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强闻,我想你已经忘记了你的身份!”曾若水一回到客栈就凝视着曾强闻,质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是我父亲将你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带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送的图纸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那个吴阁主这么卑微。但好歹他是阁主,可那个廖掌事又算是什么东西?”曾若水和曾城主一样,只是把曾强闻当做一个“打手”般的存在而已,常常对她吹毛求疵。
曾强闻没有慌乱,反而是倒了一碗茶水,放在曾若水的面前,道:“说这么久嘴巴都干了吧?先喝水吧。”
曾强闻笑容满面,在外人看来十分诡异,哪里有被人骂了还笑嘻嘻的人?没有十年脑血栓可做不出这种事,但是在曾若水眼里就十分正常,将茶水一饮而尽。
曾强闻虽然和曾城主是亲戚,但已经隔了很多代,而且他从小生活在一个村庄里,几乎与外界断绝联系,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曾强闻先前也不叫这个名字,他已经忘了以前的姓名,他也知道曾经的自己早就死在了那个村庄里。
曾城主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见到曾强闻,觉得他有修行的天赋,这才给了曾强闻父母一笔钱,将他接到了中界城。
曾城主从未将他当做过儿子,曾若水也没有将他当做哥哥,自然谈不上感情,对他发发大小姐脾气,时常打骂是经常的事情。
而曾强闻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接受,这也导致了他养成了在外头欺压他人的习惯,也算是一种发泄。
“我没有认错的话,你送给廖海的玉是那块吸收灵力的稀玉!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不知道灵劫将至,修为愈发难以精进了么?”曾若水嘲讽地看着曾强闻,似乎在看着一个大傻子,语气不善。
“若水妹妹,稀玉虽然珍贵,但也要看作用,灵劫将至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没有了灵力,就算有稀玉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只是一块玉罢了?”
曾强闻笑了笑,还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说道:“城主是青云榜上任命的,青云榜又是天启城举办的,天启城又是长老会的,所以城主自然是长老会的人。”
“别喊我妹妹!谁是你妹妹!”曾若水一把将茶碗丢在桌上,十分气愤,她很讨厌曾强闻,强调过很多次不要叫她妹妹。
“你说的这些恐怕是个人都知道,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恐怕我父亲并不会饶过你!”曾若水呼地坐在椅子上,因为生气而胸口不断起伏。
曾强闻在她的胸口瞥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怪异,可惜曾若水并没有发现。
他面带微笑,微不可查地像曾若水靠近了一些,才继续说道:“天阁是赵家的,赵明和是先前的天启城城主,赵天振又是下一任城主,虽然赵家为长老会做事,但是天阁却不是长老会的。”
曾若水闻言小嘴微张想要反驳:赵家为长老会做事,天阁为赵家做事,为什么天阁就不是长老会的?
但仔细一想,却的确如此……
“这么说,赵家已经培植起自己的势力了?”曾若水这时才终于想明白,心中波澜微起。
“按照地位来讲,舅舅的确和吴荣差不多,但是若不在一个阵营,就没有比较的意义,更何况我们是去站队的。”曾强闻看着吃惊的曾若水,得意似的笑了笑,心情十分舒畅。
“不对……不可能!我父亲为何会站队赵家?就算站队也是站队长老会!你一定是在乱胡言乱语!我一定要告诉我父亲!”曾若水有些不可置信,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又都证实着曾强闻说的都是事实,有些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就要站起身来。
“你没机会了。”曾强闻幽幽地说道:“你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曾若水闻言有种不好的预感,娇躯微颤,呵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可没有在胡言乱语。”曾强闻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反而多出了几分残忍,“时间快到了……”
“你!……”曾若水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可在转瞬之间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人的骨头都便软了一般,脑袋也是浑涨无比,“你在茶……茶水里……放了什么……”
“放了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曾强闻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癫狂,神色都扭曲起来,“看来舅舅引以为豪的掌上明珠并没有很聪明嘛!”
曾若水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曾强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后者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是被我父亲……被我父亲知道……”
“被你父亲知道?”曾强闻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诡异无比,他的手伸向曾若水的胸部,戏谑般地问道:“被你父亲知道会怎么样?他还有机会知道吗?”
曾若水本来就已经慌了神,曾强闻的动作瞬间让她头脑充血,哽咽着说道:“你……你不能……”
“对!我不能!”曾强闻听到“你不能”三个字突然再次疯狂起来,他扒开曾若水的衣服,怒吼道:“我不能!我不能!我永远不能!我不能去艺馆!我不能停止修行!我不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能我不能!从小到现在我都不能!凭什么!”
曾强闻怨恨地盯着曾若水,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邪笑道:“如果没有你,这些不能留都没有了,你说是不是?”
“不……不……是我父亲把你带……带到中界城……”曾若水因为羞怒呼吸十分急促,她从未想过平时任她欺负的曾强闻可以这么丧心病狂。
“对,是你父亲把我从犄角旮旯里带出来的,没有你父亲,我看不到大城池,也不能修行,是你父亲……”曾强闻突然冷静下来,貌似恢复了神智。
曾若水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眼里尽是惊恐。
但还未等到她彻底放松下来,曾强闻突然再次狂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曾若水,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