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尧欢点了点头。
太后不解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她想到了方才在殿内看到的那一切,又想起了宋祁昱警告她的话,便撒了个谎。
“尧欢是见这个白子蓦医术似乎还不错,而且和皇上的关系也……甚为亲密,所以有些好奇。”
太后摆弄着纤纤玉指,开口道:“是宁安王送进宫的人罢了,或许是想着把他送进宫,看看能不能解了皇上的毒。”
她冷哼了一声,真是太过于痴心妄想了。
“不过不必担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不得什么手脚。”太后胸有成竹地说道。
若是让白冷安听到了这一切,她必定要狠狠地嘲笑一番太后了。
殊不知白冷安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轻敌,也许就是太后最大的弱点。
祝尧欢听太后如此说,也只好作罢,看来那个白子蓦也是因为有宁安王的那一层关系,所以祁昱哥哥格外亲近些,谁不知道祁昱哥哥最重视的就是他的哥哥宋云峥?
她如此这般安慰自己道。
祝尧欢仿佛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心翼翼开口道:“太后,尧欢能不能请求您一件事?”
太后抬起双眸看着她:“说。”
“能不能让尧欢的贴身侍女进宫来?尧欢一个人住着偌大的宫殿,属实有些寂寞,而且有了她,尧欢也能想更多办法去获得皇上的喜爱。”祝尧欢试探地开了口。
太后思索了片刻:“好吧,如你所愿,你最好不要让哀家失望。”
“多谢太后!”祝尧欢大喜过望。
太后起身准备去寝殿休息了,所以祝尧欢便离开了殿内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她总是对那个白子蓦有种莫名的敌意,就算他是宁安王送进宫的人,也不能霸占她的祁昱哥哥!
……
如祝尧欢所愿,她在自家府中一直跟着她的贴身侍女,竹杏,被太后送进了宫。
“小姐!”竹杏朝祝尧欢小跑着靠近。
“竹杏!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宫中可真是要寂寞死了!”
“小姐,以后竹杏就陪在你身边,你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嗯嗯!”祝尧欢欣喜地道,“快跟我进来。”
她拉着竹杏进了殿内,刚坐下便问:“爹爹娘亲在家中可好?”
“老爷夫人一切都好,他们反倒更担心小姐你一人在宫中会不会不适应呢。”
祝尧欢想到自己多次去勤政殿而吃闭门羹,又被白子蓦挑衅的事,一时竟然觉得有些委屈,眼泪涌了上来。
竹杏见祝尧欢仿佛有抽泣之意,便连忙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就是有个太医,实在欺人太甚……”
“什么?竟有太医如此不懂规矩!”竹杏的性子倒随了主子祝尧欢,也一样蛮不讲理。
“我也觉得那个太医实在过分,不如……”祝尧欢转了转眼珠,凑近竹杏的耳朵悄悄说着些什么。
竹杏听过后了然地笑了笑:“竹杏明白了,小姐放心就是。”
而此时的太医院。
白冷安正兢兢业业地研究解毒的方法,宋祁昱现在身体如此虚弱,别说取血了,或许再多几次劳累过度便会情况加重,难以挽回。
既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取宋祁昱的血,就只能研究医书古方,从中看看能不能获取解药的蛛丝马迹。
就这样她全然忘记了进入空间的时间,待她到了一个时辰,就被空间强制退了出来。
陡然睁眼的白冷安还未反应过来,这是她第一次被空间强制退出,之前几次都是感觉有些劳累所以才自己主动退了出来,她也就这样大致摸清了那个空间的规律。
只要她在里面待到一个时辰,就会感觉疲累异常。
而这次她是研究解药过于专心,已经忘记了身体上的劳累,所以才被空间强制退了出来。
这次的她,比之前的几次都更加疲累辛苦。
白冷安直接倒头瘫倒在床上,此刻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而正当她迷迷糊糊处于入睡边界之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蓦蓦!蓦蓦!”又是谢子怀!
怎么他总是来打扰自己休息!这回哪怕知道他功夫再好,她也要不客气了!
白冷安撸起了袖子,拳头蓄势待发,打开了门便听谢子怀说道:“蓦蓦,有个叫做竹杏的婢女来太医院,说是要为她的主子配药,还点名了要你配……”
“什么?”还有这种事?她向来都是为皇上太后配药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婢女点名要她配药了?她倒要看看是哪位有头有脸的主子有如此大排面。
白冷安收起了她紧握的拳头,换作手指弹了一下谢子怀的额头。
虽然不关他的事,但是还是他来打扰自己睡觉了!所以还是要有小小惩罚的!
谢子怀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连忙跟了上去。
白冷安走到了药房,张望着寻人。
“你就是白子蓦吧?”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她背后响起。
白冷安回过头,发现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你是……?”
“我是祝小姐的贴身侍女,竹杏。”她还挺得意地介绍道。
白冷安恍然大悟:“哦——祝尧欢是吧?”
“放肆!一介太医也敢直接唤我们小姐的名字!”
白冷安不屑:“你收起你那高低贵贱的规矩,你家小姐不还没有位分吗,她自然也算不上是我的主子,我为何不能直呼其名呢?”
“你——!”竹杏一时噎住,不能反驳。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为你家小姐配药?我可忙得很。”白冷安顺便还打了个哈欠。
“自然,我家小姐感染了风寒,听闻宫中就属白子蓦白太医的医术最为高明,所以特地吩咐我来太医院找你配药。”
“呦?感染风寒啦?”
不得不承认,白冷安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竹杏看她一脸得意的表情,一时气结,但又哼了一声,道:“不会白太医连风寒都不会治吧?传出去可别贻笑大方……”
白冷安翻了个白眼:“想多了,小小风寒我十岁就会治了。”
“谢子怀!”
白冷安唤了一声。
“蓦蓦,怎么啦?”
“去给这位竹——杏——姑娘取治风寒的药来,可别让我们得祝小姐等急了,万一不小心一命呜呼,可就是我们的过失了。”白冷安还不忘阴阳怪气一番。
谢子怀了然地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