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人都是养羊户。
可真正能养出极品羊羔的少之又少。
据上一次养出极品羊羔，还是十年前。
直到突然有一天，姐姐带回来一个男人。
奶奶眼睛里发着光，紧紧攥着手说：「成了！成了！有羊羔了！」
1．
姐姐从外面带来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人还在村口，就被村里的女人团团围住。
我们村位于东南一处山地，地势险要，常年云雾缭绕，阴森可怖。
几乎没有外乡人会来这里，除了姐姐带回来的这一个。
还有就是十年前的那个男人，说来也奇怪，在极品羊羔出生后，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村里更是没有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
「诺诺，这是你男朋友啊？看着身材怪好的。」
「果真是出去见过大世面的人，带回来的货色都不一样！」
「这可比十年前那个强多了。」
「又高又帅身材还好，你这死丫头有福了！」
村里女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男人被夸的耳根微微发红。
我看见我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察的笑。
奶奶也闻讯赶来，她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这个高个子的男人。
奶奶眼睛里发着光，紧紧攥着手说：「成了！成了！有羊羔了！」
此话一出，男人脸上浮出一丝狐疑。
「什么羊羔？」
我姐咳嗽一声，缓缓的说：「我奶是说，你是有福泽的人。你的到来会给村里带来福气，让我们的羊能顺利生出小羊羔。我们这里的地势险要，羊群生活条件差，总是生不出能存活的羊羔，这事可让我们头疼不已。」
听我姐那么一说，旁边的女人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奶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厉声道：「你们的活都干完了吗？都闲的没事干的话，就去割草伺候羊！」
话音刚落，女人们一哄而散。
奶奶是村里的管事婆婆，除村长之外，属她的地位最高。
女人们走后，奶奶一改严肃面容，变得和蔼起来。
「走，回家吃饭！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恍惚间，我竟看到奶奶的身上弥漫着黑色的迷雾。
2．
奶奶做了很多菜，家里狭小的饭桌都快摆不下了。
有鹿鞭，公鸡肉、泥鳅、羊肉、牛肉、韭菜炒蛋，还有各种新鲜的菌子。
奶奶特别热情，把男人拉到身旁坐下，又给他夹菜。
「来，多吃点，别跟奶奶客气。」
「谢谢奶奶，辛苦奶奶做那么多菜。」
他吃了几口，像是想到什么，立马放下碗筷，端坐起来。
「还没有给奶奶自我介绍，我叫张阳，是诺诺的……男朋友。」
说完这句话，他的耳根又开始红起来。
我第一次见那么害羞的男人。
奶奶笑着点点头，又招呼起来。
张阳看了看一旁的我，笑的很腼腆。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默默扒了几口饭。
饭桌上的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微妙。
面对一桌子的荤菜，张阳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靠近我姐耳畔，低声的说：「这些菜，怎么都是壮阳的？」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大家离得近，我和奶奶都听见了。
我看见奶奶的手背在后面，微微发白的骨节。
我的心也跟着狂跳不止。
我姐倒是面不改色，她轻声道：「夜里山里阴冷，又正值寒冬。你初来乍到的，不吃些滋补壮阳的食物，怕寒气侵蚀你会睡不着。」
「原来如此。」张阳又感激的看了一眼奶奶说：「谢谢奶奶，还是奶奶事事想的周到，不过我是诺诺的男朋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奶奶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奶奶闻言，眉头舒展开来。
说话间，一股奇香从厨房飘出，弥漫在空气中。
奶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不一会奶奶就从厨房，端出一锅汤来。
是用紫车河混着药材一起煲的，纯白色浓郁的汤底，锅里还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我看见张阳饕口馋舌的，我竟也莫名对这锅汤垂涎欲滴。
奇怪，我平常是最讨厌喝汤的。
这锅汤肯定有古怪。
3．
奶奶笑盈盈的，给张阳盛了一大碗汤。
张阳迫不及待的，接过碗一饮而尽。
片刻后他舔了舔舌头，又意味深长的盯着锅里。
奶奶心领神会，又麻利给他盛上了满满一碗。
「来，多喝点，都是你的，奶奶特地给你煲的。」
张阳一脸餍足，我在一旁看的实在心痒难耐。
那汤到底是什么味道？
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奶奶，那个汤可以让我尝尝吗？」
奶奶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高声说：「这是给男人喝的，你一个小孩瞎凑什么热闹！」
说着她从桌下端出来一碗萝卜汤，舀了一大勺汤在我的碗里，又拿筷子搅拌均匀。
「吃吧，这萝卜汤才适合小孩吃。」
我实在太想喝了，那个汤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在吸引着我。
「我也是男孩子！他能喝的，我也能喝！」
我不甘的站起来，指着正在大快朵颐的张阳说道，又赌气般将碗摔碎。
我姐和奶奶一愣，似乎惊讶于我的反常表现。
「啪！」
奶奶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血腥味在我口腔蔓延开来。
「你们偏心！」
我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眼泪簌簌的掉。
