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琳琅想要追上去,但是体内突然一阵翻涌,仔细一看,竟然是胸口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魔主用尽全力,甚至不惜燃烧精血为代价,最后只是为了在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魔主又不是傻子?他图什么?
舞琳琅越想越不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胸口便一阵疼痛,宛若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一般,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魔气缠绕住了胸口。
那些魔气就像是小草一般钉在血肉里面,不断地缠绕在一起,然后向两边扩散,只是很短的时间,伤口四周便黑了一大块。
舞琳琅下意识地想要用真元镇压,毕竟自己是不灭境,肉身是不死不灭的。
但是一触碰到那魔气,舞琳琅的真元就顿时溃散了,就像是雪花遇到了开水一般,瞬间被蒸发。
“怎么回事?”
舞琳琅愕然,再次尝试,但还是一样的结果!
“本命魔息!”舞琳琅过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他咬牙切齿道,“真是好算计啊魔主!”
魔族不像是修士有丹田,但是也有和丹田一样的存在,就比如本命魔息。
本命魔息就算是魔能耗尽,也会存在,其威力也是不言而喻。
但虽然威力极强,想要使用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因为本命魔息连接到魔主的根本,一旦使用,就会损伤根基。
魔主这回也是拼命了,估计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舞琳琅,于是打算用本命魔息消耗舞琳琅的精气,然后等到自己恢复完全后再出面解决舞琳琅。
毕竟魔主可以依靠献祭魔族获取力量,而舞琳琅只能依靠自己。
虽然伤痕不深,而且看上去一直一般大小,但是舞琳琅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伤口在不断变大。
“可恶!”舞琳琅沉入魂海,拼命运转真元,祖龙的气息再加上九尾血脉的加持,真元真能和本命魔息不相上下了。
伤痕被稳住后,舞琳琅才长舒了一口气,但是魔主的目的也达到了,因为舞琳琅需要付出大量的精力来抑制本命魔息的扩张。
日积月累下去,舞琳琅的恢复速度绝对比不上魔主。
申屠念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感觉得到,恐怕事情不妙了。
……
长孙无疆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感受着充满死气的气息,平静地躺在地上,感受着阳光的照耀,有些刺眼地睁不开眼睛。
长孙无疆的呼吸越发虚弱了,胸口也逐渐干瘪下来,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逐渐缓慢下来的心跳声,逐渐地归为平静。
“我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喜欢给敌人说遗言的机会。”高盛的声音在长孙无疆的脑海里回荡,同样越来越虚弱。
紧接着,萧炎、容紫、杜暮北的身影一个一个地闪过他的脑海,就像是放幻灯片一样。
“猎头司……终于也要一人不剩了吗?”长孙无疆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一股真元涌入了他的身体,从头顶灌入脚尖,从上而下,醍醐灌顶。
“你现在可是圣者,人族经不起这样的损失了。”一个年轻修士满目愁容,继续说道:“差点一人不剩的可不只是你的猎头司,还有我的天阁啊!”
……
自从整个武神大陆听到了魔主的宣战,魔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白凡的传说再次流传在武神大陆上,百姓把他当成了天人下凡,是拯救苍生的神仙。
而修士则把白凡当成了一生追赶的偶像,他们的人生目标。
人族终于不再面对内忧外患,可以说是百废待兴。
“请问,长峰山往哪里走?”宋应问道。
他拉着一匹马,马后面牵着一口棺材,很多人看到便是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什么可怕的传染病。
被问路的行人摇了摇头。
宋应并不气馁,继续拖着棺材前进着,每经过一个行人,他就上去问,但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请问,长峰山怎么走?”宋应问道。
那个女子停了下来,看了看宋应,问道:“长峰山被魔族进攻过,人都死了,你去那里干什么?”
宋应闻言怔了怔,女子既然如此说,就一定知道长峰山在哪里。
“听闻长峰山有种星海花,很是美丽,我有个朋友生前爱花,但是死在了魔族的手里,现在我想把她葬在那里。”宋应回答道:“姑娘,可否告知长峰山的位置?”
女子往后瞧了瞧,觉得对方并未说谎,毕竟正常人谁会拖着棺材瞎跑。
“长峰山在北边,你走错方向了。”女子指了指北方,说道。
宋应微微一愣,紧接着谢礼道:“多谢姑娘!”
说完,宋应就要离开,但刚刚挪步,他又回过头,问道:“不知姑娘姓名?”
“乐凯,乐凯的乐,乐凯的凯。”乐凯捂嘴偷笑,回答道。
“我能和你一起去长峰山吗?”
“姑娘也要去?”
乐凯点了点头,说道:“方才听了你的打算,觉得星海花的确是个好去处,我也有两盒骨灰要葬,正好一起去吧!”
乐凯拿出两盒木盒子,上面刻着“安静”和“沐风”。
“也是被魔族所杀?”
乐凯点点头,眼里露出几分悲戚,说道:“不过好在,现在有个叫白凡的修士,他应该很厉害吧?”
“的确很厉害。”
“你见过?”乐凯好奇地问道。
“没见过,但是我知道他很厉害。”
“为什么?”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那个人是白凡的亲人,所以我知道,白凡很厉害,比那个魔主肯定厉害得多!”宋应脑海里闪过申屠念凡的身影,不过又想起了木老的告诫。
确实,他和申屠念凡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即使是,又能如何?他照样还是没有抓住。
“原来如此。”乐凯走了上去,“一起走吧,天就要黑了,再不走就要露宿街头了!”
街道上再次响起了车轮碾过的声音,在夕阳的照耀下,将宋应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影不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