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于法则之上！”现在王芷若的脑海里全是这句话，不断回响，试问这世上，有谁能独立于法则？
“命格是法则控制人的命运的方式，光景好了，就意味着富贵成功，光景坏了，就表示灾难曲折。”万锦华冷静了下来，轻声道：“但若是光景中出现了人，就代表了不确定性，法则就没办法控制这个人，更何况在叶德的命格里，还有神兽和迷雾……”
万锦华大概是觉得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继续说道：“之所以窥探命格是件容易遭到报应的事，是因为一旦命格被看到，这人的未来就会有微妙的改变，就等同于改变了法则的意志，和法则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师尊方才才会说女巫是一群不该出现又早该消失的人？”王芷若豁然开朗问道。
万锦华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那依师尊的见解，叶德的命格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万锦华如实回答道：“在光景中出现人，恐怕这人就只有三种情况。”
“哪三种？”
“要么是叶德不属于这个世界，要么就是他是转生之人。”万锦华分析道。
“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不可能。”万锦华说道：“那种可能是法则化人，但是这种从来没有听闻过，就算是传说也没有。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是法则化人，他至于现在两眼失明？别说是八九岁的孩子，就算是三岁都能秒杀你师尊，还能被我窥探命格？”
王芷若闻言也觉得不可能，法则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唯一确定的是它的确在。
“那那个女巫所说的命格如雾就不准确了？”
“她说是命格如雾倒也正确。”万锦华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无限可能就是不确定，没有什么不同。”
王芷若轻嗯了一声，微微颔首，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对了，那个女巫现在在哪里？”万锦华不想再聊关于叶德命格的事情，对于他而言，里面的水太深，他把握不住啊！
“她为了给儿子祈福，消耗了很多寿命，估计现在已经是将死之身了吧……”王芷若仔细回忆了下龚母的状态，还觉得有些诡异，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万锦华闻言轻轻哼了一声，评论道：“活该啊，逆天命这种事，就算是大能都不敢做，她们怎么敢的？”
“可能是他们超勇吧……”王芷若嘀咕道。
……
数日之后，叶德和万锦华二人齐齐站在草房前面，一高一矮，一老一少，颇有些仙人仙徒的感觉。
万锦华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夕阳说道：“徒孙，今晚就是月圆之日，师祖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一旁的王芷若闻言立刻感到一阵不妙，腹诽道：不会又是这草房的传说吧？
只能说知师莫若徒啊！
“徒孙，你可知道这草房是谁搭建的？”夕阳照在万锦华的脸上，影射起些许神秘……好吧是神经。
叶德摇摇头，腹诽道：这我怎知道？跟茅房似的难道是仙人造的？
但是一想到万锦华能够听到他的心中所想就老实了不少，十分配合地行礼道：“徒孙不知，还请师祖解惑！”
这一招对万锦华很是受用，一瞬间有些得意忘形，嘴都笑歪了，说道：“这茅房，额不对是草房，我也不知道是谁造的！”
叶德、王淑霏、紫貂：……
王芷若的嘴角猛抽，尴尬地笑着，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想直接跟王淑霏说，这老头不是自己师尊，以免王淑霏对自己的智商有什么误解。
叶德闻言一时语塞，耐着性子问道：“所以……师祖想告诉徒孙什么？”
万锦华收敛了笑容，终于开始认真起来，解释道：“这草房虽然老夫也不知道是谁造的，但是据我的师尊所说，是一个外劫年的修行大能造的，据说那时候的他就在这里面修炼，窥伺世间法门奥秘，寻找破境之法，最终成为了震慑一方的修炼者。”
叶德闻言心头大震，虽然万锦华的描述有些夸张，但若是真的，这草房来头还真不小。
“据说那位修炼者善用长刀，那时的他长刀出鞘，就犹如长龙出世，出行都随时伴随着虎啸龙吟，可谓是一拳可撼乾坤撼动，一刀可破苍穹！”
万锦华的眼里流露着崇拜和向往，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关于那个建造草房的人的传说。
等到夕阳完全落山，叶德才问道：“那个人这么厉害，师祖可知道他的名字？这么厉害的人应该能青史留名吧？”
万锦华闻言只是微微摇头道：“知道他的名字的人只有寥寥数几，在外劫年之后，他和魔族一同消失在了世间，有人说他是隐居了，有人说他和魔族同归于尽了，无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就没人找过他？”
“当然有，可是找不到了。”万锦华眼中流露出几分悲怮，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所以认为他和魔族同归于尽的说法占了上风，而在外劫年存活下来的强者，也都十分默契地不再讨论他，以至于他的名字越来越少的人记得，直到几乎完全遗忘。”
“所以师祖不知道他的名字？”叶德算是听出来了，说道。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万锦华微微一笑，就想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说道：“几乎不是完全没有，而你的师祖就偏偏知道他的名字，他叫白凡！”
叶德闻言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就像是突然被人用力抓了一把，莫名地有些心慌。
不过叶德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调整了呼吸问道：“师祖又要骗人？你明明说过不知道这草房是谁造的！”
“知晓了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甚至在他消失匿迹的时候我还未来到这世上，所以怎么能算知道他是谁呢？”万锦华饱含深意地笑了笑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知道了名字并不代表了知道了那个人。”
“但是，我们还是知道那个人叫白凡，不是吗？”叶德抬着头，看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星点说道。
万锦华微微一愣，竟然同意地点点头，“有人知道名字总比没人知道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