺着期待问她是否婚配。
想着,等成婚后再告诉她。
可她却说,“已有婚配。”
刹那间,失落、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如火一般在胸腔内燃起。
但我没有质问。
我知道她的不容易,于是我去查了她的未婚夫婿是谁。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要嫁到安宁王府。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从没如此庆幸过自己是安宁王府的世子。
于是我立刻回了家,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接下了这门婚事。
猜疑也好,揣测也罢,我都不在乎。
等到大婚那日。
我看到她穿着凤冠霞披却黯淡的眸在看到我时绽放的光芒。
我知道,我大抵这辈子不会后悔这个冲动的决定。
她比我想的要聪明。
她猜到了我认出她不是明月,我没有否认。
我只想拥她入怀,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宝贝。
就在情动之时,她却讲究仪式。
我很不想听她的,但又舍不得拒绝她。
拥有她时,我从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大抵,这辈子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