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撩开车帘,看向一旁候着的马夫,神色倦怠:“回国师府,本座乏了。”语毕,未等马夫弯腰,便已回身坐进马车。
返程途中,马车行驶得异常平稳,周遭静谧得连一丝交谈声都没有。
温雅慵懒地靠在柔软的坐垫上,神色惬意。直至一阵杂乱声响传来,她才缓缓睁开琥珀色的眼眸。
马夫面色不悦,翻身下马,只见两个太监正欺辱一个瘦弱的男孩。马夫轻咳一声,两个太监停手,不耐烦地转过身,待看清马夫身上挂着的牌匾,瞬间瞳孔一缩,“扑通”一声跪地,高呼:“国师大人,万福金安!”
男孩听闻“国师”二字,原本黯淡的眸子瞬间亮起,低声喃喃:“是传闻中的国师大人吗?太好了,只要国师出手,母妃一定能痊愈。”
小男孩当即跪地,朝着马车的方向艰难爬去。马夫见状,立刻上前阻拦,甚至准备动手将他拉开。毕竟这男孩身份不明,万一怀揣暗器,伤到国师大人,自己的脑袋可就没了。马夫正想着,动作愈发迅速。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阻止,让他进来。”
马夫停下动作,转身给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心领神会,架起小男孩便来到马车前。之后,小心翼翼地站到一旁。
马夫看了两名太监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倒是懂得分寸。”
小男孩不敢贸然进入马车,只敢在车外畏畏缩缩地站着,连衣角都不敢抖动,生怕触怒了国师。
温雅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进来。”小男孩闻言,怯生生地走进车内。
只见柔软的坐垫上,站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她黑长直的头发仅用一根玉簪挽起,眉间一颗若隐若现的红色朱砂痣,衬得她整个人清冷淡然。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更是添了几分威严。小男孩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道观的长者,温雅周身确实透着一股仙人般的气质。
温雅语气带着压迫感:“何事,找本座?”
小男孩一见到温雅,莫名就心生敬畏,像面对师长一般,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回……回禀国师大人,我想请您……”话到嘴边,却突然忘词。
温雅并不着急,优雅地坐回原位,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杯茶盏。她轻抿几口,目光才重新落到小男孩身上,轻笑一声:“怎么,你是哑巴吗?还是说,你不想救你母妃了?”
温雅语气平静,小男孩却瞬间脸色煞白,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高高在上的温雅。
温雅啧了一声,冷冷吐出两个字:“废物。”言罢,她看都不看小男孩,直接对马夫道:“拖下去,下次别让这东西碍本座的眼。”
马夫一脸无奈,心中暗自吐槽:“好家伙,国师大人又发病了。”嘴上却应道:“好的,国师大人。”
马夫上前,正要拉开小男孩,小男孩却死死抱住温雅的大腿。
温雅面无表情,一脚将小男孩踹开,连眼神都未曾波动:“刚才本座已给过你机会,既然把握不住,就怪不得别人。”
马夫赶忙侧身躲开,生怕被踹飞的小男孩撞到,还不忘暗自嘀咕:“国师大人平日里对人挺温和,就是受不了不会好好说话的,尤其是这种结结巴巴的。”
小男孩哭喊着试图追上马车,而马夫已驾着马车,朝着国师府疾驰而去。
两名太监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觉得这小男孩着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