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看着傅容,他之前问过沈安爷爷,沈安爷爷也把一些东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等沈安爷爷他们都离开之后,他又问了傅容一遍自己的病是如何好的,这次自然也是得不到傅容真实的回答,就只看到对面的傅容她默默地望着他,过了良久,轻叹口气,起身替他掖好被子,又将帷帐放下,吹了灯,返身出去。帷帐内,徐晋的身体还是很弱,很快徐晋在傅容走后慢慢睁开双目,他总感觉傅容有什么东西隐瞒了他。
次日清晨,傅容才刚刚睁开眼睛,就被占据整个视野的大脸骇了一跳。沈安爷爷就差和她脸贴着脸,眼睛再瞪大些,估摸就能直接掉他脸上。“沈安爷爷,你干嘛,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妇人的房间不能随便进的啊?”傅容用手把沈安爷爷抵开些许,让呼吸顺畅稍许,沈安爷爷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是真的想要知道真相“您有事?”沈安爷爷缓缓地点了点头:“是有件要紧事想问你。”“您说吧。”
傅容再把他抵开些,撑起身子,这个场面要是让徐晋看到了不得吃醋啊?虽然说实在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长辈,可是这徐晋有时候就是这样,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只要是男人,下到三岁小儿上到八十,老人离得她太近,他都会吃醋!
“昨晚上,你做什么说什么了,你上哪里找的灵丹妙药给徐晋那厮吃上啊?”沈安爷爷又欺身过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我都说了那是你之前的药物起了作用,沈安爷爷你还要让我重复几遍啊?”傅容微微一笑,复抵开沈安爷爷,随口道,“你说你这幅样子要是让徐晋看到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少来,傅容,赶紧告诉我怎么解的徐晋那毒,我可是毒医唉,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连我都没有制作出毒药,结果你知己就给徐晋解毒了?我不服”“沈安爷爷,你说我跟你说的话你不信,这毒分明是你解出来的,你说非要不放手干嘛呢?对了,你闻到外面的味道了没?”沈安爷爷:“红烧排骨,吴白起的拿手好菜”
“对啊,咱们赶紧去吃饭吧,都快饿死了”沈安爷爷笑道:“那好,再顺带让吴白起弄点鸡爪,再弄点酒,有酒有鸡爪有排骨,那才叫有滋味。”“行。”傅容笑道,“你回去等着,他买来了我就叫他给您送去。”沈安爷爷抬脚就往头走,走到一半,觉得不对劲,返身恼道:“不对啊,我是想要问你徐晋那小子的毒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给我打发走了?
“这个无论您问多少遍我都是一样的回答。”傅容不急不燥,温和笑道。“你昨晚突然带回来那个煎药的丫头怎么回事?那毒是不是她解的?”沈安爷爷盯着她,“我配的药,我都清楚,之前那个只是给徐晋那小子续命用的,你骗得过所有人,可是骗不过我,袁丫头,
赶紧说”“确实是那个丫头弄得药物治好了徐晋。”傅容道。未料到她如此干脆就承认了,沈安爷爷呆楞了下,怀疑问道:“真是那丫头?那丫头什么来路?”傅容淡淡笑道:“没什么来路,她挺善良的,说是捕到了百合浪那厮,从百合浪的嘴里听到了徐晋被下毒了,然后就给咱们送药了呗。”正在这时,原本虚掩的门被人推开,女侍卫迈进门来,看到正在交谈的两人。“你怎么来了?”沈安爷爷觉得她在这里实在不方便自己套傅容的话,“那什么你们聊,改天我再来。”阿容不接话,双目只看着走进来的女侍卫。
女侍卫看到沈安爷爷走了时候深吸口气,冷淡道:“那合离书别忘了,也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我现在必须回去找我家小姐了”
傅容点点头道:“嗯,你放心,答应过的肯定不能忘记,更何况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我也不忍心棒打鸳鸯”
“嗯,你知道就好,一个月之后往来接驸马”女侍卫说完之后直接离开。
傅容给徐晋端药,想到女侍卫跟她说的那些话,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不过也罢,都要合离了,一月之后也不一定能见着,算了,现在是清道村的案子要紧!
