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不要让他们停下来!”吴将军高声喊道。
将军一句话,拼命的却是士兵,不然怎么会有一将成万骨枯的说法呢?
几千人的前锋军不计伤亡地冲向城墙,地上的火焰已经逐渐熄灭,很快在城墙之上就搭起了数十把木梯。
“没有酒了!”在城墙上头,一个已经没了头盔的士兵喊道。
“快!射箭!推石!”又有人下达了命令。
很快在城墙之上,出现了数百拿着弓箭的军士,发疯似的以最快的速度将箭囊中的箭矢射出,根本不考虑命中率。
紧接着,在城头,出现了数个巨大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巨石,朝着下方滚落下来,发出震慑人心的“轰轰”巨响。
“快闪……”一个士兵推开了身边的人,但是自己却被巨石砸中,一下子成了肉泥,巨石朝着洛朝军队滚动过去,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洛朝军队太过密集,仍旧造成了杀伤。
“将军!这样子下去伤亡太大了,先往后撤吧?”副将上前说道,有些担忧地看着前方的战况。
吴将军眯了眯眼睛,对副将说道:“对方只有不但三千人守城,你说撤退?”
“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吴将军打断了副将的解释,高声下令道:“投石!”
“将军!我们还有士兵在城墙下!”
“嗯?”吴将军用眼神警告着副将,后者只感到汗毛竖立,顿时没了声音,而是朝着投石机的方向下令道:“投石!”
副将知道吴将军已经被胜利和赌局冲昏了头脑,此时和他讲什么“士兵的命也是命”实在显得过于幼稚。
副将闭上了双眼,不忍心看着前方的士兵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放!”
一声令下,数道投石机的长线被割断,数块巨石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冲击在城墙之上。
无数被巨石砸碎的墙壁碎块以及巨石碎块从天空中落下,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无论是洛朝军队,还是南城守军,都是伤亡惨重。
“冲锋!”
洛朝军队再次发起了冲击,此时在南城墙头已经没有了多少守军,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其实只是一轮投石,正常情况下只能消耗守军,但是问题是南城守军实在太少了,而且是残军,在巨石的冲击后,已经损失了大半战斗力,因此才显得格外不堪一击。
副将抄起手中的武器,对吴将军说道:“还请将军允许末将上阵杀敌!”
吴将军微微笑着,自然知道副将想的是什么,于是点头答应。
副将熟练地骑上一匹烈马,带着几十军士向南城城门口冲去。
“兄弟们,我们的身后就是京城,就算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皇帝,就算是为了咱们的亲人,为了咱们的尊严,放手一搏!”一个头戴青色盔甲的独臂军士将长枪夹在腰间,指着城门,对着身后的军士大喊道。
“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军士们的愤怒和悲壮被点燃,呐喊声响破了天际,手中的长枪却是无比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疲累。
他们看着紧闭的城门,但是他们清晰地明白,洛朝军队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城门,进入南城内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
“砰!砰!砰!”木桩撞击城门的声音不断响起,越来越频繁,城门也越来越岌岌可危,甚至连插销都隐隐有了裂痕。
军士们的手心沁出了汗水,不停贪婪地呼吸着,咽着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城门。
忽然撞击声戛然而止,在城墙外响起了无数道杀喊声,到处都是金戈铁马的撞击声。
独臂军士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中闪过一丝光芒,正想登上墙头,一个守军在城墙上喊声呼喊道:“是援军!是援军!”
没错,的确是援军到来了,正是只有五千五人的宇文军。
宇文拓跋骑着一匹白色骏马,手里还牵着一匹黑马,奔走在军队的最前方,身先士卒,冲进了洛朝军队的后方。
洛朝军哪里能想得到竟然还有军队回来驰援南城,根本没有做抵御的准备。
一时间五千五人在洛朝军中大杀四方,地上躺着的全是洛朝军士的尸体。
但是洛朝军毕竟人多势众,吴将军很快反应过来,调转了数万军士,从两侧迂回,对宇文军进行夹击。
“是哪支军队放出来的?为什么没有情报!?”吴将军先是愤怒,然后是得意的笑,说道:“不过刚好,还可以给我增加点功绩!”
战争打到这个份上,报喜不报忧是常事,因为在洛朝人看来,明皇王朝必败,所以各个将士都想着怎么给功绩页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这种情况下,宇文军还剩五千余人的军情肯定被立功心切的将军隐埋了下来。
“将军,洛军往两边包抄了!我们要突围吗?”
宇文拓跋早就猜到了洛军会是这种反应,此时再往两边突围已经来不及了,更不用说敌方的数量远远多于宇文军。
“宇文泰,宇文怀,跟我来,取敌军首级!”宇文拓跋的想法十分激进危险,既然无法突围,那就直接杀你将军,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就是这个道理。
宇文泰和宇文怀皆是宇文拓跋的弟弟,不过是表亲,二人都人高马大,一看就是上阵杀敌的好手。
两人应了一声,一人护在宇文拓跋的一侧,对于他们来说,能不能成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完全服从宇文拓跋的命令。
就这样,三人四马,犹如一阵旋风一般,从宇文军的最前方脱离出来,宛如一把利剑,生生将洛军割开了一道口子。
“快!挡住他们!!”洛朝军士大声呼喊着,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被宇文泰的狼牙棒砸成了肉泥,身体犹如一块石子般横飞出去。
三人所到之处,洛朝军士人仰马翻,鲜血飞溅。
宇文泰宇文怀一人持狼牙棒,一人搭弓射箭,犹如两大**,紧紧地将宇文拓跋护住,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