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大皇子府井里的那个密道,就是那批人用来跟大皇子妃联络用的,那两个人莫名化尸,还是跟当年侥幸逃脱的人有关。也就是说,沉寂了这么多年,那批人又开始行动了。”苏芷曼听完司马昱承的一大段话之后道。
所以,不是司马昱承无心去查,而是他已经想到了答案,而在外疗养的这么多年,司马昱承一刻也没闲着,一直都在追查一个真相。
“如果,有人再次拿所谓的前朝宝藏跟你说事,就肯定是他们。”司马昱承确信无疑,“只是我不明白,四皇叔怎么会是他们的人。”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苏芷曼问。
“很久了。”司马昱承道,“久的我都有些记不清,应该最先是从他的做事表现上去发现有问题的吧。呵……”
司马昱承低浅的冷笑一声,“他在人前表现的非常完美,实际上呢?你是没有见过另外的他。”
苏芷曼皱皱眉。
虽然她对司马铮存疑,可也想象不到他的另一面会表现出什么样子。
他在人前真的很完美,完美到难以依照那张面孔去猜测。
“那批东西怎么落在你的手里?他们知不知道?”苏芷曼又问。
“你说我能让他们知道?那可是用父王与母妃性命换来的。”司马昱承的手用力握紧。
“你把我的手指捏断好了。”苏芷曼故作冷脸。
司马昱承的手被电到似得松开。
苏芷曼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把司马昱承的身整个抱住,轻轻的拍,“好啦,我什么都不问了。”
只要问就会扯到他的父王与母妃,扯起他的心伤。
司马昱承将自己的胳膊反枕在头下,任由苏芷曼随意的抱着,拍着……真的好像小时候,母妃的温柔。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那批东西就被藏在岭南山族,只要我用点心自然寻得到。”司马昱承不问而答。
“那岭南的山族真的跟前朝的人有来往?”苏芷曼问,这么说来,山族被剿也不是完全“无辜”了。
“只是个别人,他们占了那些族人的身份而活着。”司马昱承道。
“像邱乾那般?”苏芷曼想到那个曾冒充墨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差不多吧。”司马昱承道。
“等等!”苏芷曼脑中突然一亮,“你的意思是,原本那批东西就在他们手中,可是他们却说是我娘或者你的母妃掌握着线索,而且现在还在我身上查问,还说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批东西。这是怎么回事?正常来说,他们也想寻到那批弄丢的东西,不是应该继续在暗处注意?如果我们交好反而更容易触碰到那批东西的下落,比如像现在。可是他们的意图却是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如果我们真被搞的水火不容,我肯定听不到你的话了。这对他们也没利啊?”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
“那就是要去断定厉王叔对你的真正态度了。”司马昱承道,“这也是我最不想让你掺合进来的原因。不论之前他们的目的如何,现在一定对你生了杂心。”
司马昱承说着翻个身,侧过来与苏芷曼面贴面,手抚在苏芷曼的后脑勺,“我之前不敢承认一些事,是害怕像父王母妃那般失去,可是当我发现如果再不承认,便会更快的失去时,我便放弃了从前的一切担心,想要把你紧紧抓住。你懂我吗?”
苏芷曼点点头,抵在司马昱承怀中,紧紧的拥抱着这个外冷而内里却是一片炙热的渴盼,而且某个地方还很脆弱的男人,“我懂,其实我也是。我怕背叛,怕承受不起,所以从来不想去接受任何人,但是当我遇见你,我发现,其实自己也是可以试着去接受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那你还要故意走近厉王叔?”司马昱承将苏芷曼的头扳起来,与其四目相对。
“……”
“厉王叔对你的态度明显在日日渐变。”萧王殿下严肃脸。
“……”有吗?
“你如今就像是破茧的蝶,拈花惹草。”箫王殿下一脸愁闷。
“……”拈花惹草是这么用的?
“回来吧,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所有事我自己能解决。”箫王殿下真的很男子气。
“……”但是做花瓶不是我的性格啊!
“玩弄人的感情你觉得好吗?”箫王殿下苦口婆心的问。
“……”对谢瑾泫果断拒绝,厉王也并未表现什么,多说话便是自作多情,跟他是认认真真的,哪里玩弄过?
不过,好像真的有点玩弄。可是那算什么!
