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若的面色有些凝重，对千夫长道：“自从人族内战之后，人族再少有战争，只有边境常常和类人族发生碰撞，所以现在的人们恐怕早就忘记了战争的血腥。”
千夫长闻言深有同感地点头，要不是月上城疏于防范，就算最终还是免不了被灭城的结果，但是至少可以为其他城池争取信息传递的时间，也不至于一下子被灭了四座城池。
“这一次的兽潮我没有亲自经历，但是只从结果上来看也有很多蹊跷，在兽潮背后一定有人谋划着什么。”
千夫长听出了王芷若的含义，眼神微凌，问道：“姑娘可是猜到了隐藏在背后的谋划者？”
王芷若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并不算很有依据的猜测，只是有一点想法。”
千夫长闻言环顾四周，对王芷若的态度更加恭敬了一些，说道：“姑娘不必有担忧，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这两个孩子，没有别人，姑娘不会连这两个小孩都要提防吧？”
王芷若轻笑了笑，说道：“大多数人们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残酷，但是就算剩下的那一部分人也只有极少数还知道外劫年人族的牺牲。”
千夫长听到“外劫年”三个字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这个词的确已经成了大家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谈的词。
要说外劫年人族的牺牲，恐怕除了几个老妖怪以及书籍上的记载，再也没有记录了。
王芷若没有理会千夫长的反应，而是继续道：“外劫年人族对抗魔族的过程中，曾对魔族做了无比详细的调查和剖析。在那个年代，魔族的一切隐秘都被曝光于阳光之下，再加上魔族的骄傲自大，这才给了人族反击的机会，带领人族走向胜利的主要力量不是仙人，而是那些关于魔族的信息。”
王芷若说到此处似乎有些可惜，哀叹了一声道：“只是在人族战胜了魔族之后，一切关于魔族的记载都消失了，所有相关书籍现在都存于天启城，就连那颗“心脏”也在长老会的手里，说是为了消除魔族在世上的影响。”
千夫长对于魔族的了解远远不如王芷若，只能安静地听着。
王芷若的脸上扬起略带嘲讽的表情道：“魔族的侵袭已经成为了事实，藏着掩着难道就能消除影响了？魔族遗留下来的东西才是战争给人族带来的最珍贵的东西，可长老会一句话就将这些东西全部封存了起来，真实荒唐！”
千夫长不能理解王芷若的气愤，在他看来，长老会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于是打断道：“所以姑娘的猜测和魔族有什么联系？”
王芷若被千夫长的话拉回了现实，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当然有联系，而且是很大的联系。你可知道魔族最擅长的功法？”
千夫长苦笑一声，他对魔族的认知只停留于和人族打了一场战争，哪里知道这些，只好摇头道了一句“不知”。
王芷若似乎很满意千夫长的配合，笑了笑道：“魔族最擅长的功法，正是吞天功法，所谓吞天，其实是夸大其词了，但吞天功法有一样东西的确可以吞噬。”
“是人族的生机？”千夫长闻言脑袋一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王芷若暗道这千夫长也是个聪明人，回答道：“不算完全正确，吞天功法吞的是万物的血气，魔族的力量强弱就取决于血气的多少，而被吸食了血气的生物，其死状就和城里的枯尸差不多。”
千夫长被惊骇地说不出话来，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在烈阳之上，他甚至感到了丝丝眩晕。
过了好一会，千夫长才缓过神来，问道：“所以血气对于魔族就如同真气对于人族的意义？”
王芷若微微颔首。
“嘶！”千夫长倒吸了一口凉气，“姑娘的意思是，这是魔族即将复苏的信号？”
王芷若摇了摇头并不太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
“这样便够了……我会将这个发现上报给万夫长。”千夫长很快就意识到，如果王芷若所猜测的是正确的，那么人族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
因为现在正处于灵劫，人族的修士已经远远不如外劫年修士的水平，但是魔族却可以不断补充血气来达到增强自身的目的。
除此之外，人族也不是外劫年强盛的人族了，单从控制的地域来看，已经不及当时的一半了。
千夫长说完似乎觉得不妥，补充道：“我不会透露姑娘的身份，若是以后论功行赏，我再将姑娘的身份上报。”
王芷若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千夫长心思还很细腻，于是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千夫长摘下了头盔，发丝就像是淋过水一般，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姑娘姓名？”
“毒圣。”王芷若回礼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千夫长闻言愣在原地，“毒圣”的名讳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世上只有一个毒圣，那就是中神州百草门的王芷若，王长老啊！
但是既然王芷若没有报自己的姓名，也没有表明自己百草门长老的身份，那就说明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和百草门无关，她只代表自己，代表“毒圣”。
千夫长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对王芷若以礼相待，不然说不定被王芷若记恨上，哪天就被毒死了，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还在城中心等他回去的十夫长，想着有必要去提醒一下他。
王芷若若是知道了千夫长的想法，一定会十分无语，难道“毒圣”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鄙人姜子龙！今日有幸得以见到毒圣！”
王芷若见状一脸问号，她怎么总觉得这姜子龙似乎有些怕她么？
……
“千夫长，您可回来了！那人怎么说？”十夫长搓着手，一手接过姜子龙的头盔问道。
对他来说，能够有机会和千夫长近距离接触无疑是一次加深对自己印象的绝佳机会。
姜子龙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你可知道那姑娘是谁？”
“属下不知。”十夫长摇了摇头如实道。
“毒圣，她是毒圣。”
十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