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采薇上京了,在辰君养伤第12天后,此事辰君刚能下地走路。
她带走了那把拔不出的破剑,带走了辰君的担忧,带走了辰君淡淡的思念。
留下了一把她过去用的宝剑。
辰君躺在床上,嗅着鱼美人留下的宝剑,上面充满了鱼美人身上的香味。
“辰公子真是好雅兴,县令担心姑爷找遍了全城,辰公子却在青楼观风赏月,好不快活。”
一个40岁的威猛汉子带着一群官兵闯了进来,那威猛汉子看着辰君面色倨傲,神色很冷很冷。
辰君不慌不忙将宝剑收好,看着威猛汉子说道:‘你就是王大刀?’
“不,我是刘狼”,汉子指了指身后捉刀官兵, “他才是王大刀。”
刘狼,玉林县县尉。王麻子是受王大刀致使去杀他的,王大刀是刘狼手下。显然,刘狼来者不善。
辰君目光一缩,刘狼是他的仇人。
“刘县尉找我何事?”
“本县尉怀疑十几天前的命案和辰公子有关,所以劳烦辰公子跟我去衙门解释一趟。”
刘狼一挥手,冷酷道:“带走!”
便有官差押着伤势未愈、全身打着绷带的辰君起床,粗暴的拖着往外走。
辰君骨头刚愈合,被这样折腾,立时全身痛的抽搐,似乎要散了架似的。那些官兵却没有丝毫怜悯。
这是故意要置他于死地啊!
辰君咬紧牙关,忍者伤痛记住这一个又一个面孔,尤其是王大刀和刘狼,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玉林县街道上,百姓惊奇的看着官差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一个全身打绷带的病号,那个病号疼的全身抽搐却一声不吭。
“这是哪个人这么倒霉,竟然被刘狼盯上了。”
“刘狼此人人如其名,真的是虎狼之辈,得罪他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咦,你看他面向,不就是前些天满城搜捕的那人吗,据说还是秦府的姑爷。”
“还真是,据说此人文曲星下凡,当时天降神雷。”
“切,你那都是什么时候老黄历了。现在谁不知道这个秦家姑爷其实就是一个流浪汉,当时乘着灰尘大,浑水摸鱼杀了雍王子拿到绣球才幸运成为秦家姑爷的。”
“嘶…那这人莫不是得罪了雍王才…”
“小声点,被那刘狼听到了可不好。”
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店小二偷偷溜出客栈,飞速离去。不到两分钟,两匹高头大马飞扬跋扈飞奔而至。
“让开,给我让开!”马上的一人粗暴的吼叫着,并不断用皮鞭抽着挡路的人,被抽中的人正气的想告官,一见马上的人立马怂了。
“谁敢抓我辰兄弟就是跟我陆子爵府过意不去。”另一人吼道。
这两人声音让辰君十分熟悉,随着大马撞飞两名官差,陆小凤和李寻欢拦在了官差的面前,这两人脸上铺满了胭脂粉,一副吃软饭小白脸的架势,但是气质汹汹,眼神就像是要杀人。
陆小凤和李寻欢见辰君被虐待如此之惨,气的又是几十鞭子抽去,直接将辰君身边虐待他的官差打的鞭痕累累,鲜血直流,倒地不起。
“狗奴才,居然敢这样对待我辰兄弟!”
陆小凤和李寻欢跳下马,将辰君扶起来,关心道:“辰兄弟你怎么样。”
“还好,死不了。”
辰君心里感动,危机时刻援救自己的居然是这两个一面之缘的狐朋狗友,者真是有点讽刺。
陆小凤用皮鞭指着刘狼说道:“刘狼,你为什么抓我兄弟,不给个说法我们子爵府绝对不会放过你。”
刘狼目光一闪,忍了下去,“辰公子涉嫌十几桩命案,本县尉奉县令之令缉拿嫌犯,你们两人也要干涉吗?”
李寻欢愤怒道:“就算要缉拿用得着折磨人吗?你们这是故意要害死我辰兄弟。”
“手下无状,我自会管教!”
李寻欢和陆小凤对视一眼,有心将辰君带走,却不便于干涉官府事物,但又担心辰君去了官府吃亏,便说道:“既然如此,我和陈兄弟一起去官府对质,你们若冤枉了我兄弟,我子爵府必定去京城告你刘狼御状。”
刘狼哼一声,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去了官府,陆小凤和李寻欢都是子爵府世子,是贵族,早宋国贵族是有很多特权的,包括参与县城的审判。当然,只能做陪审。
有了陪审,弄死辰君就困难多了,但是对于刘狼,也只是费一些手脚的事情。这玉林县,是他的地盘!哪怕他不是贵族。
……
“威…武…”
随着刘狼一声 “开庭”,官差有节奏的将木棍杵在地上敲击,审判正式开始。
“带死者。”
刘狼一下令,便有官差将十几具裹着布、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带了上来,尸体只露出一个头和胸口的伤口
“辰君,你可认识他们?”刘狼喝道。
辰君心中惊骇,王麻子一众人居然死了?王麻子将他逼得这么惨,他还想着报仇的,连报仇方案都想好了,结果这些人都死了?
