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塔啊洪荒塔，你看我孤身在狐族，既没有熟人，也没有朋友，实在是艰难不已，你就不考虑考虑把后面几层都开了？”舞琳琅沉浸在魂海里，一脸精明地对洪荒塔说道，显然在打着小算盘。
自从来到青州之后，舞琳琅便发现洪荒塔已经打开了四层，第一层和第二层分别是种植灵草的灵气层和控制时间流动的修行层，而后面两层则是白凡收集来的奇珍异宝。
当然，还有很多功法秘籍。
其实这些东西对于舞琳琅来说，都不算多么重要，在白凡时期，舞琳琅根本不需要这些所谓的宝物增强自己的力量。
因此整座洪荒塔最有价值的两层就是第一第二层，还有洪荒塔的见识。
但是要命的是，白凡作死地把第一第二层的功能分开了，可能当时白凡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依靠洪荒塔修行的时候吧。
但是俗话说，聊胜于无，舞琳琅也深以为然，虽然宝物不多价值不大，但总比没有好。
舞琳琅已经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将第一层和第二层合在一起，但是这样浩大的工程放在白凡时期或许很容易，现在这就只能想想了。
“开是不可能开的，就算你天天在我耳边唠叨也不会开的。”洪荒塔说道。
“可是你没有耳朵啊！”
洪荒塔：……
舞琳琅始终觉得，自从自己觉醒了白凡记忆之后，洪荒塔的行为有些奇怪。
至少在以前，他可从来不知道洪荒塔还有层数的禁制。
顶多就是法则之力强大一些，如果使用者太弱小，很容易被摧毁魂海罢了。
“洪荒塔，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打开剩下的层数？不要说是时间太久远了，生锈了，这种鬼话我是不会相信的！”舞琳琅突然认真起来，眉毛微微上扬说道。
洪荒塔闻言陷入了寂静，过了好一会才回答道：“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我只能说作为器灵，在认主之后就失去了与天同寿的资格，因果的影响想必不用我再多赘述了。所以在你陷入轮回之后，我也必须要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舞琳琅闻言眉头紧蹙，洪荒塔并没有欺骗他，器灵在认主之前，和天地一样都是长长久久存在的，但是一旦认主，就会因果缠身，最终也会归于寂灭。
“所以你的办法是什么？封锁自己保存能量？”
“这些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我不会也不能告诉你。”洪荒塔幽幽道。
“喂？什么意思啊？你说明白点！”舞琳琅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就连洪荒塔都跟他打起谜语来了。
但是无论舞琳琅如何叫唤，洪荒塔都不吱声了。
越发是如此，舞琳琅便越觉得洪荒塔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越是让他心痒不已。
按理来说，器灵和主人之间不应该有秘密存在，但现实就是洪荒塔似乎并不完全对他开诚布公。
舞琳琅想到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努力让自己忘却这件事，将重心转移到修行上。
现在舞琳琅的肉身已经达到了金华境的后期，但是也是最难以突破的瓶颈。
如果按照《玄阳炼体术》的记载，从金华境突破到青木境，需要大量的青痕木，而从青木境到不灭境，甚至需要难以用数量衡量的不灭石。
“我该上哪去找青痕木啊？难道我要一辈子停滞在金华境？”舞琳琅不满地长舒了一口气，虽然金华境也已经很厉害，但是显然不是他的最终目标。
更不用说他是白凡的转世。
而且在天启城，他又嗅到了魔族的气息。
这一点在近日几乎天天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犹如一个行踪诡秘的幽灵一般，挥之不去。
“如果真的是魔族重现世间，按照现今人族的力量，估计是无法和魔族抗衡的，至于其他种族……能够在战争中不互相算计就不错了。”舞琳琅翻了个白眼，他无论是对人族，还是类人族都没有什么信心。
毕竟上一回魔族的大规模侵袭，还是靠着他才平息的，要不是南宫行等人有自己的私心，赶在他彻底消灭魔主之前围杀了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屁事。
“好烦啊！我tnd的现在还在青州呢！那个女帝把我带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是长的太丑不肯见人？”舞琳琅发现自己根本沉不下心来，犹如被置于炽热的太阳底下，浑身燥热。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外界也响起了一道谈不上熟悉，但又很有辨析度的声音，正是舞雪。
