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长老。”南宫行刚回过头，就看到牧柔已经站在了门口对他微微行礼。
这一路走来，整个长老阁竟然没有一个卫兵，更不用说长老了，实在是怪异得很。
“牧卫使。”南宫行露出隐晦的笑容，看着牧柔。
牧柔感觉到南宫行的视线，感到有些不安，特别是南宫行的状态，让她有种诡异的感觉。
果不其然，南宫行的话音刚刚落下，地面上就起了黑雾，犹如海潮一般向牧柔涌去。
牧柔眼神微凌，猛地向后退去，但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背后成了一座悬崖，吓得她惊出一身冷汗。
“南宫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行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牧卫使，你能够坐上卫使的位置，都是我的安排，现在，需要你效力了！”
“什么？！”牧柔不理解南宫行的含义，但是很快地，黑雾犹如一头黑狼般扑向了牧柔。
牧柔没有时间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抽出腰间的丝带，真元就如旋风一般起舞，企图震散黑雾的侵袭。
但是黑雾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黑鲨，瞬间将牧柔的真元吞没。
“轰！”
一声巨响，牧柔被黑雾冲击，猛地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
夕阳西下，昏暗的光线射进小巷里，拉出长长的影子，映射在墙面之上。
零星结伴而行的人们满足地从酒肆里走出来，有些人醉醺醺的说着胡话，有些人则搀扶着好友一脸歉意。
酒肆的门框上高高地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的字已经被重新刷了一遍，赫然写着“几点酒肆”四个大字。
竹山看着渐渐远去的行人，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南宫行的刺杀失败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挫折，不过好在南宫行并不知道竹山的身份。
竹山亲眼看到了南宫行抹杀了长老会其他成员，直到现在，竹山依旧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不过无论如何，长老会的成员都是他的刺杀目标，既然南宫行在他之前杀了他们，竹山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竹山将门轻轻合上，可能对于他来说，天启城又要待不下去了。
就当他即将完全合上门之前，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紧接着传来了一道声音。
“哎呦！掌柜的别关门！我怕疼！”叶德嘻嘻一笑对着竹山说道。
竹山闻言眉头微皱，将门拉开，说道：“今日的酒已经卖完了，明日早点来吧。”
说完，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交集在一起。
在这一刹那，竹山只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虽然叶德的眼睛是紧闭的，但是他总感觉叶德的双眼似曾相识。
竹山的赤瞳再次不安起来，就如同上次在刺杀南宫行失败后的感觉一模一样。
反观叶德，呆在原地和竹山对视着，瑟瑟发抖不敢有所动作。
“叶德？你走这么快干嘛？”王淑霏小跑着过来，将叶德的胳膊拥进自己的怀里，有些娇嗔地问道。
“啊？没有啊！”叶德摇了摇头，将内心奇怪的感觉排斥出去，对着王淑霏说道。
叶德刚刚转过头去，却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了王淑霏，只有空荡荡的街头，还有竹山。
“幻境？！”叶德眉头紧蹙，心脏咯噔一下，突然紧张起来。
在经过洪荒塔的解释后，叶德已经明白，所谓的幻境，只是实力强大的修士通过魂海的作用影响了实力低下的修士，以至于在脑海中造成了幻境，依靠破坏对方魂海达到击杀的目的。
所以说，既然现在叶德陷入了幻境，就说明在现场有实力远超自己的修士。
同样的，竹山也是同样的猜测，但是下一秒竹山就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天空上方隐隐出现的洪荒塔虚影。
“洪荒塔……”竹山喃喃道，不知怎的，他的眼角逐渐婆娑，化为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滚落下来。
“你是谁？你怎么可能会有洪荒塔？”竹山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对叶德质问道。
叶德摊了摊手，说道：“我不知道啊，这洪荒塔让我来“几点酒肆”，说是有机缘在等我，掌柜的，你有看到什么机缘么？”
叶德刚刚说完，随即感到自己说得不够准确，说道：“修士的机缘啊就是那种古怪的老头老太，奇奇怪怪的书籍之类的。”
“你不用跟他解释，他知道机缘是什么。”洪荒塔的声音有些朦胧，就像是刚刚睡醒一般。
洪荒塔话音刚落，竹山就感到一阵头痛，感觉有东西钻入了自己的脑袋。
“你是师尊的洪荒塔？”竹山根本承受不住洪荒塔制造出来的幻境，此时他已经处于一片虚空之中，眼前就只有一座小得如手掌般的塔灵。
“世上还有第二座洪荒塔？”洪荒塔不屑地说道：“我没感应错的话，你应该继承了那个家伙的赤瞳？”
竹山闻言立刻就确定这洪荒塔就是他记忆中的洪荒塔，因为那座塔总是习惯称白凡为那个家伙。
“没错。”竹山微微颔首，问道：“你既然是洪荒塔，为什么会和那个少年待在一起？难道那个少年也有媲美我师尊的潜力？”
“没有。”洪荒塔如实回答道。
竹山闻言紧蹙着眉头，虽然洪荒塔认谁为主是它的自由，但是洪荒塔这样的答案总让他有些不舒服。
“你就没有看出什么来？”洪荒塔的语气有些戏谑，嘲讽道：“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家伙的赤瞳你也是白白继承了！”
竹山眉头轻挑，即使洪荒塔曾经是白凡的随身宝物，但是对方如此贬低他，也让他难以接受。
赤瞳的反噬的确很强，但是竹山也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他可不认为自己是白白继承。
洪荒塔见竹山一脸不服的样子，轻哼一声说道：“你就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
“有何不同？”
“那个少年的确没有媲美那个家伙的实力，因为那个少年就是白凡。”洪荒塔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
竹山闻言瞳孔微缩，心脏简直都要跳出喉咙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