不过他们连死了尸体都是臭的,也算的了应有的报应了。接下来就是王大刀、刘县尉。
辰君原本准备报仇的,没想打人直接就死了。
深吸一口气,辰君答道:“十二天前,这些人在江边杀我,我跳江跳生了。”
“撒谎。”刘狼大声喝道:“十二天前,明明是你杀害这些人。”
辰君眯着眼睛:“大人,你想栽赃我。”
“本县尉秉公执法,岂会栽赃你个无名小子。”刘狼冷声问道:“我且问你,十四天前你是否得到过一把宝剑?”
“正是。”他确实赢了一把拔不出的宝剑,这做不得假。
“据本县尉调查,十四天你得的宝剑,十三天前就发生了命案,有人举报死者伤口和那把剑的剑尖形状尺寸吻合,定时你用宝剑杀了这些人。”
辰君淡淡摇头,“我没有杀人。”
“还不招供,我让你心服口服”,刘狼冷笑一声:“带人证!”
一个涂抹的跟个鬼怪似的年老女人和一个清秀但冷漠的丫鬟被呆了进来,辰君心中一惊,感到不妙,这两人是熟人。
“堂下何人?”
“杏花楼吴妈妈。”
“杏花楼鱼采薇丫鬟小朱。”
“吴妈妈,小朱,将那天的事情仔细交代清楚,若有虚言,本县尉决不轻饶。”
“草民不敢。”
“奴婢不敢。”
小朱说道:“那天奴婢正在船上洗衣服,远远看到江边有人拿着剑四处杀人,那些手无寸铁的人跪下求饶,拿剑的却不肯放过,最终将所有人都杀光了。”
吴妈妈说道:“草民正在睡午觉,被江边惊天动地的求饶声惊醒了,看到的和小朱说的一般无二。”
刘狼一指辰君,“拿剑的是不是这位?”
“是”
“不错,就是他。”
又指着死尸,“被杀的是不是他们?”
“也是。”
“一个不差。”
刘狼又问:“既然距离远你们是怎么看清楚的。”
“奴婢天生眼力,隔着几百米远都看看清人的。”
“衙门外一百远那座酒楼下面的书生手里拿的什么?”
“一把扇子,扇子上写着宁以致远。”
“很好,看来确实眼力非凡。”刘狼又拍拍手,大声道:“传物证。”
便有杏花楼的一个青楼女子拿着一把宝剑上来了,这把剑赫然就是之前辰君把玩的那把,鱼采薇留送他的那把。
“这是在辰君养伤房间找到的,找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这把剑”,刘狼问吴妈妈和小朱,“他是否用的这把剑杀人。”
“没错,就是这把。”
“就这它,奴婢不会记错。”
刘狼一挥手:“查验!”
一个验尸老者拿过宝剑走向尸体,将剑尖探入死者胸口的口子。
剑和伤口是有相关的,不同造型的剑所造成的伤口形状尺寸都不相同,所以一对就知道真假,人可以撒谎,但是死人和剑不会。这边是物证的意义所在。
不多久,验尸老伯查检完毕,说道:“大人,杀人凶器是这把剑无疑。”
刘狼一声大喝,声色俱下:“辰君,你手持凶器,杀害无辜,人证物证具在,现判你死刑,压入大牢午时问斩,左右何在,与我拿下此僚。”
看向辰君,笑了,笑的很冷,很残酷。这下你辰君死定了,纵然秦府姑爷又如何,纵然你有两个贵族朋友撑腰又如何,一个上门女婿地位低下,我刘狼在玉林县衙门混了20多年,弄死你还不跟弄死一头猪似的。
官差们看辰君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在玉林县跟秦县令过不去可以活,但是跟刘县尉过不去必死。
陆小凤和李寻欢给了辰君一个爱莫能助的歉意表情,他们明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是他们没有证据,他们虽然是贵族,可是不便于插手官府的事物。
辰君心里一叹,这是有备而来要将他弄死,不给一丁点机会啊,先是亲自询问,再传人证,最后传物证,丝丝吻合,步步为营,一个比一个证据管用。三管齐下,坐定了辰君的罪名,纵然包青天再次,也很难查出什么问题。
所有人都觉得辰君死定了,观看的人也都觉得刘县尉审判的毫无问题。
辰君面临这个世界的第二个生命危险,过不去,自此身死道消,在这世界憋屈死去,死后无人纪念。过得去,有机会凤飞九天,一展平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