“少主殿下，女帝大人召见，还请跟我来。”舞雪在舞琳琅的房间外说道。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巧了。”舞琳琅暗暗想道，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马上，稍等片刻。”
“遵命，少主殿下。”
……
“相公，你觉得这身衣服怎么样？是不是太妩媚了？要不要换一身端庄些的？”舞倾天穿着一身蓝色的拖地长裙，在闻人琳琅面前转了一圈说道。
闻人琳琅看着被换下的无数套衣服满头黑线，说道：“就这套了，儿子一定会被惊艳到的。”
“女帝大人，少主已经到凉亭了。”就在这时，舞雪到了门外说道。
“相公要一起去吗？”
“不必了，以免引起麻烦。”闻人琳琅回答道。
舞倾天微微颔首，起身向外走去，在推开门的一刹那，说道：“相公，终有一天，你会和我一起站在妖族的顶峰。”
舞倾天转过头，却发现闻人琳琅已经不见了踪影。
闻人琳琅隐匿在影子底下，戴着纯黑色的兜帽，行走在帝城之外的森林里。
对于闻人琳琅而言，青州不是他的故土，他之所以来到青州，只是意外地救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
谁能想到，那只小狐狸竟然会成长为青州的女帝？
自外劫年之后，人族几乎分崩离析，各个州域划分而治，更多的州域则被其他种族占领。
如此吞并人族州域的良机，类人族自然不会放过，许多种族派来了军队进攻人族州域，不过好在人族有三圣，勉强抵挡住了进攻。
一心想要提升地位的狐族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只是他们实在实力不济，被闻人琳琅一人团灭。
准确地来说，是几近团灭。
舞倾天那时还只是一只年幼的狐狸，不知为何随着狐族大军，但不管如何，闻人琳琅没有痛下杀手，而是救下了她。
时过境迁，人族三圣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闻人琳琅也同样如此。
若是再来一次人族和类人族大战，闻人琳琅没有丝毫把握能够阻止后者的入侵。
对于舞倾天所说的“站在妖族的顶峰”，他其实也没有兴趣，他这一辈子，最喜爱的就是做一个傀儡师。
除此之外，恐怕能够牵动他的心的就只有他的爱徒，墨昶了。
然而关于墨昶，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他自然不知道墨昶已经被木子杀死。
“站在顶峰啊，肯定能看到更好的风景吧？”闻人琳琅走上山头，想要眺望远处，可眼前还有更高的山头，还有遮掩视线的树木。
……
凉亭的视野很好，能看到很远的地方，舞琳琅已经等了许久了也不见舞倾天的人影，只能看着远处发呆。
“秋季又快到了。”舞琳琅喃喃道。
“是啊，秋季又来了，你的生辰也快到了。”舞倾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舞琳琅的身后，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舞琳琅回过头，看到满面笑容的舞倾天，浑身一震。
记忆里那个女人的身影又和眼前的人影相重合，舞琳琅终于记起来了，眼前的舞倾天，不就是在梦里见到过的那个人吗？
舞琳琅迟迟回不过神来，一种突如其来的温暖和想念涌上心头。
舞倾天看着出神的舞琳琅，轻声唤道：“琅儿？”
“母亲？”
舞琳琅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是说完后又不觉得不妥，甚至觉得就应该如此。
舞倾天闻言十分高兴，一把将舞琳琅拥入怀里，说道：“你可让娘亲好找，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能离开我身边了。”
舞琳琅木讷地点头，他的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整个人的思绪都已经停止。
舞倾天身上的香味不断沁入舞琳琅的鼻息，似乎这就是母亲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安心温暖。
“醒醒！白凡！别被狐狸精诱骗了！”洪荒塔这时真的发挥了洪荒之力，巨大的响声在舞琳琅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犹如敲锣打鼓一般。
舞琳琅猛地打了个激灵，汗毛竖起，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向后撤去，挣脱出了舞倾天的怀抱。
舞倾天看着如梦初醒般的舞琳琅，一股自责涌上心头，说道：“琅儿，让你在外流浪十几余载，都是母亲的错，你若是还怪罪母亲，母亲没有怨言。”
舞倾天说着说着眼中都泛起了泪光，继续道：“琅儿若还不能接受母亲，母亲愿意等，等琅儿原谅为止。”
舞琳琅见状一时间手足无措，明明知道对方是女帝，根本不需要自己心疼，可莫名的，心脏像是被针刺一般，无比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