是厉王先把她拉进树洞里,说三道四的,怎么应承是她做出的选择而已。
“身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去玩弄别的男人的感情,跟出卖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区别?”箫王殿下会鄙视自己。
“……”好像很有道理。
美人计,其实是苏芷曼最看不起的计谋。
等等!
她这怎么就成了美人计?
司马铮真的对她生了心思吗?她可是没感觉到。
“回来吧,我怕。”司马昱承将苏芷曼的头重新按在自己的胸口。
心跳砰砰有力。
我怕。
我怕一不留神就失去,所以他要紧紧的守护。
“好。”苏芷曼一个字,正对那有力的心跳的地方。
她决定了,与自己选中的男人携手同行。通往目标的道路又不是只有那么一条。
第二天,从乔佩蓉的住处并未传出什么特别消息。
按照之前苏清河的命令,她还在禁足,可是要去找当年那个怂恿她对穆婉蓉下手的人,总不能一直被关着,于是乔佩蓉吩咐贴身丫鬟去给下朝回来的苏清河请示,说她想去苏家老宅里住。
一来,她可不敢在再这个连死了两位夫人,而且每个夫人都跟她有关的太尉府住下去,二来自然也是为了避开苏清河的视线行动方便些。
万一那鬼再寻上来,她总得有个交代。
苏清河最近是官场得意,家里心烦,乔佩蓉自己提出去老宅,他没多想就答应了,正好府上落个清净。
“娘,你真决定去老宅了?”苏芩曼问。
“娘想去老宅那边静静。”乔佩蓉不想让女儿担心,没跟苏芩曼说自己夜里撞鬼的事,“你把苏如曼那个疯丫头给看好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尽快做打算。”
“娘放心吧。”苏芩曼道,“我看她也是八成真疯了,被人污了身子又死了娘,不疯才怪。”
“小心为上。秋闱狩猎的时候多留点心,家里这两个就够你操心的,先不要管谢家的人了。”乔佩蓉交代道。
以前秋闱狩猎她可以太尉夫人的名义陪同前往猎场,不过这一次,苏清河怕是会找个借口不准她去了。
就算苏如曼是个小小的庶女,也是苏清河的亲生女儿,被她这么给毁了,苏清河碍于太尉府的颜面没有审问她,把她怎样,其实肯定心知肚明,此时一定恼她厉害,她也就不去苏清河跟前再触霉头了,还是乖乖的,等到苏清河气消了再说。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她是他仅剩下的一个夫人,还能真的不顾近二十年的恩义一辈子都不理会她?
“娘,我知道怎么做。”苏芩曼面上乖巧应着,心里有多恼只有她知道。
什么时候这太尉府里的事不被她掌握?
现在呢?
一个突然变了样的苏芷曼,一个疯了的苏如曼将她弄的真有点焦头烂额。
都说血水相融,同心协力,她从来不知道那叫什么。
再想想谢家的姐妹三个,明明还有个外来的,却像是一股绳子似的,一向都是共进退。以前她好歹还拖着个苏如曼,现在成了一个人,不仅要掂量着自己家的两个人,让她放弃针对谢家姐妹也不心甘。
乔佩蓉一离开太尉府,就被箫王府的人盯上了。
这是苏芷曼与司马昱承昨夜同床谈过之后的决定,在这个信息落后的时代,只得用这么笨拙的办法去做事,箫王府的暗卫是最得力的。
午饭前,箫王府的人来请苏芷曼。
好直接,箫王殿下肯定是在向众人宣布一件事。
要不要这么高调?这可不是她一向的性情,不符合一个特工的低调。
苏芷曼皱皱眉,只要她前脚跟着箫王府的人出了这太尉府,后脚肯定会生起各种风言风语。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从前差了。
这么一想,苏芷曼的眉头舒展开,出了太尉府,府外停着箫王府的马车,有幸箫王殿下深得圣宠,用的东西配制都是上品,这马车也是陵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豪华,与之前在街上征用的那辆卖菜的平板马车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马车倒是跟揽月轩的书房很配,尽情的彰显箫王殿下的高调情怀。
生怕不知道她苏芷曼是被箫王殿下请走似的。
不过,苏芷曼一脚踏进马车,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苏芷曼放下车帘,在座位上坐下,看着坐在侧边的人。