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醒来的叶德,此刻也同样在做着梦,只不过已经重复了很多次很多次。
叶德都已经能把剧情背出来了。
“拜托!就算是神剧也不至于一遍遍地刷吧?能不能有点新意?来点惊喜啊喂!”叶德行走在一个房间里,他知道,接下来就要走进来一个叫做宇文拓跋的家伙。
果不其然,房门“咔吱”一下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宽松长袍的英俊男子,正是宇文拓跋。
“表哥!”宇文怀站了起来,对宇文拓跋微微行礼道。
宇文拓跋摆了摆手说道:“又不是在军营里,你我是兄弟,不用行礼。”
“就算是在家族里,你也是兄长,也该行礼。”宇文怀轻笑一声,给身前酒杯倒满酒继续说道:“皇上御赐的酒。”
“表哥现在可是功德盖世,皇上不得不要赐予大量财宝美人才可以得天下人的民心了。”宇文怀眼里有些羡慕地说道。
宇文拓跋嘴角微微扬起,有些不屑地说了句:“就担心功高盖主,皇帝起了杀心。”说完宇文拓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句话可说不得啊表哥!”宇文怀显得有些紧张说道:“你可是明皇王朝的大功臣,皇上怎么会杀你呢?方才还送来了美人百位,都是绝色女子。”
宇文怀停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皇上生性好美人,因此世人不得好美人,这是明摆的事,今日却御赐美人百位,可见表哥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地位,表哥大可放心!”
“那些美人现在在哪里?”
“都在西房,刘管家正训着呢。”
“不用训了,找个机会都放了,我已有淑霏,不用其他女人。”宇文拓跋坚决道。
叶德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这句话,但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嘀咕道:“这女人叫什么不好,非要叫王淑霏,我怎么感觉头顶绿油油的?”
“不过这宇文拓跋倒是个专心的人,只可惜,身边二五仔太多喽!”叶德鄙视地看了看有些不自在的宇文怀,不屑地说道。
“今日何公公总不能只是来送女人的吧?还有什么事?”
宇文怀犹豫了片刻,说道:“谈和。”
不出所料,宇文拓跋听到“谈和”二字一下子就捏碎了酒杯,叶德轻松的向后退了一步,酒杯碎碴刚好落在了他的脚边。
宇文拓跋握紧了拳头,片刻之后才松了开来,说道:“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宇文怀面无表情道:“那个军师已经被抓到了,当街斩杀了。”
……
“我就知道,就连掉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叶德翻了个白眼,不再去看宇文拓跋和宇文怀的对话,他的手指微动,身后便出现了一扇门。
这是叶德意外发现的,他竟然能控制梦境的进程,这恐怕是他现在唯一的乐趣了。
叶德穿过了停留在空中的门,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化。
“宇文怀……你……”宇文拓跋的腹部倒插着一把长刀,他的嘴角流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说道:“根本就没有谈和……是么?”
此刻的宇文怀和宇文拓跋背靠着,但不再像在南城那般并肩作战,而是反握着长刀,脸上流露着阴翳的笑容,说道:“是啊,早就谈和了,明皇王朝和洛朝将井水不犯河水。”
“原来如此……”宇文拓跋惨淡地笑着,“那杯酒,是你下的毒?”
“是皇上。”
“要以什么罪名?”
宇文拓跋很清楚,他现在是明皇王朝的功臣,皇帝想要他死,就一定要有借口。
“还记得皇上御赐的美女百位吗?”
宇文拓跋一怔,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荒谬的借口。
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他一个马上就会死的人还纠结这么多干什么,不如解决心里的疑惑。
“你能……能得到什么?”宇文拓跋的眼皮疲惫地拉耸着,问道。
宇文怀沉默了片刻,最后说出了“王淑霏”的名字。
叶德不禁扶额,苦笑着抱怨道:“怎么人人都惦记着我媳妇啊?”
叶德的手指微微划动,场景迅速变化起来,宇文拓跋倒下了,宇文怀真想要回头,迎接他的却是数根金色长枪,是金甲卫。
“为什么……”
其中一个金甲卫微讽道:“谁都知道皇上爱美人,所以王姑娘很快就会成为王妃。”
叶德:“……得,帽子戏法。”
叶德就像是看剧一般,再次拉动了进度条,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扇门,叶德再次踏了进去。
这回的场景是一个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女子木然地坐在桌子前。
不是王淑霏又能是谁,此时的王淑霏依旧冷艳动人,当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美人,就算叶德明明知道这是梦境,看到她的容颜也难免会心跳加快。
叶德这次选择坐在了她的对面,注视着她手中的剪刀,不免有些叹息。
“如果当初宇文拓跋没有把你从南城带出来,你会不会活得更好?”叶德的疑问并没有任何人回答,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王淑霏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将剪刀放在了白皙的脖子处,眼中闪烁着决绝。
“嗤啦”一声,剪刀插进了脖子里,鲜血止不住地向外流出,染红了剪刀,染湿了衣襟。
在临死的刹那间,王淑霏欣然地笑了,对于她而言,可能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了吧。
热泪夺眶而出,和血痕交织在一起,落在了桌上,化作最无言、最伤感的画卷。
为什么人会流眼泪?因为眼睛替嘴巴说出了难言的悲伤。
叶德长叹一声,手指鬼事神差地落在了王淑霏的脸颊上,血液和他的手指相碰,发出点点闪烁。
王淑霏的身体上覆盖上无数光点,朝着叶德扑面而来。
“我擦?什么情况!”
叶德习惯了一尘不变的梦境,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在叶德的脑海里,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声,极其冷漠,但叶德莫名的就能感受到隐藏在深处的关切。
“该醒了……夫君。”
“我擦?别乱喊啊!谁是你夫君?”叶德大喊一声,随即感到一阵头晕感袭来,迷迷糊糊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