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赵天振见万锦华走来，摇了摇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行礼说道。
至魔的魔音对于他和施琪来说，实在威力巨大，更何况还有魔钟。
若不是有万锦华的提醒，恐怕现在的他已经道心尽毁了。
“你是？”
“晚辈赵天振。”
“赵天振？”万锦华皱了皱眉眉毛，显然隐世了很久的他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物。
“家父赵明和。”赵天振出言提醒道。
“赵天振乃是当今天阁总阁主，若是天启城还在，也是天启城城主。”长孙无疆说道。
“原来如此！”
万锦华不认识赵天振，但是赵明和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他的目光带着异样，落在赵天振的身上。
“自古以来为将者常居军营而运筹帷幄，你就不怕像方才那样遇到个至魔，然后英年早逝？”万锦华问道。
“前辈也说了，是常居，而不是永远如此，特别时期当特别对待，若是人人只想保全自己，那恐怕不用魔族进攻，人族自己就毁灭了。”赵天振不卑不亢道。
万锦华闻言赞赏般地点点头，又看向了施琪，眼中的异样更加浓厚了。
倒不是因为施琪的美貌，而是因为施琪竟然能无视魔音。
“晚辈施琪。”施琪感受到万锦华的视线，行礼道。
但是心中确实腹诽道：要是真算谁活得久，指不定谁是谁的前辈。
“可有兴趣加入我们猎魔协会？”万锦华语出惊人，没想到第一句就是挖墙脚。
施琪微微一愣，回答道：“天振是我夫君，夫君在哪，我便在哪。”
“如此也好。”万锦华咳了两下，笑道。
赵天振脸色有些异样，总觉得万锦华有一点奇怪，而施琪有种说不上来的沉稳。
等到离开雨城，赵天振和施琪并排而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夫君想问些什么？”施琪挽住赵天振的胳膊，说道。
赵天振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问道：“那个万锦华为什么要你进猎魔协会？那头至魔和你之间的冲突又是什么？”
“你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赵天振目光深邃，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能够让他重新踏上修行之途，施琪一定不是寻常人。
只是这一次，这样的感受越发强烈了。
“双头蛇。”
施琪停下了步伐，眺望远方，指着那里说道：“我的种族，名为双头蛇。在很久很久以前，魔族还未来到武神大陆之前，双头蛇和人族无异，只是双头蛇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
“能够在死后，寄生在另一个人身上，从而复活。”施琪目光闪烁，解释道：“因此我的种族在很久之前就不再繁衍后代，每当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就寄生在别人身体里，找到时机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是不是听上去很邪恶？”施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赵天振闻言愣了愣，过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并不，这都是生存的手段罢了，无论是人族还是其他种族，总有属于自己的生存方法。其实从这角度来说，魔族也只是和人族的生存之道不同而已。”
“但是作为人族，就应该捍卫人族的生存之道，身为魔族，就捍卫魔族的生存之道，这其实并不冲突。所以我并不仇视任何一个种族，但我会为了人族而杀光所有敌人。”赵天振执起施琪的手，说道：“这就是我的信念。”
这回轮到施琪愣神了，她没有想到赵天振是这样的想法，正常来说，难道不应该是把自己放在正义或者大道的角度上吗？
“还真是新奇的想法。”施琪苦笑了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施琪一手捂住赵天振的嘴巴，说道：“听我慢慢解释。”
赵天振点头。
“由于双头蛇的特殊生存方式，导致我们的魂海，也就是修士常说的神魄，和人族并不相同，甚至和所有在武神大陆上的种族都不同，因此魔族的魔音对我们并没有影响。”
赵天振的瞳孔微缩，如此一来，那双头蛇岂不是天克魔族？
施琪似乎猜到了赵天振的想法，说道：“没错，双头蛇是魔族的天敌，但是再强大的天敌也要有战斗的意愿，才能对魔族造成伤害。”
“听你这么说，双头蛇并没有抗魔？”
“抗了，但是是被动的。”施琪语气悲戚，解释道：“因为生存方式的原因，我的族人都沉浸在长生不死的世界里，谁也不愿意冒着危险去和魔族作对。”
“但是我们不去挑战魔族，并不代表着魔族不会把我们当作肉中刺眼中钉。”
赵天振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扫清障碍的最好办法不是确定对方不是障碍，而是将对方彻底扫除。
更何况魔族有这个实力。
“然后呢？”
“魔族在进攻我的族人的时候，发现了我们对魔音的免疫能力，因此更加敌视我们，将我们当做了第一大威胁。其实这种能力只能流传在我的族人内部，其他种族并不能拥有，但是魔族不会冒险去放过我们，因此决定将我们彻底铲除。”
施琪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双头蛇因为几近永生的能力而辉煌，也因为这个能力遭到毁灭性打击，恐怕这就是因果吧？”
“拥有至宝，就应该拥有保护它的能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赵天振也感叹道。
“所以夫君现在应该明白了，那头至魔和我之间的仇怨了。”施琪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说道：“当时对我的族人进行剿灭的就是他。”
赵天振闻言怔了怔，过了半晌才可惜道：“只可惜让他跑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就算杀了他，也无法复活我的族人。”
赵天振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还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问题？”施琪眨巴眨巴着眼睛问道。
“据你的描述，双头蛇的历史很悠久，而且拥有长生不死的能力。”赵天振面色古怪，问道：“我想知道，你几岁了？”
施琪脸色微变，没有回答。
“就不该告诉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