泪眼婆娑间我看到，张阳的头变成了羊头的模样。羊嘴犹如长刀般细长，微微张开的口中，舌头鲜红而且富有光泽，他正享受的咀嚼着食物。
我慌忙擦干眼泪，再一看，张阳又恢复了人的模样，他吃的满嘴流油，十分满足。
奶奶揪着我的耳朵，把我甩在了院子里。
她恶狠狠的说：「你小子，别坏了我们的好事！你去找村长，就说三个月后有极品羊羔，问他要不要来分一杯羹。」
听到极品羊羔，我的心头一颤。
张阳会不会和十年前那个男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4．
我顾不上多想，拿着手电筒就往村长家走去。
村里道路狭窄泥泞，夜也静的可怕。
羊叫声划破天际，我不由得背脊发凉，加快了脚步。
「村长，我奶让我给你带话，三个月后有极品羊羔，你要羊羔不要？」
「极品羊羔？当然要！那滋味，我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看着村长垂涎三尺的样子，让我不由的对极品羊羔越发好奇。
十年前，我才四岁。我模糊记得，那个时候大家都围在我家，等着极品羊羔出炉。
僧多粥少，根本不够分，大家还因此大打出手。
「那这会可要让你奶登记好了，按先后顺序来，可不能像之前那样了。」
村长媳妇说着走了出来，将一支上好的人参放在桌上。
她年纪将近五十，可她的皮肤却肤若凝脂，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韵味。
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呢，感情好的像一个人。
村长媳妇娇嗔一声：「这次要留个最好的部位给我，都说吃哪补哪，吃了那极品羊羔我肯定比现在还要美，这次张婆婆家找来的羊身比之前那个好太多了，那滋味，想想都流口水。」
「好！好！你要什么我都给！」
村长又回了里屋，拿出一叠钱还有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支顶好的鹿茸显现出来。
他叹息着摸了摸，又快速将它包好，塞到我手里。
「快收好了！回去告诉你奶，这些筹码可得让我做吃羊羔头一个啊！」
我点点头，尽数把钱财收入囊中。
走时，村长对着我上下打量，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我害怕的身体都在颤抖。
他似有若无的摸了摸胡须：「下一个就是你了！」
我抬头对上了他空洞的眼神，惊叫一声就快速跑开了。
5．
回到家，我把在村长家里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奶奶。
她没有说话，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小本子。
工整的写着村长捐献的钱财，可以分的得份额。
她小心翼翼的把小本子放好，转过来对我说：「日后，要是还有谁来送礼，都得按顺序来，谁给的多谁就排在前面！」
我点点头，她又继续说道：「从明日起，你必须跟我早起，我们要为三个月后的极品羊羔宴做准备了。」
晚上，我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许是晚上吃的少了。
我爬起来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路过奶奶房间时，发现灯还亮着，我姐也在屋里，两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诺诺，这次多亏你找来那么好一个苗子，不然我还的等四年！不过这头三天可要特别注意，种下去了，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这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等羊羔出来了，你尽管好好享受就是！」
我看见奶奶在灯光下翩翩起舞，像十七八的少女。
我惊恐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回到床上我仍心有余悸，双腿颤抖不止。
难道村长说的都是真的？
6．
清晨天才微亮，奶奶就把我叫了起来。
我们背上背篼，去收割了最新鲜一批嫩草。
奶奶用嫩草制作了很多吃食，荤素搭配，让人看着食欲大增。
我饿极了，没忍住偷偷尝了一口，下一秒就难吃的，吐了出来。
只是看着好看，食着寡淡无味。
我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摆着碗筷。
姐姐将张阳从房里搀扶出来，一夜之间，他竟变得如此憔悴不堪。
明明昨天还是阳光型大男孩，取而代之的是松垮的皮肤，和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姐倒是一脸红晕，皮肤光彩动人。
「阳阳，快坐下来吃！」奶奶热情的招呼着。
张阳见到一桌上的菜，忍不住干呕起来。
他擦干净嘴角，略微有点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奶奶我昨晚许是吃多了，有点反胃。」
奶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微妙了：「吐了好！吐了好！」
张阳不解的看向我姐，我姐抚摸着他肩膀说：「奶奶是说，你吐出来就好了，一会喝点汤，暖暖胃。」
「对！对！对！」
说着奶奶就从厨房端出来了紫河车煲的汤，张阳眼睛都直了。
我也莫名的被汤吸引过去，嘴角流下口水。
这汤好像只对男的有用，我姐和我奶就完全没有反应。
「来，多喝点汤，暖暖胃。」
张阳咕咚一下喝下去，又抓起其他的食物一股脑塞进嘴里。
我看到他的腹部正在一点点的变大，我姐和我奶不知疲倦的给他夹着菜，眼神里满是宠爱。
「奶奶，我也想喝。」
我原以为奶奶会像昨天一样训斥我，没想到她一反常态。
「你想喝就喝一口吧，反正迟早你都要喝的。」
她温柔的给我的碗里舀了一小勺，我迫不及待的喝下。
喝的太快，味道是怎样的还没品尝出来，可我竟觉得面前的吃食，十分诱人。
我不受控制的，抓起面前的菜狼吞虎咽起来。
先前寡淡无味的食物，怎会在一瞬间就变的如此美味。
我快要沦陷了，抬头又看见张阳的四肢退化成了羊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