“夫人,你是不舒服吗?脸色怎的这么难看?”许是看到傅容脸色有些不好看,连带着问她的声音也多了几丝关心,只是这话听在傅容的耳朵里尤其是那句夫人,更显讽刺,毕竟徐晋都把那个什么公主给睡了,结果还要装作跟她很恩爱的样子,真是够讽刺的,傅容有些不耐烦道:“没事,你赶紧好起来咱们还要到清道村查案呢”她愤而转身,越想越愤怒,越想越觉得徐晋这厮很渣,由于极度的愤怒,整个身体几乎脱力,过门槛时腿都没迈起来,差点就要跌下去……见状,徐晋没多想,反应很快,疾步上前就扶住她。
阿容被他捞在怀中,茫然看着他的脸,伸手想要摸,却又觉得仿佛与他相隔千山万水一般,猛然推开他,慢慢地走了。徐晋自己差点站不稳,只能靠在门框上,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只是生了一场病,怎么醒来之后感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沈安爷爷在旁看着,摇了摇头,傅容这孩子肯定是有什么苦衷,都这不会变成这样的。”紧接着徐爱容拍了拍沈安爷爷的肩膀道:“可能是阿容这孩子这几日照顾你累了,所以你别放在心上,那什么多照顾照顾阿容”徐晋摆了摆手道:“无奈,我知晓的,你放心就行,前辈”。
傅容把徐晋喝完的药碗放在厨房里,正好看到徐平在厨房,徐平几年前追过她,不过那都是往事了,现在徐平喜欢上了王丞相家的一个丫头,那丫头的爹爹对她教养极好,那丫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也算是比较完美,虽然徐晋老是说徐平这家伙还对她不死心,那都是他自以为而已,怎么可能呢?要不然徐平为何要找王丞相家的丫头呢?明明他们之间如今只是朋友而已啊?
徐平来到傅容身边,前些日子在宫中的时候傅容亲口说邀请他在东海吃饭来着,她做东,只是后来傅容忘性大,将这个事情抛在了脑后。再后来因为水月国跟大虞国开战,早就顾不上他了,再后来这几日让徐晋的病情给耽误了,好像他们之前好久没这么单独在一起了!徐平看着眼前的傅容问道:“说吧,今天我请客,要要吃些什么?这次徐晋那病可是好了哈,不准推辞哈,叫上徐晋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不叫他,就我们几个,沈安爷爷,我跟你还有小团子”“为啥啊,你们不是夫妻吗?是不是闹别扭了?”
“你不用管,徐平你去还是不去?”
徐平笑了笑:“当然必须去啊”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东海的某处饭馆,徐爱容因为还小所以只给他叫了一碗鸡蛋羹。
沈安爷爷看了一眼傅容不好看的脸色再看一眼徐平不敢说话的神态,肯定是跟那突然出现的丫头有关!不然傅容吃饭能不叫着徐晋?
“徐晋那孩子怎么没来”
傅容一听身子一僵,不小心把酒给倒洒了,她深吸口气,继续把酒斟满:“现在是徐平请客,自然是愿意请谁就请谁,沈安爷爷你说我好不容易请吃个饭,要是再来徐晋那张嘴那不得麻烦啊”闻言,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心下皆有了共识:定是阿容与徐晋闹别扭了。
三人之中,沈安爷爷是与傅容最熟悉,与自家人一样,当下便直接问道:“你和我那孙子怎么了?”阿容不耐道:“能不提他么?”一提他就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侍卫跟她说的话,她越这样,吴白起越发好奇,问道:“到底怎么了,前几日还看你没羞没躁地抱住人家,说些什么情话,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怎得又这样?”
“别胡说”沈安爷爷看阿容脸色不对劲,忙制止吴白起乱说话。吴白起偏偏是个最不会察言观色的,朝沈安爷爷道:“真的,你是没瞧见,其实夫妻说这些也没啥,我就是好奇他们夫妻是怎么了,傅容,你说就行要是徐晋这厮真的对不起你了,老子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吴白起”
沈安爷爷一看傅容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对着吴白起忍不住出言制止,紧着摇头,示意他看阿容。吴白起这才后知后觉地望过去——阿容一动不动地坐着,泪水慢慢从脸颊滑落,正好滴落到她端着的酒碗中。吴白起最怕姑娘家哭,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小姨子,见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焦急道:“我说错了、说错了,对不起,小容,你别哭呀!就算是你哭能不能不要告诉你阿姐?再者说了平时在宫里你都不能喝酒,你看你这好不容易出来好不容易喝顿酒,你看这眼泪是苦,落到酒里头,整碗酒就苦了,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吴白起就不逼你了行不?”沈安爷爷知晓阿容甚少会在人前流泪,现在这一出,肯定是有什么难以启辰的原因,而且是跟徐晋那小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